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三章、不是我不明白(2 / 2)

“你怀疑她要拿你垫坑?”

许倩当初在香塂和南易说过后,南易就让人去摸了摸她未婚夫的底细,刘家的其他人倒没什么,就是普通的一个经商世家,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可当南易看到“刘特袏”这个三岁小屁孩的名字时,他就整个人都不好了,这位可是一位不简单的主,将来会掀起大浪。

都说家学渊源、龙生龙子,能培养出刘特袏的刘家,应该也简单不到哪里去。

“难说,可能是她有这个心思,也可能是她那个未婚夫有这个心思,也可能两个人都没这么心思,只是单纯的想找个人背靠背。不管如何,这个事,我都要慎重。”

“那你自个慢慢慎重,今儿白天上哪耍去了?”

“满京城转悠看服装摊去了,我有想法搞个服装批发市场。”

“服装批发市场?”刘贞挣扎了一下,把身子往上挪了挪,坐正了一点,“你怎么想到做这个?”

“什么叫怎么想到啊,前年我就开始布局了,在乂乌绣湖、廿三里、太祖殿畈的小商品批发摊都已经有投资了,虽然出于公益的性质,回报就别想了,可善缘也已经撒下了,等将来乂乌要建综合性的市场,我们就有插一脚的机会。

另外还有江城的汉正街、蓉城的荷花池、山城的朝天门、奉天五爱市场,我们的脚也已经踩过去了,国内适合建批发市场的地方,同样也在盯着。”

“嗯,我说南易,南家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事啊?”

“不要用这种语气说话,不是我不让你知道,是你自己没进入局内,不在局内,你又从何而知。”

“创造力置业的手笔?”

“算也不算,主导商业地产开发的是南国红豆,只是挂在创造力名下,它其实是独立运营的公司。”

“取这么个名字,是给红豆准备的?”

“算是吧,红豆生南国,南氏的红豆就应该富贵傍身。”

“要有一天,红豆不再属于南氏呢?”刘贞抚摸着肚子,意有所指的说道。

“杞人忧天,红豆是我选的,也是我悉心培养的,除了心不够狠,她的其他方面都很好,不管是出于感情,还是出于利益,她都没有和我反目成仇的理由。”

“我说的不是这个,红豆总要嫁人啊,等她嫁人了,你总不能指望她全身心的为南氏出力吧?”

“在你们女人眼里,男人有两种,一种是肯为你们付出一切的,另外一种是能让你们为他付出一切的。为什么女儿要富养?我不就想让她们的目光更高一点,不会轻易的为男人放弃自我么。

身为一个男人,我希望别人家的女儿为了我癫狂;可身为一个父亲,我可不希望自己的女儿为了别的男人癫狂。很矛盾是不是?”

“不矛盾,谁又不是利己主义者,无非就是程度不一罢了。南易,你不是好男人,却是一位好父亲。”

“嘁,说的我亏欠你似的。”

“你还不欠我啊,你都帮我当成送货的,当成生孩子的机器,光给你传宗接代了。”刘贞嘟嘴道。

“得了吧,好像我求着你生一样,你自己想母凭子贵,别把屎盆子扣我头上啊。”

“啊,乖儿子,你听见啦,你爸把你当屎盆子。将来,你一定要听妈的话,不跟你爸爸好。”刘贞冲着自己的肚子,喃喃自语。

“青竹蛇儿口,黄蜂尾后针,两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古人诚不欺我啊,恶妇药鸠武大郎的事,我估摸着你也干的出来。”

“我再跟我胡咧咧,当心我给你写一篇《水许新传》,第一回就是金莲自荐武松床。”

“水许,你怎么不干脆火浒呢?你也知道你长得这挫样只能自荐啊?”

“嗐,南易,今儿个你是不想在床上睡了是吧?”

“还别说,我还真不想睡,这么大热天,在地板上摊张凉席多舒服啊,还不是为了伺候你,空调不能开,风扇也不能开,你瞧瞧,我背上都捂出痱子了。”

“得了吧,细皮嫩肉的,哪来的痱子啊。还别说,南易,你的皮肤真好,天天地里头泡着,当初也没见你长肉背心啊。”

“你不废话么,你看我哪天不是捂得严严实实的啊,行了,到点了,歇着吧,明儿我还得在外面跑。”

“等会,有点尿意,我再攒攒,一泡清了。”

……

“盼南,盼南,醒醒,京城到了。”

从西施县坐火车的陈巡从鼾睡中醒来,就听到列车广播里说火车已经到京城了,他赶紧就把趴在两个编织袋上打盹的颜盼南给叫醒。

颜盼南睫毛抖动了一下,冒着干涩、微痛睁开眼,双手按着编织袋坐了起来,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迷糊的说道:“到了?”

“已经到了,你赶快去洗把脸,我先把把袋子弄下去,在下面站台等你。”

“嗯,好。”

颜盼南扶着车壁站了起来,先活动活动酸涩的腿,然后打开背在身上的绿书包,从里面拿出毛巾和牙缸,一跛一跛的往盥洗台走过去。

“中央人民广播电台,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深化经济改革……”

公园里的树上,都会挂着一两个收音机,听个广播还能享受二重唱、三重唱待遇。

绕着树,都有几个大爷大妈站着,练着各式各样的功法。

南易委委屈屈的占了一小块地方,在长跑之后,缩头缩尾的练着小念头。

倒不是小念头有多高级,还要躲着别人练,生怕被别人偷学一样,其实他是怕丢人,瞧瞧别人练的,不是什么神功,就是什么香功,念头前还有个小字,嗐。

“小伙子,我瞅你三天了,你这练的是什么啊?”

南易虽然藏着练吧,可还是被人给注意到了,这会一个大爷就站在他边上打听。

这大爷一看就知道刚当了没几天的普通群众,说话的时候,喜欢把手别在背后,声音低沉,语速很慢,吐出来的每个字都得脑子里过三遍。

“嗐,大爷,我就是瞎练,当年我爷爷参加了解放少林佃户的战斗,这不少林的和尚地主都会几手么,我爷爷端着刺刀和他们干,可还是吃了亏,这不打下了少林,解放了佃户后,他就痛定思痛,一定要学门功夫。

他是多方打听,四处踅摸,也不知道在哪里弄来一本无名拳谱,拿回来就是天天练,不但他自个练,还逼着我爸练,等我生下来,又逼着我练。

这不,一练就是十几年,可也没练出什么名堂。”

“喔,你爷爷是太行军区第一支队出来的?”

南易一听,这老爷子懂行啊,那就不能胡咧咧了。

“嘿嘿嘿,老爷子,我拿你打岔呢。我练的是小念头,咏春拳的招式,南方的小拳种。”

“你个小伙子,滑头滑脑。”老爷子点了点南易,“我说我怎么瞅着眼熟,以前有个熟人也会咏春,见他打过几次。”

“老爷子见多识广,不跟你聊了,我收工了。”

南易的锻炼已经结束,就跟老爷子说了声,准备走人。

“小伙子,别急,你明儿还来吗?”

“要是没什么事,应该会来。”

“几点?”

“六点十分。”

老爷子看了一下手表,说道:“行,那我明儿六点在这等你,跟着你练练?”

“行啊,那明天见。老爷子,走啦。”南易挥了挥手,就转身离开公园。

回到老洋房,洗漱了一下,坐上车就往叶亰家那边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