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许又放了一挂鞭炮,几个人就返回了镇上。
念先生把齐亮留下的两枚钥匙交给水来,让他在齐亮的店里等着他,又给他一串铜钱让他买交给火烧吃。
过了一会儿,念先生和老刘一块把赊的账还上。
晚上,念先生来到齐记包子店,他让水来在包子店的后院住一晚上,第二天把齐亮的遗物收拾收拾带回寺院里。念先生又安排了水来几句就离开了。
第二天吃罢早饭,念先生拿着齐亮的包裹又去了包子店,看到水来正在啃着火烧,他就到后院收拾了一下。等水来吃完饭,他们就背起两个包袱去了圣寿寺。
到了寺院,念先生把齐亮的包裹交给老和尚,又安慰了他几句,念先生就返回了沙河镇。
下午,念先生来到杂货铺把两枚钥匙交给王葫芦。王葫芦的老婆嚷道:“两口子两个月都死了,把房子赁给他们,真是倒了大霉了。以后房子还赁给谁啊?”王葫芦喝道:“你就不能少说两句吗?他俩又没有死在咱的房子里,也没有在咱家房子里办丧事!”他老婆就不再说了。
齐亮“一七”的那天上午,念先生和老刘一块到他的坟前烧了几张纸。回去的路上,他们两个都没有说一句话。
第二年的早春二月,齐亮和云英合葬墓前那根柳木棍上就发出了嫩黄色的细芽。几天后,细芽变成了一条条细细的柳枝,一阵微风拂来,如丝的柳枝在东风中忘情地摇曳。
这年的初夏,不知从何处飞来了两只金黄色的小鸟,它们把巢筑在一根树杈上。每当清晨和黄昏,两只小鸟在婀娜的柳枝间飞来飞去,不时发出婉转欢快的叫声。
一个多月后,鸟巢里又多了两只幼鸟,两只成鸟整日穿梭于田野和鸟巢之间哺育幼鸟。收麦的时候,来地里干活的老刘看见了这温暖的一幕,他的眼里不知不觉竟流出了泪水。
几天后,念先生去永春堂找到东方远,说他得出一趟远门。东方远说:“得多长时间啊?”念先生说:“跟去年的时间差不多吧。”东方远知道几天后就是清明节,他就问:“先生是不是回去上坟啊?”念先生点点头。
晚上,东方远准备了酒菜给念先生送行。
第二天上午,念先生背着包裹到永春堂跟东方远辞行。两个人说了几句,念先生就去了北边的渡口,很快,他就乘坐一条东去的客船朝周家口的方向去了。
几天后的一个中午,王葫芦来到永春堂找东方远。
此时,东方远正准备起身锁门回家,看见王葫芦来了,他就笑着说:“王大掌柜,你咋这时候过来了,是不是晌午想请我喝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