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飞笑着点点头,“还是兄弟你会办事。”然后他问:“天佑家那个儿子回来了吗?”
“哪儿回来了啊?他一个毛孩子,哪儿见过这样的事啊,吓得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兄弟,咱两家是世交,你又看得起你哥。再说了,天佑跟俺家老三是儿女亲家,我就跟你跑一趟吧。咱把他接回来以后,你跟他说说,我可不是为了他,我是为了咱的兄弟情义,还有我跟老三是亲兄弟。要不然,他一个外乡人住到咱们这儿,见了我就黑丧着一张驴脸,我才不会管他的闲事呢!”
自强站了起来,“吴飞哥,那就麻烦你了。等你吃了饭,我跟吴翔哥一块来接你。”
“中啊,兄弟,我就在家等着你们了。”吴飞乐呵呵地说。
东方如涛回到沙河镇的时候已是大半上午,当他经过永春堂的时候,只看到如剑一个人在诊室,就忍不住进去一问究竟。
“如剑,咱爹跟如峰咋没有在这儿啊?”
“咱爹吃了早饭就跟咱吴翔伯一块去县城了,如峰下地割大麦去了。”
如涛觉得有些奇怪,“他俩这时候去县城干啥啊?”
如剑说:“我听咱爹说,日本人昨儿晚上把咱天佑叔带县城去了。”
家旺从药房走了进来,“涛儿回来了,日本人昨儿晚上把你天佑叔带走了,你爹跟吴翔去县城把他接回来。”
“这个我知道,念祖今儿早上去我那儿了,我把他领到如绣家的客栈,让他在那儿住几天。大伯,你们忙吧,我回家拿把镰也下地割大麦去。”
东方如涛回家拿了一把镰就去地里割大麦,见到念家后,他就说了已经把念祖安排到沙河春客栈的事。
念家苦笑着说:“那一天我去你们那儿跟巧鸾说她妹子成亲的事,正好碰见公明、如绣他们几口也去那儿,晌午我就在他们客栈吃的饭。回来我一说,念祖就说他啥时候有空也去如绣他们那儿看看。这还没有多长时间,他就去了。”
如涛安慰念家道:“念家哥,就让念祖在那儿几天吧,念祖这个人勤快,谁见了他都喜欢。”
“割了大麦就该割小麦了,念祖干活麻利,他要是不在家,至少得多找两个短工啊。”
“没事的,念家哥,不就几天嘛,多找两个人就多找两个人吧。”
中午,如剑把他们三个人的饭送到了地里。
念家问如剑:“如剑,俺大伯回来没有啊?”
如剑摇摇头,“反正我来的时候还没有见他们回来。”
如涛说:“可能是在县城吃了饭再回来。只有错抓的,哪儿有错放的啊?不得请那些龟孙吃顿饭嘛!”
“日他奶奶,看看这是啥世道吧!”念家骂道,“那些日本人干了缺德事,还把咱的人抓走,把人放出来还得再请他们吃饭,真是没有天理了!”
此时,东方自强和吴翔正在广川县县城一家小面馆吃饭。
上午,他们三个一块来到县城。吴飞先到县政府见了渡边武夫,自强和吴翔就在县政府的大门外等着他。
站在大门外,东方自强心中五味杂陈。他不由想起以前他和吴翔多次一块到县政府来找江枫眠的那些场景,江枫眠爽朗的笑声仿佛还在他的耳畔回响。但如今却物是人非,江枫眠以身殉国,广川县也已成了日本人的天下,想到这里,东方自强的心中十分酸楚。过了大约一个钟头,吴飞满面春风地走了过来。“走吧,咱现在去宪兵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