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三殿下流暽直至子时才回到自己帐中。他刚踏入帐中,便看到三王妃雷飒正一手托腮倚在桌案上,另一手还一直拨弄着桌案上的一只茶杯。
“飒飒还没睡?”
“殿下回来了。”听到呼唤,雷飒脸上立刻增添了一层悦色。她信步来到流暽身边,为他脱下外袍。
“飒飒这是有话问我?”流暽任由着雷飒替他脱下外袍,但看着她的神情,分明是有事想问自己。
“恩。”雷飒点了点头,又有些警惕地迟疑,便往帐外望了望,在确认不会有人偷听后才一脸正经地站到流暽面前。
“怎么了?”流暽感觉雷飒神神秘秘的。
“你跟我说实话,太子这事可与你有关?”雷飒很是认真地盯着流暽。
“呵,你这么晚不睡等我,就为了问我这个?”看着雷飒那认真的小眼神,流暽不禁笑了起来。
“你别扯开话题,快回答我!有没有?”见流暽回避自己的问题,雷飒鼓起腮帮子,有些心急地举起软拳往流暽胸膛敲了一下。
“好啦,没有。”流暽一把握住雷飒的软拳贴在自己胸口,脸上洋溢着宠溺的笑意。
“真的?”
“当然是真的。若是我做的,岂会如此不尴不尬?留一口气算是怎么回事?要做就得做绝了!”流暽表示太子这事若是由自己做,必然是一击必中永无后患,如此在紧要关头偏半寸不是自己的做事风格。
“你小声点!”雷飒见流暽越讲越来劲,急忙用另一只手捂住他的嘴,怕被有心之人听去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我知道。”流暽抬手抓过雷飒的手,将她的双臂环到自己腰间,然后揽过她肩膀让她依偎在自己怀中。
“今日,哥舒堰来问我话,我真怕会和你有关。”雷飒顺从地靠在流暽怀中,“不过这次你在这里如此锋芒毕露,你说哥舒堰会不会找不到刺客就来针对你?”
“我不知道哥舒堰打着什么算盘。不过据我的探子来报,哥舒堰似乎已经查到了一些线索,只是这线索不是针对我,而是针对二哥的。”
“二哥?”雷飒在在流暽怀中抬起头,疑惑地望着他,“那会是二哥吗?”
“不清楚。不过反正暂时也不关我们什么事,我也不想多想。是吧?”流暽微微一笑,低头轻轻吻上怀中的妻子,然后一转直接把雷飒打横抱了起来。
“诶,你做什么?”面对流暽突如其来的举动,雷飒毫无准备,为了保持平衡,她急忙环住了流暽的脖子。
“做什么?都这么晚了,当然是睡觉啊!还是王妃还想在睡觉前做点什么?若是王妃想要,本王定然也是会满足的。”流暽坏笑着朝怀中的雷飒挑了挑眉。
“讨厌!才不要!”雷飒霎时羞红了脸,环住流暽脖子的手臂不自觉的紧了紧,整个头埋在了流暽的脖间。虽说雷飒平常对人严苛强势,但在面对流暽的时候,她还是非常小女人的。
“呵——”流暽望着怀中羞涩的小妻子的模样,别提有多可爱了,原本浅意的笑容瞬间漾及满脸,抱着雷飒往床榻走去。
第二日,元湛帐中。
“阿湛!”雷鸣急急忙忙地冲进元湛帐中。
“小鸣?今日,你来的似是有点迟啊!”元湛坐在桌案前歪头望着刚进帐的雷鸣。
“昨晚回去,我就被我父亲关进了帐中,今早还不让我出来。怕我又跟上一次一样被牵连进去。这不到现在才找到机会溜出来!”雷鸣鼓了鼓嘴一脸的不爽。
“哈哈,让你说我!这下轮到你了吧!”元湛一听雷鸣昨日被雷相给关了,不禁有些幸灾乐祸。
“哼!咱两彼此彼此!”雷鸣傲娇地把头一转。不过他好像又想起什么又转了回来,“听说昨晚我走后,哥舒堰来问你话了?”
“是的。不过就是例行公事,没别的特殊。你不用担心。”元湛点了点头。
“今早长姐来看我,说是哥舒将军发现的线索直指二殿下。”雷鸣来到桌案前坐了下来。
“流昭?”
“是啊,哥舒将军已禀告王上。现在二殿下已经被监禁在自己帐中,就连王后都无法探望。”雷鸣抚着自己的下巴,这次二殿下流昭怕是凶多吉少了。刺杀太子,一旦定罪,必是死罪,王后都保不了他。
“证据确凿吗?刺客不是死了吗?”元湛蹙了蹙眉。
“我还不是特别清楚。过一会儿,王上就要亲审二殿下了。我已派人去打听,应该很快就会有答案。”
上林围场,晟王王帐。
“昭儿,哥舒将军告诉寡人,你大哥遇刺一事与你有关,你可有想说的?”晟王坐在王座上心里很是复杂。这一幕终究还是要发生吗?为了争夺王位,不惜兄弟相残?两边都是儿子,晟王卞旻桓心中既愤怒又心痛。自己不过年过五旬,儿子们居然就开始等不及了!
“父王,儿臣冤枉!”流昭跪在地上并不承认此事。
“冤枉?那你看看这是什么?”卞旻桓扔下一块令牌。
“这……这是……”流昭拿起令牌整个人一抖。这是自己府上令牌。他轻笑一声,栽赃嫁祸!
“这是二王府的令牌,从刺客身上搜出来的!”卞旻桓满脸怒气,在他看来流昭这不过都是狡辩。
“父王,这分明是栽赃嫁祸!儿臣不至于这么傻让刺客带着二王府的令牌去刺杀大哥!”流昭见自己父王根本不相信自己,尽力地解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