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他们在起源堡垒里塞了那么多能量源，是因为能塞下那种数量还是因为……”

姝寒看着施展转移话题技能的云弟弟，叹了一声跟上他的步伐与他并肩而走：“单纯只是因为他们不会用而已。而且，就算是被扭曲成混沌的起源造物，本身还是与起源能量更适配，哪怕是混沌概念体亲自动手扭曲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辉小声嘀咕：“烧混沌能量的起源造物不是好的起源造物……”

大伙儿：“……”这样说似乎也不是不可以……就是听起来怪怪的。

有了安全的解决方法后，就连大姐也没拦着那个神经病了，虽然处理这件事的过程依旧是怎么看怎么凶险，不过，他们也相信自家启明星应该不会忽然手抖折腾出什么错误，毕竟，现场要论谁最不喜欢见到那一坨坨的墨水块，绝对是他——处理这事儿手一抖宣告失败，可就得去混沌虚空那边和墨水们喝茶了，就算是为了自己的身心健康，他也绝不会手潮。

嘛，虽然是这样说，该有的谨慎还是要有的，他们统统都在某启明星办事的时候拎着根能量绳索拽着他的灵魂，就等意外突发的一瞬把他的灵魂和意识给拽回来，也不知道实际上会不会有效果。

在他们全程跟随，全程警惕，看着某启明星如法炮制处理好最后一个混沌·能量源后，他们才松了一口气：一切顺利，再没有任何异常事情发生。

“怎么感觉你们比我还紧张？”听到身后如雷霆震声般的松一口气的声音，云诺星忍不住回过头，就见到大伙儿使劲上蹦下跳放松紧绷的身体，有几个还靠着空气滑落坐在了地上，一副累虚脱的模样。

大伙儿忍不住苦笑：那肯定紧张啊，生怕你一个手抖又去了混沌虚空，下次再回来的时候就念叨着“为了他娘的混沌”然后冲上来给他们开颅……说实在的，他们是真心害怕，现在特想找个墙角靠一下，然后再摆上一个极度惊恐的表情。

燕哥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果然，只有亲身体验过才知道……照看别人是一件特别劳神劳力的事情……”

大伙儿连连点头：尤其是照看某个神经病的时候，劳累程度会随着时间推移呈指数形式暴涨……

“共计一百二十七个能量源……”姝寒拍着手中变回原本模样的青绿色能量棒子，表情古怪叹了一声，“再算上夺回来的，还有被云弟弟破坏的一大堆起源造物……对面家的家底可真是丰厚。这种规模的配置，都快赶得上当年半个位面的配备了。”

辉忍不住小声逼逼：“就说他们指定是刨了尊神们的……呃，我不说了，别这样看着我。”

姝寒收起凶狠的表情，瞥了辉弟弟一眼，轻哼一声转头看向云弟弟：“你有什么具体安排吗？”

“关于这个……”云诺星双手环抱沉吟了片刻，点点头回应道，“我打算全权交给你安排了。”

“欸？”

“咱家里，对造物最了解的是你，使用造物进行战斗的经验最丰富的也是你，与混沌对抗次数最多的，肯定也是你。”云诺星一边点头一边说，大伙儿听着也是跟着点头，“综上所述，这些造物啊啥啊的就交给你安排啦——你就算想要虚空前线的指挥权也没问题，大伙儿肯定也很乐意听的。”

姝寒一怔：“呃……这……你不会觉得不合适么？”

“没有啊，哪有什么不合适的。”云诺星呼呼地摇头，两颗眼珠子偏到一旁，干笑，“有你们帮着指挥……我就能全力全开大闹一场啦，都犯不着分出注意力看场。”

大伙儿：“……”合着这才是你的心里话是吧？

姝寒哭笑不得摇了摇头，伸出纤指在云弟弟脑袋上戳了两下：“好好好，我帮你看场，造物的事情都交给我就好。”

霜霜一直盯着那根青绿色的棒子，这时候想起了一件事，对小星星他们提醒道：“能量源内有关起源的一切好像都被摧毁了吧？这种情况下，它还能正常使用吗？”

“没事儿，问题不大，”燕哥摆着手笑起来，“被毁的只是起源神纹等能量印记而已。只要能量源本体的构造没有损坏，那它就能自己进行修复，自动进行补全——刚刚说的‘缓一缓’，就是等它自己重新充能，进行修复，度过这一个阶段了，它才算是能派上用场了。”

“哦。”

解决了这个搁置了八十二年的大麻烦后，日子总算清闲了一些，又回到了每天感受着割裂度日的情况，每天就……唔，怪复杂的。不过，现阶段因为多了不少事情要做——能量源啊、起源造物啊——每天都忙活着要去处理堆积起来的事情，割裂感反而……反而更强烈了一些。

真的，他以为忙活着会减弱割裂感，没想到反而变得更强烈了，而且这绝对不是自己的原因——一日三餐的生活没有因为要忙活的事情加倍而歇着，相反，文姐姐和枫他们把所有话题都搁在了餐桌上，夹一口菜叨叨一句“起源”，扒一口饭，念叨一声“造物”，就连挥舞锅铲的时候都要碎碎念着“混沌”和“冥界”。

明明那八十二年都没这么严重……夭寿了。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去称呼眼下这段时间，该说是……等着冥界搞事情的日子吧——丫们像是便秘一样隔老长一段时间才出来搞事情，怕不是“下一阶段”又得等个几十年，或者几百年、几千万年。

虽然总说拖时间拖得越久，对他们就越有利，但是眼下除了苦等就是等的情况也着实是太煎熬了，尤其是现在虚空又变得一片空旷的情况，他们都不知道该往哪边去看——冥界端出来的那面墙已经被拆干净了，目测对面没有重新端一面墙出来的打算，他们又回到了不知道该往哪看的地步，除了加大监视力度谨防那群神经病冲出来之外，并没有更好的选择。

唔……还是翻一篇吧，冥界那边，暂时管不了。

一百二十几个能量源回归，也就意味着，虚空前线的防御布置又要经历一次巨大变动，就比如这些天，观察者空间里堆着的起源堡垒，统统都传来让他感觉到“攻击拉满”的气息，好像拖出去就能当场把虚空和虚无给拆了一样——别说，换上能量源的起源堡垒，那气势真不是之前用能量源世界应急处理时可以比的。文姐姐说的，除非把安魂墙核心给端上来，不然有它镇守的节点都不会被打穿，他觉得现在他可以理解这句话了。

至于其他的，更多的处理啊……呃，那部分他就不是很清楚了，毕竟这些事儿都全权交给了文姐姐处理，他顶多会因为好奇询问一下现阶段的结果，更多的细节啥的都不去过问。

主要是问了也不一定能听明白——有了能量源之后对造物的安排，以及用造物堆砌而成的防线，与以前相比并不是同一种情况，说详细点，有没有能量源，那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情况，布置方案也会因此变得完全不一样。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呃这个……这个……文姐姐在他耳边叨叨叨着“能量利用率”、“最大释放程度”、“起源造物互相配合”、“节点布置的秩序领域”、“配合起源领域”、“效果最大化”、“防线灵活变化进行攻防”、“围堵与反围堵”、“防线节点最佳安置方法”……虽然每个字甚至每个短句他都能听明白，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东西全都扎堆一窝蜂撞过来之后，他的脑海里就只剩下一大坨问号，每一个短句都像是一个锤子敲着他的心灵，都快敲碎了。

他都不知道枫和小雨她们一边听一边发出“噢噢噢”和“原来如此”、“竟有如此处理方法”的感叹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这里就只有他听不懂吗？

枫好像知道他听着迷糊，便扭过头跟他解释：“你就当成攻击和防御拉满就行了。”

辉：“……”您这还不如没说呢……好吧好吧，至少听明白了这个结果……不是，这简直就是废话好吧，费如此大程度的心思去安排、处理起源造物，难道还是要削减一下自家的攻击和防御不成？

“反正说再多你也听不明白。”云诺星耸耸肩，戏谑道，“让你天天摸鱼摸鱼的，摸到现在，起源造物有关的事儿，听都听不懂了对吧？你要不要再补几次课？让姝寒和小雨一块给你补课。”

“……谢邀，免了，再补课我就要死了。”辉脸色煞白连连摇头：开什么虚空玩笑，现阶段连自己堆积下来的课程都没有过完，还想要额外给自己找课，那简直就……

“你就单独跟我说几句，把我的好奇心给干掉就行了。”他苦恼敲着自己的脸颊，一副迷迷糊糊又搞不清楚前后左右联系的模样，“为什么多了个能量源之后要安排那么多的事情？”

“万事讲究一个‘适合’嘛。”云诺星看了眼正在给小雨上课的姝寒，坐下来对辉解释起来，“能量源搁在起源造物里也属于是核心那一级的造物——能量就是核心——它是一个相当‘巨大’的条件，份量充足，甚至充足到对我们来说过于厚重了。”

他话语一顿，稍加思索，片刻后点点头：“换个解释方法吧：你还记得当初，新·起源神殿端出来之后，秩序领域里出现什么状况了吗？”

辉哦了一声：“炸了一大堆能量塔，因为那时候的能量塔，受不住忽然拔高了几十个层级的秩序领域的冲击所以……啊。”

他说着说着，好像自己想明白了：“也就是说，能量源出现后，虽然提供了一个极其强大的条件，但是，正因为条件本身过于强大，才需要细致地对造物、节点、防线方面进行更深入的调整，不然，一旦没处理好，别说发挥出它的效果了，秩序领域估计都没办法稳下来。”

“就是这样——主要是虚空前线里，起源造物数量不多嘛。”云诺星点点头，加以补充，“能量源，可当成一个虚空地域的核心，我们现在手里有一百二十七个核心，现在的情况就是：核心太多，如果分配不好，就会出现好几个核心对应一个节点的情况。过于充足的能量，甚至会让那个节点承受本不应有的压力。”

“好吧……我听明白了。”辉苦笑着点头：虽然文姐姐说的那一大串短句还是没怎么听明白，“那具体的解决方法……”

“也没什么，就是对起源造物和能量塔等进行一部分调整……嗯，装备升级，又需要升级了——起源造物还能不能升级不知道，但是能量塔肯定是可以改动的。”

云诺星顿了一下，忽然苦笑：“昨天她丢给我三十三个能量塔修改方案，让我看看喜欢哪个，她就照哪个去改……要命。我现在都没挑好到底哪个……要不随便找一个算了——逼死选择困难症患者啊。”

辉：“……”他倒是没想到，获得了过于厚重的条件，也是一个不太好应付的事情。就比如现在，为了均衡一下这过于厚重的条件，任务量已经加了不知道多少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