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那么急嘛，弗罗斯特。”昂热耸耸肩，“不过你说得对。”</p>

他从一边甩出两份文件，“这里一份是《青铜报告》，一份是《东京事件》。”</p>

校董们首先看了《青铜报告》，翻过繁复的报告，直抵最后一页，结论：“The Monarch of Fire &amp; Broed.”</p>

尽管是一所推行中文教育的学院，但是为了照顾来自不同语系的各位校董，报告以英文出具，意思是：“青铜与火之王，被杀。”</p>

面对这盖棺定论的结果，校董们都沉默了片刻。这是划时代的事，因此要用半年来出具最终报告，避免误判。</p>

尽管他们都已经预料到了这个结论，但是亲眼看见这行文字，还是感觉需要静一下来接受。</p>

弗罗斯特再次摇铃：“历史上从未有龙王被确认死亡，昂热，你需要出示证据。”</p>

昂热没有说什么，而是取出一根棱柱状的晶体，贴着长桌表面滑了出去。</p>

校董们彼此对了对眼神，最后是手捻串珠的老人伸手拿起，眯起眼睛对光打量。</p>

那是一段人造石英晶体，上面还打着德州一家光学制品公司的标志，表面微微凸起，有放大镜的效果。</p>

晶体中央是一道暗红发丝般的细痕，像是凝固的一丝鲜血。</p>

老人的瞳孔微微收缩。他手抖了一下，把晶体传给下一个人。</p>

“贤者之石，”他摇了摇铃，轻声说，“确实是新制的贤者之石。”</p>

“炼金术中‘第五元素’的结晶，贤者之石，传说中能把一切金属变成黄金的石头，也是能让人永生不死的药物，炼金术中最神圣的东西。”昂热点头，“诸位都知道，我们已经失去炼制这种晶体的方法了。历史上最后一个把贤者之石炼制成功的炼金术士是尼古拉·勒梅，于1382年4月25日傍晚5点。之后的六百多年里，没人再成功过。我们现有的贤者之石储备都是从古墓中获得的。但你们手里是一块全新的贤者之石，虽然很小。它是从龙王骨骸中炼制的，他的名字，是康斯坦丁。”</p>

“我的名为康斯坦丁，曾至火焰的山巅，于彼处融化青铜的海洋，铸造神的名。”少女轻声吟诵这段古老的经文。</p>

“现在他死了，青铜的名字只能写在他的墓碑上。”昂热的声音冷酷森严，“死了的神，只是一堆枯骨！”</p>

长久的沉默之后，丽莎起身鼓掌，跟着她，所有校董都起身鼓掌，昂热缓缓起身，接受对自己的赞赏。</p>

他双手撑在桌上看着烛光，声音低沉：“这是划时代的突破，但在我们达到这光荣之前，数以万计的同伴已经死在征途上。我提议为逝去的同伴默哀，这是以他们的牺牲换回的。”</p>

校董们都低下了头，会议室里鸦雀无声，隐约听见山崖下波涛翻涌的声音。</p>

默哀结束，校董们重新落座。</p>

接着，校董们再度翻阅起另外一份报告。</p>

还是一样，他们直抵最后一页，结论是……</p>

“白王——伊邪那美残缺体八岐大蛇，已被击杀。”少女校董轻声说了出来。</p>

“所以呢？青铜与火之王的尸骸能炼制出一块贤者之石，那白王的龙骨十字炼制不出一点贤者之石？”弗罗斯特摇铃。</p>

“准确来说，提炼这块贤者之石我们只用了康斯坦丁骨骸中的一个指节。”昂热笑了笑，“但是白王的嘛……我们无权拿到白王的骸骨。”</p>

“为什么不行？”弗罗斯特冷冷看了一眼昂热，“本部为了这次任务，我记得是出动了八支战略运输机C-5和上百名执行部专员的，这属于我们的战利品！”</p>

“抱歉，我跟你们说过了。”昂热摇铃，“击杀白王的，不是我们，而是……”</p>

“我知道，那位御守光先生！”少女校董脱口而出，显然上次她对俊美的花美男御守光印象很深。</p>

“咳咳。”她身后的管家重重咳嗽了一声。</p>

少女校董脸红了一下，然后很快那张漂亮的小脸又紧绷起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