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你老子！”</p>

南易右脚站立不动，左脚成锥迅速在老油条的右小腿麻筋上一点，然后脚尖收起，鞋底顺着小腿往上一蹚，到膝盖处收着力轻轻一蹬。</p>

“啊…啊……”</p>

老油条嘶嚎着，抱腿瘫倒在地上。</p>

南易对自己的脚力心中有数，老油条疼上一会儿就能恢复，不过膝盖要肿上几天，盯了一会刚才挺横，现在又瘫了的老油条，南易冲边上的天仙招了招手。</p>

天仙看到招呼，立即上前，无须南易吩咐便从兜里掏出一个信封，在老油条边上蹲下，捏着信封角抖了抖，信封里的一千块钱掉落在地上，她指了指钱，对老油条说道：“拿去看伤，今天是你的幸运日。”</p>

老油条的确非常幸运，如果南易不是在休假，如果南易不是想着弥补刘贞缺失的东西，他根本不会挨这顿打。</p>

有的妻子缺少有事业心上进心的不闻不问，有的妻子缺少围着厨房打转的温柔，刘贞缺少南易为她的不理智、冲动，南易今天就把它补上。</p>

“熘了熘了。”</p>

见天仙已然善后，南易拉着刘贞一熘烟往大门的方向跑去。</p>

被拉着的刘贞先是错愕，然后喜眉成双挤成喜，脚步轻快，不在乎前方是否海角天涯，她只知道往前去有光。</p>

南易不是追光者，此刻也不是追梦人，他是暗黑破坏神。</p>

有些事，通常南易和刘贞会在老洋房熟悉的天花板之下偶然发生，灯是老的那盏，从住进去就没换过。</p>

今晚不同，没有天花板，也没有熟悉的盏灯，天上繁星点点、小月羞涩，身边飘荡着萤火虫，草丛里蛐蛐蝈蝈聒噪，多了陌生，多了忐忑，多了满眼、倚着的堆砖。</p>

一段大多数人不会如实陈述的时间过去，身上沾满砖灰的南易两人鬼鬼祟祟地从堆砖之间钻出来，听见动静的狼狗叫声连绵，两人脚步加快……</p>

1995年8月2日0点07分之后的二十四个小时，手掌和膝盖上都有伤的刘贞骨头轻了十几斤，脸上却又兜了七斤六两的开心。</p>

南易上午窝在家里和卯蚩娟聊了点事，一是卯蚩娟想到张生麻辣烫上班，南易准了，正当防卫小组现在不差会做饭的，可以调个人过来替补；二是操心严柔的婚事，老大不小该嫁人了，这事南易答应会上心。</p>

范红豆没有南易这么会折腾，跟着范红豆的严柔平时工作还算轻松，在岗时期就可以把婚事张罗起来，不用等到退休才安排，当然，这得看严柔的主观意愿。</p>

中午，南易啃了半个冰西瓜，等日头没那么烈的时候正打算出门，过来串门的叶京把他堵了回来。</p>

从冰箱里拿了瓶水给叶京，南易瘫回沙发懒洋洋地说道：“有事快放。”</p>

叶京拿着瓶子冰了冰两颊，“找你帮忙要笔债。”</p>

“嚯，叶老板路子变野了啊，印子钱也能找到门路放了。”南易揶揄道。</p>

叶京挑了挑眉，一本正经地说道：“不跟你逗咳嗽，你知不知道牡丹园？”</p>

“昌平那个？”</p>

“就是这个，原来的老板是刘建明，现在接手的是个港怂，叫邓智杰。”</p>

“喔。”南易漫不经心地点头，“你有借钱给他？”</p>

“其实没有。”叶京一弯腰，往南易这边挨了挨，“院里一帮孙子搞了一个公司，专门做资金拼缝的买卖，就是左手倒右手，右手倒大腿，层层转借的那种。”</p>

“国企出来的资金？”</p>

“这倒不是，他们没这胆，银行、私人的，都是短期高息资金。”</p>

“邓智杰借了他们的钱，还不出来了？”</p>

南易琢磨出一点味，叶京是想打牡丹园的主意啊。</p>

“拆东墙补西墙还是能还上的，哎，我说南霸天，你这么精明，不会没听懂我想说什么吧？”</p>

“听是听懂了，不过老子在休假，不想谈工作，想谈也成，明儿请早。”</p>

叶京一听南易的话，躁了，“揍性，老子是惦记着这么些年欠你不少人情，给你送桩好买卖过来，瞅你的模样，有点瞧不上眼？”</p>

“你还真没说错，牡丹园真入不了我法眼，项目算是个好项目，但得憋，不憋到下个世纪，这项目没啥油水。”</p>

京城的地产项目怎么可能逃过南易的法眼，何况是牡丹园这个上辈子名气就很响亮的项目，1992年第一次听到，他就留心上了。</p>

“歇菜？”</p>

“骑驴看唱本，等着瞧吧，下午有没有安排？”</p>

“高尔夫。”</p>

“一人？”</p>

“三四个，过去转转？”</p>

“算了，休假呢。”</p>

叶京没直接报人名，多半是南易不认识的人，免不了要走寒暄的流程，南易嫌麻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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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吧，这两天攒个局，咱几个好久没聚了。”</p>

“行。”</p>

叶京走后，南易再次准备出门，刚走到院门口，他的电话响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