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李凡愚正坐在后排宽大柔软的座椅上,看着飞机下方白皑皑的地面心中焦急。
将一切准备完毕,从天城出发飞往阿拉善时已经过了一天了,不知道老大他们现在的情况如何。
李凡愚打了十多遍电话,那三个货的电话都处于关机状态,看样子情况已经是可以用穷途末路来形容。
担心李凡愚自己出来有什么危险,安宁特意给柱子叫了过来与他同行。
此时,见李凡愚黑着脸,坐在他对面的柱子示意他带上耳麦,道:“老板,放心好了。就算是弹尽粮绝,普通人在野外低温环境下如果处置得当,也能挺个两三天的时间。咱们估计还有四个小时就能到达,只要在到达后赶着燃油够归程的情况下找到他们,都也能剩口气儿。但是要是找不到就坏了,这一来一回又得耽误一天。狗带的几率就有点儿大、”
李凡愚呲了呲牙。
妈的!就没见过你这么安慰人的!
虽然风雪比较大,但是bell407g的自重大,一路过来虽然有两次险情,但是好歹没出什么幺蛾子。
在吟川市降落了一次进行燃油补充之后,便直接飞往蒙省阿拉善地区。
……
刘宇航,哦,也就是李凡愚宿舍的老大,此时已经是遭不住了。
在一个星期之前来查汉鄂木考察之后,他和王成刚和孙翔,也就是老二和老三,便抱着体验一下草原生活的作死心态来到了一户牧民家里。
这三个二货,其实说白了就是想过来吃现宰的烤羊的。
冬天的草原上,哪他么有风吹到底现牛羊的景色?
可是还没感受到“天苍苍野茫茫,打卤馕羊肉汤”的完美生活呢,就被如同后妈一样的天气给拍在了这里,哪儿也去不了了。
此时,他们所处的这间小砖房已经被大雪吞没,房顶也已经塌陷大半。好在机智的牧民在房子的另一侧挖出了一条雪洞,才不至于让屋子里的六个人闷死。
用弹尽粮绝来形容众人的处境,已经是太客气了;因为屋里的空气本来就不太够,所以自然不可能再烧火取暖。而前几天剩下来的那些熟食,也已经被六张嘴吃的干干净净。
现在,这三兄弟只能和牧民一家三口聚在冰冷的炕上,围着厚厚的被子,保持着自己别睡过去。在恍惚之中,听着自己的肚子咕噜咕噜乱叫。
不知道是谁的肚子又大声抗议了一下,刘宇航在昏昏沉沉之中吧嗒吧嗒发苦的嘴,无力的叹了口气。
能说的话已经都说了,能鼓的劲儿也都已经鼓完了。现在,留给众人的就只剩下无尽的煎熬。
打给李凡愚的那个电话,也就只是在穷途末路下的一种潜意识,认为自己还有个吊炸天的兄弟可以指望。
但其实,对这个电话众人都没报太大的希望。
就算是李凡愚来了,漫天的大雪现在已经将房屋淹没,如此之深的大学再让风那么一吹,怕是连个包包都没有。
在这样的情况下,能找到众人的几率实在是太小。
听着隐隐约约的响声,刘宇航用肩膀顶了顶身边儿的王成刚,“老…二…别他妈…叫了。你肚子…一叫,我肚子…就想…跟着叫。”
“妈…卖…批…不是…我叫…的,肯定…是…老三。”
“滚…犊子,不…是我。”
兄弟三人缓缓的抬头,张开耷拉着的眼皮,互相瞅了一眼。
隆隆的声音仿佛越来越大了。
努力的竖着耳朵,将那声音听了一听,三兄弟耷拉的眼皮立刻升起,眼睛瞪了个老大!
“直升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