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氏哭喊着走进屋里,他看到几间门面房的地上胡乱扔着一些玻璃瓶和酒瓶,焚毁的那些东西里还能依稀分辨出出桌子、椅子和木架子,四面的墙壁上都黑乎乎的,房顶上有几根檩条被烧了大半,屋顶上被烧了一个大窟窿,她倒在地上昏死了过去。
二宝和三宝把孔氏抬到屋外,东方自强掐了几下她的人中,她才慢慢醒了过来。孔氏哭着:“老天爷啊,俺家就指望着这几间门面房吃饭啊,房子烧成这个样子,以后教俺一家老小咋活啊?”
一个女人劝她:“子良嫂子,你别哭了,当心你的身子,再哭房子也是这样了。回家吧,等种完麦,让俺子良哥找人再把房子修修。”
孔氏痛哭流涕地说:“修房子不得用钱嘛,我上哪儿弄钱去啊?哪个挨千刀的,在房子里放了火啊?”
在隔壁开粮店的蒋立说:“店门都锁得好好的,谁能跑到这屋里放火啊?肯定是在屋里点了火又出来把门锁上的。”
王子良说:“钥匙只有两套,我拿了一套,剩下那套就交给租房子的人了。他这几天出去了,晚上我来看着。按理说他不会再把钥匙转给别人啊?”
蒋立立刻听出了他的话意,不由鼻子里哼了一声:“他要是转给街上做生意的人,谁也不会到你屋里放火啊,房子都连着,他就不怕他自己的房子也着火吗?”
蒋立的老婆问:“子良,那个人今儿下午带着东西走了,你就不知道吗?”
王子良吃惊地说:“前几天他还跟我说,房子他用到腊月,到时候把房子退给我,再把下半年的房租交给我。他咋今儿个就走了?”
蒋立冷笑着说:“你还不知道,谁会知道啊?”
孔氏又大哭了起来,“这个狼心狗肺的人啊,子良还经常来替他看着门店,他欠了俺几个月的房钱不给,又把房子给俺烧了。老天爷啊,你得让这个人断子绝孙啊!”
王子良蹲在了地上,“日她奶奶,这个人咋恁不是东西啊?他见了我就喊王叔、王叔,我待他跟亲侄儿一样。他咋能干出来这样缺德的事啊?”
郑万春劝王子良:“子良,你别听他当面说得怪好听,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把你媳妇扶回家吧,等闲了把这几间房子再整整,以后还能往外租赁。”
侯二也站在人群中,因为他为子良牵线租出去了这几间门面房,他还让子良请他喝过两回酒。如今出了这样的事,他感觉面短,也就不好意思再去劝说子良。
又有几个人劝说孔氏回家歇息,孔氏已经哭得精疲力尽。二宝和三宝把她搀扶了起来,子良父子三人把她扶回了家中,孔氏一直哭到半夜。
家旺回药铺里换了一身衣服就和东方自强一起回家吃饭。家旺说:“自强,还是你看得准啊,那个姓韦的确实不是啥好东西。”东方自强说:“韦东阳说话文质彬彬的,我原来以为他的人品还行,没想到他却是一个人面兽心的家伙!”
家旺问:“忙了这么一阵子,晚上还喝酒吗?”
“咋不喝啊?”东方自强笑着说,“喝了酒正好解乏,我回去先换身衣裳,你们几个在客厅等着我吧,小雨也应该把菜准备好了。”
东方自强回屋换了一身衣服就去了客厅,客厅里酒菜已经备好,天佑父子和家旺正坐在那儿等他。
几个人都喝了两杯,由于第二天天佑父子还要老早下地干活,他们又喝了一碗粥就各自回屋歇息了。
八月底的一天下午,东方自强正在诊室给一位老太太看病,这时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