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的跟要炸了似的!
白洵吃力的睁开眼睛,此时的上眼皮,如同千斤般沉重。
脑袋里一团浆糊,整个人都有些浑浑噩噩的。
嗓子里也跟堵了一团棉花一样,想要咽下去,干涸到差点起火。
“老婆,给我倒杯水……”
浑浑噩噩的坐起来,靠在床头上,然后使劲锤了锤自己的额头,让那股炸裂般的疼痛减轻了下来。
宿醉的滋味,可真是够难受的。
到底都是这么多年的夫妻了,知道喝醉了把自己给扛到床上。
只是锤了两下,白洵却猛然觉得有些不对。
下意识的将手放在眼前。
这手,啥时候变得这么痩了?
他觉得自己是不是喝醉了眼花,使劲的甩了甩脑袋,努力的想要让自己清醒一点。
再定睛看去,还是没变。
不仅仅这一只,另一只手也是如此。
白洵有些莫名其妙,不过还来不及疑惑,目光不经意的掠过自己的肚子,发现自己那发福的肚腩,同样也是消失不见了。
卧槽!
白洵猛地从床上直起身体,完全没有了之前那宿醉的样子。
在起身的瞬间,他能够清晰的感受没有丝毫迟滞,此时身体里的轻巧和爆发力,是那个已经在各种应酬里发福的中年身体所久违了的,名为年轻的感觉。
再看看周围的环境,根本不是自己婚后住了七八年的卧室,看起来有些简陋,带着几分老旧的气息。
久违了的记忆瞬间涌上了心头。
这不是自己年少时住了十几年的老房子么!
明明都卖掉了,还是在千里之外的老家,自己却出现在这里。
哥们不会重生了吧……
Σ▽“a!!!
o≧▽≦ツ
平日里深受点娘熏陶的白洵,下意识的就在脑海里冒出了这样的念头。
已经有些模糊了的记忆,好像变得清晰起来。
他环视着周围,映入眼帘的一切,逐渐跟记忆里对上号。
身下是没有床垫的实木床,自己从小学一直睡到大学。
枣红色的写字台,那是自己直到高考前都写作业的地方。
翻开就能变成床的沙发,每每家里来了亲戚,往往这就成了自己睡觉的地方。
25寸的彩色电视机,还得手动换台的大块头,琴岛牌,这个牌子后来改名叫做海信。
是的,这些都是自己年少时所经历的。
白洵越发的肯定了自己刚刚的猜测,整个人也是情不自禁的有些激动了起来。
谁不曾经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总以为自己会成为改变世界的那个人。
然而绝大多数的那些雄心壮志,最后都是在社会的毒打当中,渐渐泯然于众人。
才幡然意识到,自己不过就只是个庸庸碌碌默默无闻的平凡人而已。
理想早已经死去,只剩下肉体麻木的活着。
单单“养家糊口”四个字,就犹如沉重的大山一般,压得喘不过气来。
人到中年,最不缺的,便是遗憾。
如果当时我怎么怎么样就好了,这是无数睡不着的夜里,经常在幻想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