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飞晃晃悠悠站了起来,满嘴满脸都是血,浑身沾满了尘土,自强还能闻到他身上还有一股酒味,他就叹了一口气,“吴飞哥,以后可不能再喝这么多酒了。酒后无德,酒后失态,你都是娶了儿媳妇、有了孙子的人了,还经常这样,别说旁人笑话了,自家的孩子也瞧不起你啊!”
吴飞吐了一口血痰,里面还有一颗门牙,“兄弟,哥今儿个丢人了,让你见笑了!”
看见狗娃子正在往北走,自强就叫住了他,“狗娃子,先别走,你扶着吴飞哥到河边洗洗脸吧。”
“小东方先生,俺酒楼还有活,我要是回去晚了,掌柜的该骂我了!”狗娃子转过身答道。
“没事,不就一小会儿嘛,你掌柜的要是骂你了,我去跟他说。”自强大声说。
狗娃子嘴里嘟囔了几句,极不情愿地走回来,然后扶着吴飞往北边的河堤走去。
家旺说:“走吧,天佑的气也出了,那个家伙也滚了,咱回家吃饭去吧。”
二人回到家里,看见季氏、何氏、高氏和小雨正坐在院子里那棵泡桐树下,天佑和东方远站在客厅门外说着什么。
小雨余恨未消,“要不是咱家办事,他们家的人都来帮忙,我绝对不会轻饶他,当时我就得把他的脸抓得稀巴烂!”
高氏说:“妹子,你别生气了,天佑爷俩也给你出过气了!”
“小雨,刚才天佑把吴翔打得满脸都是血,狗牙还给他打掉一颗!”家旺笑着说。
几个女人都笑了起来。
“人都回来齐了,咱吃饭吧。”高氏说道。
“天佑,屋里有酒,你跟家旺哥喝一杯吧。”家旺说道。
东方远就对天佑说:“天佑,去吃饭吧,等一会儿我去吴飞家骂他一顿!”
“大伯,你不用去,你跟他说他也不一定能记到心里头。他挨这一回打,估计能长长记性了。”
家旺又对自强说:“自强,你也过来喝一杯吧,刚才咱看了一出《武松打虎》,天佑就是景阳冈打虎的武松,咱得给武松倒一杯酒啊!”
天佑冷笑了一声:“武松打虎?吴飞他配当一只老虎吗?他是一条癞皮狗还差不多!”
东方远笑着对天佑说:“天佑,你去东屋吧,你们哥仨喝两盅!”
第二天上午,东方远到吴飞家去了一趟,他先是骂了吴飞一顿,然后又苦口婆心地教导了他一番。至于吴飞能听进去多少,东方远就不知道了。
东方自强笑着对家旺说:“吴飞天天离不了酒,没人他陪他自己也得喝二两。听吴翔说,因为吴飞经常到醉仙楼吃喝不付钱,他们哥俩打了一架,吴飞就很少再去酒楼喝酒了。他也去了两趟,运来一见他就赶紧给他泡茶,问他是不是来清以前的账。他毕竟是一个长辈,再说还没有喝酒,也拉不下脸来骂运来,他喝了一杯茶就走了。”
“吴飞手里就那么紧吗?他爹给他留的家产呢?”
“他爹活着的时候,他就不正混,吃喝嫖赌都占全,那时候家产还没有完全分清楚,他还能占一些便宜。他爹一死就不中了,家里的家产三一三剩一分干净了,他再花一分钱花的都是自己的。俗话说,坐吃山也空,何况他家也没有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