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是身为大军主将的郎中令李友,身为大军副将的卫尉百里都以及身为两万骑兵主将的将军全旭。
一刻钟之后,当西乞铸催动着身下战马来到这几位熟人的身前的时候,这三位可以说是此次覆灭义渠最大功臣的脸上忽然浮现了一丝亲切的笑意。
等到西乞铸翻身下马之后,这三人赶紧快步上前,来到了这位一月以来一直相互扶持的战友面前。
“李友百里都,全旭见过西乞郡守。”
来到西乞铸身前之后,三人在主将李友的带领之下向着西乞铸躬身一礼。
见此情景,还牵着战马的缰绳的西乞铸随即抛下手中缰绳,赶忙来到行此大礼的三人身前。
一边将这三人一一扶起,西乞铸一边向着三人埋怨道:“三位行此大礼实在是折煞我西乞铸了,快快起来。”
在西乞铸的话语刚刚落下之际,身为此次秦国大军主将的郎中令李友首先站了出来表示了不同意见。
“西乞郡守此言差矣。我,百里兄以及全旭三人一致认为不是折煞,而是西乞郡守有资格受我等三人这一礼。”
“我附议。”
“我也同意。”
看着自己面前这三位脸上那种坚定的神情,西乞铸心中不免泛起了嘀咕,脸上也带上了几分疑惑的神情。
“三位的意思是?”带着几分疑问的语气,西乞铸向着面前这三位轻声问道。
听到西乞铸话语之中的那抹不解,他面前的这三位秦国将领们各自对视了数秒之后,纷纷露出了一丝心照不宣的笑意。
数息之后,身为秦军主将的郎中令李友第一个站了出来,向着西乞铸解释道:“西乞郡守驻守萧关大营的四年之中。不断派出麾下的精锐骑兵侵扰义渠腹地,为这次秦军北伐一举击败义渠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将如此大功全部归结到我西乞铸一人之上实在是愧不敢当。”
在听到主将李友对于自己的赞誉之后,西乞铸先是满脸谦虚地回绝了李友对于自己的赞誉。
随后对着上前一步的主将李友沉声说道:“袭扰义渠的谋划者乃是大良造以及廷尉,执行者乃是我萧关大营的将士们。西乞铸实在是不敢将这份本不属于自己的功劳收下。”
说完这番话语之后,西乞铸向着上前一步的主将李友躬身一拜。
就在西乞铸起身之际,将军全旭忽然站了出来说起了自己心中对于西乞铸的赞扬之语。
“常言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如果一支出征在外的大军没有充足的粮草保障的话,那么它就离覆灭不远了。”
“萧关至义渠王庭之间的距离又何止百里。西乞郡守不仅协调统筹了大军的粮草转运,更是保障了我前方大军的粮草供给。单单就这一点,我全旭就对西乞郡守感到敬服。”
“全旭将军言重了。”
“在其位,谋其政。我西乞铸既然是坐在了萧关大营主将这个位置之上,那么保障前线粮道畅通就是我西乞铸份内之事。”
“更何况那些保障了运粮通道畅通的人不是我西乞铸,而是一名又一名我萧关大营所属的精锐秦军。”
回想起那些战死这片原野之上的秦军运粮队,西乞铸双眼之中忽然泛起了一层薄泪,语气之中也夹杂了一丝哽咽之情。
西乞铸永远也忘不了那些虽然明知会战死沙场,却依然死死守护着那些运往前线大军处粮草的秦军运粮队。
西乞铸永远也忘不了那些虽然知道己方的人数远远不及前来劫粮的义渠骑兵,但却死战不退的秦军运粮队。
面对这些用自己的生命在帮助秦国取得这次大战胜利的秦军运粮队士卒,西乞铸实在是不愿意接受这份原本就不属于自己的功劳。
就在西乞铸因为那些战死沙场的秦军运粮队而感到心中悲伤之际,一个人忽然来到了他的身前。
感受着自己身上落下那只有力的手,西乞铸缓缓抬起了自己的头,站在他身前的正是秦国卫尉百里都。
“放心,秦公已经下令那些为了运送军粮而英勇牺牲的秦军士卒将和此次义渠大战之中的秦军将士们一起进入我秦国的英灵殿之中享受万世供奉。”
“至于这些秦军烈士的家属,我秦国的县府也会负责照顾。”
“秦国绝对不会忘记任何一个为他的富强,而奉献出宝贵生命的人。”
“永远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