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准备好了么?”夜幕下一个低沉的声音问道虽的一句但那种苍老与狠毒却挥斥不去。
“都好了就等您吩咐。”
“好大事若成载你是功。”两声咳嗽过后世铎从牙关里挤出两句。
“多谢王爷栽培只是……”载心有疑虑不免脱口而出“照例巡夜的差事是由内政部担当的肃王爷他?我实在是没底。”
“用不着担心我已经许了善耆两句话。第一不要他帮忙只要他装不知道就好;第二事成之后让他做总理大臣本王退隐洗手不干……”世铎笑笑“他是个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
“好是好。可是我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世铎眯起三角眼微笑着挥挥手:“不必拘束将来你就是禁卫军统领有什么话难道还不能说?”
“是!善耆平素和咱们尿不到一个壶里这次变天他就出了这么点微末道行的力气结果反而搂得这么大的好处我怕底下人不服呢。”载谄媚地一笑“王爷为了社稷费了这么多心血冒了这么大的风险难不成就这样功成身退?若说这总理大臣我看非王爷担任不可这么才能孚众望。”
“哈哈哈贝子真是目光如炬。”旁边一个声音悄然响起抬眼一看却是睿亲王只见他满不在乎地说道。“礼王爷虽然许了善耆总理大臣之位但却没说生死你以为一个死人能有机会当总理大臣?”
原来如此!
这一干王爷恐怕一直存的就是过河拆桥地利用心思这才对善耆如此礼遇有加。一旦事成可以轻而易举地将善耆抛出来作为祸那时是方是圆是直是曲。只能乖乖听人摆布。
端的是从头凉到脚底。一阵凉风吹过。载想起了自己担当的差事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寒啊!
也许是看出了他的担心两个王爷竭力用温言抚慰他:“甭担心事儿一成你就是匡扶社稷的功不要说禁卫军统领。便是封个王又如何?”
“谢王爷栽培。”载心头那一点活络重新又泛了起来——老子可是一开始就参与的正主手下还有那么多老弟兄怎么着也是个荣华富贵的前程……
上书房里静极了仿佛一根针掉落在地都能让人听得清清楚楚众人屏声静气只听善耆的言语。
“按照计划今天午夜之后。由川岛和伊藤率领日本浪人闹事。挑动与神机营地冲突双方大打出手然后引来警察。然后两家合力闹起事端场面折腾得越大越好……然后必定引来宫中禁卫军地弹压。”善一条条娓娓道来“然后预先安排地人手趁乱行事利用禁卫军对付骚动的空挡杀进紫禁城来个‘清君侧’。”
“哼也把事情想得忒简单了。守卫宫禁的禁卫军能这么轻而易举地被支开么?这调虎离山之计简直就是呓语。”
善耆没有多说只轻轻说了一句:“禁卫军再多总也是凡胎世铎等人恐怕早就在御膳房等处安排下了伏笔会在给禁卫军的宵夜中下药那时动可就容易得多了。”
居然?皇帝目瞪口呆半晌无语一问王商果然如此为了显示抚恤值夜的禁卫军通常都由宵夜供应果然善耆所说这一把药下去任你是大力金刚也得报销。
“皇上得赶紧阻止。”赵秉钧和王商两人同时叫了起来。
“不用。”这是皇帝的原话。
“不能。”这是善的原话。
果然禁卫军中同样埋伏下了乱党地人马善耆虽然所知不详但却知道宫里宫外已经串成了一条线。现在去阻止等于告诉乱党皇帝已经有了戒备仓促之下事情就不那么容易办了。
果然够阴险毒辣。生活在皇家林广宇已多少对于计谋权术有了一定的免疫力但像这么大的布局还是第一次听说。
“世铎让你装聋作哑你布置了?”
“奴才不是到皇上这里来了么?”
赵秉钧忽地想起一事冷汗淋漓连忙奏道:“皇上微臣想起来今儿有个巡警总监生辰这会儿……”
“不错该放倒的放倒该监视的监视恐怕这会儿已经着了道了。”善坦承“这都是奴才按照他们的要求办的那总监压根就不是今天生日。”
“善耆你这个混蛋!”王商急了怒斥脱口而出若是以往哪里敢?
皇帝却哈哈大笑:“肃亲王诚不欺朕如果你不这么布置恐怕现在设局谋取的对象不是朕而是你了。”
“皇上英明。”善坦然“奴才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稍微走漏半点消息头一个着了道地就是奴才。”
“也包括现在进宫?”
“正是。”善点点头“这原本亦是计划地一环奴才进宫面朕奏报革命党起事一来扰得皇上因革命党造反而心神不宁二来外面天翻地覆巡警群龙无也方便行事。至于赵大人……”
赵秉钧心里一寒。
“起事之后要么跟随照办要么脑袋搬家。”善耆毫不掩饰“你对世铎他们进行监视的小动作他们全部知道之所以隐忍不就是为了避免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