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女士，你好，同德投资党爱民。”</p>
“你好，党经理，洁仁集团郑玉清。”</p>
“dreamtime”一楼，从京城赶过来的党爱民和郑玉清见上面。</p>
“郑女士，首先我转达一个提醒，康德典当和天天地产之间的借贷关系存在很大的隐患，一旦出现问题，巨额罚款无可避免，停业整顿或更严重的吊销执照也是必然会发生的，洁仁集团最好卖掉康德典当的股份或撤资退股。”</p>
“谢谢提醒，早上我和南先……”</p>
党爱民脸色严肃地说道：“我不认识什么南先生。”</p>
郑玉清错愕了一下，心里滴咕：“需要搞得这么神秘，名字都不能提？”</p>
郑玉清有所不知，此时党爱民是严阵以待，郑玉清的资料里可是有“双刃剑”、“中高风险”的tags，和她之前所对接的对象完全不同，眼前的这一款，“白手套”随时会从中性词滑落到贬义词，她缺乏应对的经验。</p>
“好吧，党经理，我们接着聊‘其次’。”</p>
“其次，我要解释一下，我们要分享的一半不单单是洁仁集团的股份，而是郑女士你以后获得的一切利益都有我们的一半，我说的一切是指我方的投资直接或间接，无限延伸所带来的利益，郑女士可以理解为我方投资了你未来50%的赚钱能力。”</p>
“如果将来我的子女继承了我的事业呢？”郑玉清问道。</p>
“在我们要签订的合同当中，有一个条款，你随时可以提出向我方赎回我们所持有的一半，当然，价格由我方开，通常我方会视情况不同，溢价20%到10万倍不等……”</p>
郑玉清奚落道：“10万倍？你不如直接说合作关系无法解除。”</p>
党爱民不以为忤，仍然平和地解释道：“我想郑女士你误会了，我说的10万倍，是相对我方的投资金额，也相对于一家企业的市值，市值100万的企业，不是没有可能变成市值1000亿。</p>
假设郑女士是在企业市值100万，但已经预见到可以成长到1000亿规模的节点提出赎回，难道我方只收回50万？</p>
当真到赎回的那一天，郑女士你一定会发现我方不会很难缠，只要会换位思考的人一定会明白，我方做生意从来公平。</p>
还有，原则上我们之间的合作不会继承到下一代，就算郑女士你主观上愿意，我方也不会愿意，或郑女士赎回，或我方与郑女士的子女重新展开谈判。”</p>
郑玉清点点头，“我理解了。”</p>
“下一步请郑女士聘请一位或多位精通法语的律师，我们之间要签订的合同是法语版本。我再提醒郑女士一句，签约之前，一切条款都可以协商更改，签约之后，我方会严格执行，同样，郑女士也必须严格执行。”</p>
党爱民接着事无巨细，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一遍。</p>
南易一大早就在黄浦江边看人钓鱼，一直看到中午饭点，有个问题他还是捉摸不透——钓鱼的这人钓了一个上午还是空军，怎么就不知道早点回去歇着，干耗着有什么意思，难道瘾就这么大？</p>
走去客饭店的路上，林茑打来电话，说是蔡琳芬答应提前还贷，南易心里一松，这趟沪海之行可以圆满结束了。</p>
在客饭店吃饭之时，南易又接到电话，易瑾茹打来的。</p>
“南易，我问你个事。”</p>
“妈，您说。”</p>
“我早上想去买房子，一打听咱家的收入评级是高级，只能按市场价买，你有没有路子能把咱家的评级降下来？”</p>
南易苦笑道：“您又不差钱，打这个主意干嘛？”</p>
易瑾茹：“你说得轻巧，一套房子相差一半价呢。”</p>
“办法有，您先把咱家的院子过户到哥名下，然后您和爸离婚，这样您名下就没房子了，您再去评级搞不好能评个低收入，去远郊能买到580还是590一平米的房子。”</p>
易瑾茹：“瘪犊子，出的什么馊主意，我跟你爸离婚，把位子让给你亲妈？”</p>
“哎哟，我冤枉大发了，得，您就当我什么也没说，我说您也甭瞎琢磨了，您那么大张车胡同里进进出出，街坊四邻谁不知道您有钱呐，您买房也不是为了住，就按市场价买呗。”</p>
易瑾茹：“拉倒吧，我自己寻思寻思，我说你在哪呢？”</p>
“沪海。”</p>
“哦，在外头自己当心点，挂了。”</p>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南易摇摇头，把电话揣进兜里接着吃饭。</p>
吃过饭，南易又回到黄浦江边，换了一处位置，接着看人家钓鱼，他暂时还不能离开沪海，林茑那边钱没到账就不算彻底结束，博济福利厂那边还有点工作要做。</p>
博济福利厂配上一个残疾人厂长会发生化学反应，周六的时候，南易已经打发陈文琴去沪海的大学和批发市场找残疾大学生或者残疾生意人，若是在沪海找不到，扩大范围还得再找找，能不用正常人就不用。</p>
斗转星移，转眼三天时间过去。</p>
期间，蔡琳芬把贷款还了；南易把博济福利厂的账查了一遍，只有一点小问题，张月华的工资被他调整到一千五。</p>
又在厂里表演了一场“好老板”戏码——不需要人提醒，亲自到车间的每一位工人身边，直呼其名，把人叫出车间谈心；改善工厂环境，修缮公厕、浴室，在食堂里按五个双头煤气灶，吃饭讲究的可以带菜过来现炒；</p>
提前吹风工厂即将搬到郊区，为了解决职工上下班路程过远的问题，工厂会安排班车接送，并发布通知工厂执行双休制度；</p>
因易瑾茹电话的启发，南易还提醒全厂职工关于房改的注意事项，千万不要舍不得补成本价的小几千块钱，将来要是拆迁里外里会差出好多，若是手头紧可以找厂里预支工资；</p>
跑了一趟残联，打听并落实残疾人的社保补助……</p>
南易这边戏刚谢幕，陈文琴那边也传来好消息，找到一个去年毕业、自谋职业的大学生，名字叫何江海，天生长短脚，右腿比左腿短六公分多，走路一跛一跛。</p>
目前在一家广告公司上班，名头是业务经理，实则业务员一枚，按陈文琴的说法，善于利用自己残疾的缺陷博取同情拉订单。</p>
南易看过何江海的简历，又让虎崽跟了一天，然后让陈文琴打发人上京城找厉亥面试，他必须顾及厉亥的感受，不经过厉亥，直接“安插”一个人进传承公司，容易引起不必要的猜忌。</p>
六月下旬，南易回到奉天，和东北软件的刘一博、工学院代表、日本阿尔派代表进行了几轮的谈判，最终凭借订单谈下28.5%的股份。</p>
合同签订之后，南易就联系吴士公，让她在远东贸易旗下成立一家子公司联合贸易，离岸公司，办公室设在纽约第一大道，与联合国大厦毗邻。</p>
等联合贸易的框架搭好，立即去了解联合国采购目录，联合贸易不直接做外贸，而是帮助国内厂家的产品进入联合国采购目录。</p>
做完这些，南易飞去了京城。</p>
7月16日，前一天晚上陪刘贞去电影院看了《狮子王》，今天早上，两人手拉手犹如新婚燕尔般往飞龙网咖走去。</p>
“黄三儿上个月去家里给我送榴莲，闲聊的时候跟我说店里有两台电脑联上网了，你猜她怎么收费？”</p>
昨晚南易使出浑身解数，左枸杞右韭菜，来了个三顾茅庐，今儿起来的时候还有点发虚，不过刘贞心情挺好，这会嘴里没有姓南的，口气里还散发着丝丝小女人味。</p>
“她也是闲的，一年到头都是吃我的水果，怎么想到给你送榴莲了？”</p>
“她去琼岛玩了几天，从那边带过来的。”</p>
“喔。”</p>
“别喔，你快猜。”刘贞催促道。</p>
“三十一个小时？”</p>
“不对。”</p>
“四十？”</p>
“还是不对。”</p>
“难道五十？”</p>
“猜对了，就是五十。”</p>
“啧，她还真敢开价。”</p>
南易忽然很好奇这么贵的价会有多少人玩，于是，步子的频率稍微加快了一点。</p>
一会来到飞龙网咖，南易不认识店员，就没死乞白赖表明自己老板的身份，和刘贞两人在店里转了一圈，很快就弄清楚哪两台电脑是联网的。</p>
还真邪乎，两台电脑都有人玩，看模样像是大学生，不过身上的穿着不怎么样，乍看之下不太像家里特趁钱的，不知道怎么舍得花大价钱上网。</p>
转了一圈，南易问刘贞，“要不要玩会？”</p>
“你不是不知道我不玩游戏，你想玩就玩，我在你旁边看着。”</p>
“玩游戏需要氛围，你在这没劲。”</p>
“找个小姑娘陪着就有劲了？”刘贞白了一眼说道。</p>
南易来劲了，啐道：“老外了吧，游戏和小姑娘压根挨不到边，就得和男的一起玩才有劲，等我闲下来天天在这里泡着，你一下班做好饭给我送过来，我吃喝拉撒都在这解决，给你来上一段废寝忘食。”</p>
“我才不信，我还不了解你，琢磨挣钱的事儿比找女人还来劲，你会在这里耗着才怪。”刘贞一万个不信地说道。</p>
“挣钱也会有腻的那天，走，去隔壁，这儿太烟。”说着话，南易和刘贞走出飞龙网咖，走两步就来到隔壁的飞龙软件。</p>
在办公室里坐着的唐来娣见到两人连忙打招呼，“老板，你回来啦，刘姐，你来啦。”</p>
“他们两个呢？没来？”南易在办公室里四下扫了一眼，问道。</p>
“吴晓雄上午学校里有点事，下午才会来，刘大强……”唐来娣欲言又止。</p>
“他干嘛去了？”</p>
唐来娣犹豫了一会说道：“听他说看上大西门那里的一家饭店，他想盘下来，钱不太够，他还想预支分红。”</p>
南易呵呵一笑，“新鲜，有预支工资的，我还是第一次听说预支分红。不过听这架势，游戏软盘挣了不少？”</p>
一说到生意，唐来娣脸上的笑容就显摆出来，“生意非常好，已经卖掉三万七千多张五片连。”</p>
“主要销给散客还是大客户？”</p>
“主要是七个大客户，他们买了两万九千多张。”唐来娣兴奋地说道。</p>
“呵，别兴奋了，大客户没下回了。”</p>
生意开局比南易想象中的好，也会比他想象中衰败的节奏要快，看样子和杨伟进签的半年合同有违约的风险。</p>
“怎么会？大客户都给了他们优惠价，他们直接卖给散客也有不少利润。”南易的话，唐来娣很是不解。</p>
“先不说，你呼大强，让他下午一点过来开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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