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领班笑道:“崔大人请。”
“嗯。”
崔纯之答应一声,一甩袍袖,大步向前。
却是连一句嘲讽之语都不屑发出。
他张纯之,代表的是一国尊严,区区一小人。
还,不,配!
待一众中原使节走远,一人无声来到那名‘将领’身前,这名‘将领’才如梦方醒。
他脸色黑红一片,单膝跪地:“大人……末将请罪!”
却是直接承认。
“好,下去领二十鞭。”
“谢大人!”
金瓜勇士大喜,起身而去。
……
或许是察觉中原人不好对付,中原使团没再受到刁难。
于是洗漱过后,食过午饭,崔纯之回到分配帐中。
他拿出,闲闲读起。
若是熟悉之人见此,定然知晓崔纯之的注意力,并没放在书本之上。
果然,他很快便听到细微敲击声传来。
“进。”
他低声道。
毛毡掀开一脚,张领班如一道阴风,顺着缝隙进入帐篷。
他对着张纯之轻轻摆手,似一道鬼影,在帐篷中上下翻飞,过了好一阵,才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
坐在椅子上牛饮一杯,才缓过口气。
“怎样?”
王纯之见此,心中有了答案,却还是轻声问道。
“没有监听手段。”
张领班低声回道。
崔纯之却是皱眉,他越发怀疑这老太监身上,带有陛下的其它旨意。
这不是他多想,而是皇帝这种职业,实在是一言难尽。
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
是每一个儒家的信念。
而实际操作中嘛
“这是帐篷,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移动一次,不会有什么铜管之类的东西。”
他难得嘲讽句。
“嘿,黑猫白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
张领班嬉笑道,很多事情,手段不重要,过程不重要,只有结果,才重要!
两人接着,又在黑猫好,还是白猫好上,争论起来。
若是有人在屋中,便会发现,这两人以手代笔,以茶代墨,飞快书写。
“联系上灰雀了?”
“她在。”
“有什么重要情报?”
“蛮王身边还有至强者守护,不要轻举妄动。”
“消息准确?”
“她虽武功尽失,眼力还在。”
“王上果然不死心,此乃小道!”
“陛下心思,不是我等能揣度的。”
“放心,我不会在大汗面前使用浩然之气的,我还不想死。”
“如此,甚好。”
“还有呢?”
“最近军事调动频繁,似乎有大事发生。”
“你我近二个月毫无消息渠道,局势又瞬息万变,不可盲目定下结论。”
写到这里,崔纯之与张领班面面相觑,皆看到对方眼中无奈。
碍于王庭金帐的特殊性与移动性,根本无法安排细作,至于那些中原奴隶?
奴隶与王庭分开,根本刺探不出什么内部情报。
唯一一位却是例外,有更重要使命,根本不受张领班调遣,能给出一点提醒,已是仁至义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