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兵心(19)(2 / 2)

正此时,瞪大了已经渐渐失神双眸的刘仲火,恍若梦呓似的低声:“班……班副……别……浪费……了。”

登时,依然意识到什么的李兆存,稍稍止住的泪登时成了滂沱的大河,紧紧抱着刘仲火,悲戚愤怒的咆哮道:“兄弟,你在说什么!?说什么!?我们不会抛弃你!绝不!”

又呕出口血的刘仲火,顽强的喘息愈发艰难了;他的声音已经渐渐微不可闻:“呵……呵……班副……我……我……到站……了!”

“!胡说……你狗日的胡说!你会好的!一定会好的!”满心悲戚的李兆存绝不敢相信,那个仿佛枪打不死,炮也轰不死,会在弥留之际不忘打趣的死在自己怀里。他不甘的扯破嗓子,撕心裂肺的咆哮着,想唤醒意识已经越来越模糊的刘仲火,然而事实就是这样的残酷无情!

仿佛已经无法听到耳边李兆存的悲泣呼唤,刘仲火只是断断续续道:“班副……前天……前天……我……我只……后悔……忘了……忘了……告诉……小玉……我……喜……喜欢……她……”

登时,李兆存只有紧紧抱着已经沉沉阖眼,眼睁睁感触着刘仲火浑身是血的温热身子已经越来越僵硬。俩眼挂着自豪坦荡的泪,恸哭着哽咽了。

暗恋中的初恋,注定是珍藏在心底里,没有结果的酸涩记忆。在那段漫长不见天日的猫儿洞炼狱生涯里,我们唏嘘过刘仲火的经历;我们玩笑过刘仲火的纯情。却从未预料过,这段从没开始,便已注定了苦涩的回忆,会是以这样一种悲壮结局。

小玉,那个曾经坐在课桌前,大辫子,红丝带,姣好背影,从来目光清澈,神情专注的面向着黑板,那个刘仲火暗恋着,从未当面表白的女孩……

那一年,她应该与刘仲火一般年龄。19岁,刚满19岁,如花妙龄。那时或许学习优秀的她与同学们欢声笑语,徜徉在大学的校园;那时的她或许情窦初开,有了自己爱慕的对象……她懂得爱,也能够真正接受那个曾经上课时常在自己背后开小差的刘仲火表白么?她应该不会明白,不会懂,不会接受,更恐怕会随着时间的消逝,忘记那个与她仅仅只有同窗之交的刘仲火!作为一名共和国军人,我们也绝不能想让她明白……

那个曾经上课常常开小差,在背后偷偷暗恋着小玉的青涩男孩,穿上了这身用不退色的军装,便已经注定要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男人的双肩,承担的是天地,而不是只有那些珍藏在心底里的美好东西。正因为爱,所以我们可以无所畏惧!

“10-2点钟,距离500-1000河滩敌装甲群逆袭!隐蔽!注意隐蔽!”几乎同时发现了异状的黄忠虎与陶自强,大声惊呼道。

一直领着我们冲在最前面的连长,顿时回头不容置疑的怒道:“躲什么躲?躲得了吗!?全体都有,目标渡河口,攻击前进!不许停!我们最多还有十分钟,十分钟之内,不管还剩谁。必须有人冲过吊桥!”

“杀!”脚步不停,在敌人逆袭装甲为首,率先爬上长长缓坡,数辆t-72车组乘员,观察镜后难以置信的眼眸中;只剩下不到30人的我们正加快了速度向着至少拥有十来辆各式车辆及配属伴随步兵,散布在周近一线缓坡后,河滩上的他们慨然冲来!

寻死?125mm滑膛炮,对于运动中不过5、600米开外浅浅的缓坡下,迅速冲来松散的步兵,不过是大炮打苍蝇。“突突突……”在持续迫炮压制轰击中奋力挣扎出来的伴随步兵及步战车尚未及时赶到下,一通炮火冲我右翼落后的兄弟们轰击后,稍稍停歇在当面一线浅浅缓坡上,三前两后,车车相距大约30-50米的5辆t-72顿时在一片昏黄晦暗,土坯冲天中,一挺挺Пkt 并列自卫机枪、hcbt 高平两用机枪,顿时冲一撮撮分散,迅速冲近的我们急作起来!然而,纵然其下一片空阔,无遮无掩;当面一组组敌t-72车组乘员在冲我射击的同时,便在瞬间用不甘的死亡应正了自己的愚蠢。面对从尸山血海里爬来,最后剩下的我们,短时间内,备受迫炮轰击钳制,没有步兵和步战车掩护的t-72;仅仅只有10挺机枪汹汹迸射,对于散开5、600米外迅速冲近的我们是那样的软弱无力!600米,500米,面对丛丛天昏地暗中,乱射狂飙的淋漓弹雨;散作开来,这点‘稀薄’的火力,跟本就无法阻挡,凭着娴熟的军事动作与昏暗的视野遮蔽,一撮撮冲其快速突击。抵得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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