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弯腰把他拉了起来,“好孩子,快起来吧。”天佑站起来拍了拍膝盖上的尘土。
常氏对徐氏说:“你看这个孩子长得多好看啊。”她又问天佑:“孩子,你家是哪儿的,家里都有谁啊?”
天佑低着头说:“我老家是涡阳的,我娘生下我没有几个月就走了,我爹两个月前死了,现在家里就剩我一个人了。”徐氏用衣襟擦了擦眼角,“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孩儿,你今年几岁了?”天佑说:“我今年十一了。”常氏说:“这个孩子比自强小一岁,个头比自强低了一些,你把自强以前穿过的衣裳找出来几件让他穿,改天再给他做一套新的!”
自强从里屋跑了进来,他拿着一串铜钱塞到天佑的手里,“天佑,这是给你的,拿着买零嘴儿吃吧。”天佑双手接过那串钱向常氏深深鞠了一躬,“谢谢大善人了!”“这个孩子,”常氏笑着说,“别叫我大善人,以后记住喊我奶奶就中了!”天佑说:“我记住了。”
自强说:“奶奶,我回我屋了。”常氏说:“去吧,把你屋里的点心给他拿几块。”自强说:“我知道了,天佑,咱走吧。”
自强和天佑出去之后,常氏婆媳说起天佑的身世,她们都不免叹了几声。
晚饭后,东方远让耿氏做了几个菜,东方远、松云道长、念先生、老贾、老刘和老许几个人就在客厅喝酒。
当东方远说让天佑跟着他学做农活,老刘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第二天早上,天佑换上了一套自强穿过的旧衣服,念先生给他把前额的头发剃掉又给他梳了一条小辫。
两天后的一个下午,东方远驾着马车,马车上放了几样礼物,他和念先生、松云道长和天佑一起来到天爷观。见到当家的洪道长,东方远说明了来意,洪道长立刻就答应把松云留在观里。
把松云道长安顿好之后,东方远他们几个就返回了沙河镇。此后,每隔半月、二十天,天佑就会来到天爷观看望老道士。
老道士走后,天佑搬进了念先生的住处,几天后,老许给他送来一张床和两条被子。上午,天佑跟自强一起去学堂读书。下午,他和自强一起在后院练习拳脚。
不久,麦收就到了。念先生就不再让天佑去学堂了,天佑每天跟着老刘、老许和几个短工下地割麦子。
天佑第一天下地割麦,黄昏的时候,他和老刘、老许一块回到东方远家。吃晚饭的时候,念先生看到天佑的右手上磨了几个水泡,他的心里很是心疼。
老刘说:“这个孩子以前没有干过这些活,我让他能割多少就割多少,他还是手上磨了几个大泡。要不,明儿个就不让他下地了,反正也没指望让他干活。”
念先生说:“我在这个家就是吃白饭的,不能再多一个吃白饭的啊!”老贾笑着说:“你咋是吃白饭啊?你能干的活,一般的人都干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