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腼腆地坐下，一动不动，等着他询问。</p>
而王局的心里，这时已然给白慕川下了一个“以色视人”的定论，对他举荐向晚的行为有了一些质化，看她的目光也就深了许多。</p>
“小向是锦城人？”</p>
在见王局之前，向晚见过最大的官就是社区主任和白慕川。</p>
所以，见王局和颜悦色的唠家常，把准备了一肚子的回答都压了回去，冲他淡淡一笑。</p>
“是的，王局，我是锦城人。”</p>
“哦。”王局点点头，又看白慕川一眼，“听小白说，你在心理侧写方面有过人之处？”</p>
“我……还好。”向晚心里没底，答得含糊。</p>
“我看了你对帝宫案子的分析报告。恕我直言，你很有天赋，但我们办案主要讲究证据。从最终结果来看，你的报告并不及格。当然，我对犯罪心理侧写的这一门新兴技术的推广和应用，一直是持保留态度的。”</p>
不及格！</p>
向晚的脸，唰地红了。</p>
“王局，我不是科班出身，今后会好好学习，从实践中掌握更多的理论知识……”</p>
“小白说，天赋比学习更重要。”王局扶了扶眼镜，突然笑了一下，从眼镜框的边沿打量一直没有表情的白慕川，突然问出一句。</p>
“你决定了要留下吗？”</p>
向晚一怔。</p>
他问的是她……还是白慕川？</p>
又或者是在问白慕川要不要留下她？</p>
这莫名其妙的话，向晚接不下。</p>
看看王局，又看看白慕川，她一头雾水。</p>
然后就听白慕川缓缓道：“嗯。”</p>
……</p>
一个嗯字，充满了神秘感。</p>
向晚依旧不知道王队问的是什么。</p>
不过听完这句话，王队却松了一口气，笑容更大了。</p>
“那好，就留下吧。”</p>
这个留下，与上一个留下的意义，好像不同？</p>
向晚内心纠结，却不好贸然相问，只怔怔看着打哑谜的二位。</p>
“那就这样吧！”王局缓缓站起身，笑盈盈朝向晚伸了手。</p>
“欢迎你，小向。当前我们任务重，时间紧，难度大，希望你早日适应工作岗位，对案件刑侦工作，能起到关键性的作用！”</p>
啊！这就叫面试通过了？</p>
向晚愣愣地站起来，与王局握手。</p>
“谢谢王局！”</p>
“哈哈！”收回手，王局满意地点点头，“以后你就在白队的领导下工作吧。好好干！”</p>
“我会的，王局。”</p>
“我下午还有个会，就先走了！”</p>
王局交代完该交代的，直接就抽身走人了。</p>
前前后后，好像就十来分钟。</p>
这么简单的面试，让向晚准备了一宿的“才艺表演”完全没地方施展，也是奇了怪了。</p>
王局前脚一走，向晚后脚就问白慕川。</p>
“怎么回事啊？不是说面试吗？”</p>
“不是面试通过了？”他反问。</p>
“可他什么也没问啊？”</p>
“他看过你报告了。面试就是看看人。”</p>
“……可他说报告并不及格啊？”</p>
白慕川皱起眉，一个爆粟敲在她头上。</p>
“我说你这小姑娘！这么多问题，是不高兴留下来？”</p>
“嘿！”</p>
被他叫小姑娘的次数多了，向晚自我感觉人都小了起来。</p>
冲他眨眨眼，她笑得甜丝丝的，“当然是高兴的。谢谢白队提携……”</p>
嗯一声，白慕川傲娇地扫她一眼。</p>
“明天来办个入职手续。”</p>
说到这里，他停顿，又一本正经地说：“顾问没有正式编制。同样，也没有固定的作息时间，原则上来说，只要没有重大命案，你的时间会很自由。”</p>
哇哦！</p>
向晚一下子兴奋起来。</p>
“太好了，白队！”</p>
这样就不会影响她写书了。</p>
完全就是为她量身订做的一个牛逼兼职嘛。</p>
向晚对白慕川感激不已。</p>
那激动的心情，让她恨不得冲过去抱住他啃一口。</p>
“不用报答我！”白慕川就像看穿了她，“只管我每天的早餐就行了。”</p>
“……”</p>
这还叫不用报答？</p>
……</p>
向晚心里美，他说什么就是什么。</p>
乐滋滋地从刑侦队回去，她打开电脑，准备多存一天的稿子，等着明天开展新的工作。</p>
然而，只在网上浏览一圈，她就被吸走了注意力。</p>
《灰名单》剧组开机仪式！</p>
拍摄地点：锦城！</p>
啊啊啊啊啊！</p>
向晚莫名有些兴奋，她入坑的第一本书啊！</p>
没想到，离她这么近！</p>
“要去探班吗？”晚上方圆圆下班回来，第一件事就是问她这个。</p>
对于《灰名单》剧组在锦城拍摄的事，同样已经让她振奋一天了。</p>
“我的男神啊！我一定要想办法去围观一下！”</p>
“你哪个男神？我记得你上一个男神，是一个韩国欧巴啊？”</p>
“不喜欢了！我现在喜欢国产的！”</p>
“……”向晚挑挑眉，“哪个？”</p>
“郁宁！哈哈！”方圆圆打一个响指，笑眯眯地说：“《灰名单》男一号！”</p>
“……我还以为你会喜欢叶轮。”</p>
“锉！我喜欢一身正气的阳刚男人好不好？不喜欢叶轮那种阴邪的小鲜肉！”</p>
“比如黄何？”</p>
“去你的！”</p>
一说黄何，方圆圆整个人都变得明媚娇羞起来。</p>
恋爱中的人啦！</p>
向晚摇了摇头，为她高兴。</p>
然而，在知道向晚明天去刑侦队工作的时候，方圆圆叹口气，脸又垮了。</p>
“……不知道我家黄何，什么时候能恢复工作！”</p>
“早晚会的。放心吧。他那么优秀。”</p>
向晚只能这么安慰她。</p>
至少对目前的方圆圆来说，需要更多的鼓励。</p>
这样，她才能勇敢去追求自己的幸福！</p>
……</p>
向晚入职的第一天，啥事都没发生。</p>
莫说命案，辖区内连一个偷鸡摸狗的案子都没有。</p>
难道她天生自带和平属性？</p>
白慕川说过她没事可以离开，可她不太好意思，头一天就早退。</p>
于是，办完入职手续，无事可做的她，硬生生枯坐到下班时间，才打个呵欠，拎着包去上厕所，准备走人。</p>
“……听说白队是用自己留下做条件，换王局留下向晚的？”</p>
“不是吧？你打哪儿听说的？”</p>
“前两天不说白队要回京都了吗？他当初过来，本来就是为了帝宫那个案子，现在案子结了，原则上他是要走的。可王局一直舍不得他走么？所以，好多人私底下都在说……向晚这事儿，是裙带关系！”</p>
“去丫的吧！王局能让白队想留锦城就留锦城？他有那么大的权力？你也不想想。”</p>
“……也对。难道白队还有别的路子？”</p>
“我也不知道。领导的事儿，咱们甭打听。少说多做！”</p>
“是是是！”</p>
两个警员从里面出来，看到向晚愣了一下。</p>
“……你好。”</p>
“你们好！”向晚微笑。</p>
那两人说人长短被听见，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p>
再不敢看她，他们互相瞅一眼，飞快地离开了。</p>
向晚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背影，想起他们的话，还有，今天在会议室里王局与白慕川那几句莫名其妙的话。</p>
……难道是真的？</p>
……让她留下的条件，是要他也留在锦城？（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