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贷儿,你别催,让公父好好想想。”听着自己太子如此急切的话语,齐公姜积连忙安抚道。
可惜啊齐公姜积的安抚实在是不能让已经心中焦急的太子姜贷冷静下来。
“公父,贷儿实在是不了解您到底是在犹豫什么?”太子姜贷语气更加的急切了。
“唉。”
在一声叹息之后齐公姜积终于吐露出了心中的担忧:“贷儿啊,公父是怕你与魏国的这次出兵之议,最终的结果可能会变成引狼入室啊。”
“引狼入室?”
不过令齐公姜积没有想到的是,听到自己的这份担心太子姜贷不仅没有表现出一丝的担忧,反而表现出了一丝冷笑。
“引狼入室?这个词不应该来形容我姜贷。”
“而要去问问我们先祖姜小白。问问他有没有想过他收留的田氏这只狼崽有一天,就要占据他所壮大的这个齐国了。”说起这话的时候太子姜贷的话语之中包含了一丝疯狂的神情。
“放肆。”
“我放肆,我姜贷今天还就放肆了呢?”姜贷忽然大声吼道。
“公父您说我引狼入室,您有没有想过这个齐国在不久的将来还会是我姜氏的吗?”
“公父您说我引狼入室,您有没有想过您的儿子我会有一天像个废物一样被田氏扔到齐国的一个小岛之上做一个名义上的姜齐之主?”
“公父您说我引狼入室,您有没有想过这个先祖太公所建立的齐国会有一天灭亡在我的手中。”
将自己心中对于未来的担忧一个字一个字吐露出来之后,齐国太子没有了刚刚那种疯狂,反而还显出了几分落寞。
“公父您即齐公之位已经有三十余年了吧?”
“在这三十年之中齐国朝堂之上的哪一件事是由公父您亲自拍板的?”
“当了一个木头傀儡当了三十多年,公父您的心中对于田氏难道没有一丝的恨意吗?”
太子姜贷的每一句话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剑,它们扎透齐公姜积的那随着岁月已经显得有些麻木的内心。
感受着胸口传来的若有若无的疼痛,回忆着三十余年以来田氏对于自己这个齐公的轻视,身为齐公的姜氏子弟姜积的心中忽然爆发出了一股怒火。
“别说了。”
夹杂着愤怒的低吼阻止了还要继续说下去的太子姜贷,齐公姜积的双手紧紧的攒成了拳头。
感受到指甲划破皮肤疼痛,齐公姜积咬牙切齿地对着太子姜积说道:“这件事本公同意了。”
“本公手中还掌握着一支忠于我姜氏的军队,现在我将它的指挥权交给你,希望能助你一臂之力。”
说完齐公姜积取出了一只随身携带的虎符,将它秘密地塞入了太子姜贷的手中。
“贷儿公父老了,我姜氏的生死存亡就在你的手中了。”对着这个自己的长子,齐公姜积的眼中显现出了一道慈爱的光芒。
“公父,贷儿必不会辱没姜氏先祖的赫赫威名。”太子姜贷的眼中语气坚定的说道。
……
就在齐公姜积与太子姜贷为了姜氏的未来而决定放手一搏的时候,一支队伍人数庞大的队伍沿着临淄城的主干道向着北门缓缓而去。
“诸位有谁知道这是哪位的队伍吗?”
“不知道啊,不过看着他们身上穿的紫色的服袍,应该是田氏之中的某位大夫吧?”
“我知道?”
“快说别卖关子。”
“我和你们说这可是我们齐国五都之一的高唐大夫田布的车队。”
……
就在临淄齐人对着这支队伍指指点点的时候,作为这支队伍主人的齐国高唐大夫田会却是一脸冷漠地看着这些齐人们。
对于这些在路边的看着热闹的齐人们他不喜欢,对于那些名义之上和自己同族的齐国大夫他不喜欢,甚至于对于临淄这座齐国国都他也是打从心底里的不喜欢。
这一切只因为在这里生活着一个家族——田氏。
虽然名义上是这个家族成员,但是田会知道自己的父亲根本不是上上代田氏家主田恒的亲生子嗣。
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自己的父亲,那么或许私生子是一个恰当的称呼。
因为自己身上流淌的血液幼年之时寄宿在田氏的田会从小就受到了田氏主脉之人欺侮。
而这其中的领头之人正是如今齐国的莒县大夫田和。
“莒县大夫,谦谦君子。”
想着那个欺侮自己的跋扈田和,田会本能地对于这个临淄百姓对于田和的评价感到深深的厌恶。
田和那个表面和善,其实内心之中无比虚伪之人算得上什么谦谦君子。
想着想着田会从自己的怀中取出了一方丝帛,看着上面给与自己的建议,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伪君子田和等着吧,我田会要毁了你,毁了这个充满着肮脏的田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