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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儿，”贺渊龙顺手解下秀秀身上的那些铃铛，又把秀秀抱到床上，接着三下两下脱光了自己的衣服，随口对秀秀说：“什么也别想了，我很难受，就是天要塌下来了，也随它去吧，我们有事睡醒了再商量。”

“嗯……”躺在床上的秀秀，也困倦得睁不开眼睛，她随意地瞥了一眼挂在墙上的石英钟，才三点多啊，今天又是星期天，可以尽情地睡。

贺渊龙上床后，拉过薄单盖在两人身上，接着就跌入了昏黑的梦乡。

被贺渊龙揽在怀中的秀秀，合眼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那是沐浴液和男用香水的混合气味，都是贺渊龙用惯的牌子。可秀秀突然觉得很不适应。

一缕夜风透过纱窗，像只看不见的手，悄悄掀起窗帘，朦胧中的秀秀，耳边响起一声声的低吼：“小图，你睁开眼睛看看我，你不要这样……”这悲痛欲绝的声音，撕扯着秀秀的心，让秀秀痛不可当。

“小休，我知道你不想伤害我，我是自愿的，你回来吧，我走……”一个小小的身影，恍惚地出现在秀秀的面前，两点澄澈的眸子，笑笑地看着她，却带着让秀秀无法承受的痛楚。

“不要——，昆脱，你不要去，你回来！”秀秀想大叫，却只化作了一声呢喃，秀秀不顾一切地随着那道身影直奔而去，在一片黑暗中苦苦挣扎，那身影却渐行渐远。

巨大的焦虑炙烤着秀秀，她急得就要开咒骂了，手脚不安分地动了起来，她用全部的意志力命令自己睁开眼睛，一下子就看到了一张颓败不堪的面孔，双眼布满血丝，两颊深陷。

紧盯着这张一模一样的脸，秀秀警觉地问：“你是谁？”

刚刚沉浸于巨大喜悦中的冒顿，又担心起来：“你不认识我了？我是你的阿不啊！”

真该死，当初不应该给他们取同样名字，可他是谁？汹涌的记忆，猛然冲进了脑海，让秀秀的头炸裂般的痛，冷汗涔涔而下。

看着休屠痛苦不堪的样子，冒顿哀哀地叫着，“你怎么了，小图，你怎么了？”又回身大吼一声，“快去请奇朵大巫女！”

这声大吼让头痛稍解的休屠，一下澄明了起来，她已听得到杂沓的脚步声，和夹杂着喜忧参半的惊呼：“休屠巫女醒过来了，快去禀报单于，我去请奇朵大巫女，你们别忘了去告诉殿下夫人……”

休屠扫了眼床周围的陈设，又用力吸了吸鼻子，鼻翼间是冒顿身上那常年不散的皮革和青草气息，长长地嘘了口气：“终于回来了！”

“你去了哪里，你知不知道，你吓死我们了……”冒顿语带哽咽。

休屠安慰地轻拍了下儿冒顿的脸，忽又急急地挣扎起身：“昆脱！昆脱出事了，我得去看他……”

“不行！休屠，你不要胡闹！”刚刚走到床边的奇朵，出言阻止道。

“阿妈……”

奇朵轻按休屠：“我马上派人去看他，你要是不放心，我让人把他接过来就是了，休屠，你千万不要起来！”

休屠看着同样憔悴不堪的奇朵，无奈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