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全军士气大溃的灾难性连锁反应,就此开始拉开了序幕。而“江畋”却是以站在阵中,一面由四人各托一角的门板上,合力抬高起来的视角,目睹着这一切;然后被松手跌滚在了地上……
这时候,前方奔走起伏的山丘,再度变得急转直下,而重新露出下方的一片旷野。以及在旷野低凹处,正在厮杀往来的小规模战斗。却是一群裘帽皮衣的阿瓦尔骑兵,围困住了一个小小的车垒。
而在这处仅有六七辆牛车和板车,还有一些其他杂物,所组成小小车垒当中;却是在这数十骑的轮番围攻之下,毫不示弱的嘶声叫喊着,不断射出零星的箭失,或是奋力刺出长矛,几度将其逼退。
围绕着这处车垒内外的地面上,则是已经横七竖八的伏倒着至少数十具的尸体,其中只有很少的阿瓦尔骑兵;剩下的其他尸体赫然是被游走弛射的箭失所中,或又是耐不住冲出去拼命再给杀死的。
“科西嘉义勇兵?”随后他就注意到车垒中的简陋旗帜;在那灰色的旗面上描绘着一只浑身圆滚滚,名下有些失真的蓝色灰色海燕。脑海中不由冒出相关的记忆。
这是来自新归化不久的滨海省,大岛行政区的地方武装;以当地小贵族和士绅牵头,所拼凑出来数百名杂兵。甚至都没法单独组成正式民团,而与应召而来的滨海行省,其他几只小部队编做一团。
但没有想到,就是这么一只来自偏远外
省岛上的杂牌部队,居然能够在这些战地野狗一般的阿瓦尔骑兵面前,一直坚持到现在?不过江畋也只是略做感喟,就毫不犹豫的拨马就走;不想节外生枝。
然而,就在他在坡顶上观望的这片刻,似乎已经被那些奔走围攻中的阿瓦尔骑兵给窥见了;当即就分出三骑长驱直上山坡来。只是拨马欲走的江畋,看到他们并未挺刀捉枪,也没有挽弓搭箭。
只是习惯性的一手控马,一手按在鞍鞯上的武器上;却是不由心中一动。显然自己缴获的这身行头,被对方误会了成了同伴了。下一刻,他就主动作势迎上前去;就听当头的骑兵用一种含混口音道:“唯敬长生天的雄鹰,对面的健儿,你又是左右厢十箭,哪一部的羽翼和锋失……”
“我是来自东土大唐,将要送你们去往西天的……”江畋突然用唐话开口说道:对方顿时就露出迷惑的颜色,似乎居然听懂了其中的个别字眼;然后就听碰的一声,架在马鞍上的火铳迸出火花。
落在最后的一名阿瓦尔骑兵,突然捂胸仰面而倒;而另一名瞬间警戒的阿瓦尔骑兵,却是向左右顾盼;似乎在本能寻找起的偷袭者。与此同时,江畋已经与领头的骑兵面对面,并抛出一只酒囊。
又在对方条件反射式的接住那一霎那,酒囊突然就迸裂溅射开来;浇得他满头满脸。而与此同时的电光火石之间,江畋奋身一跃挥刀就斩;刹那间只听厉声惨叫,将他小臂和酒囊一起斩开;
又被江畋顺势扑倒在地上,完好的另手想要抽拔腰间短刀,却被近在迟尺的江畋跪压住,然后肘尖顺势顶住对方的,以身体为三角支点,用力的向下一压。
卡察一声,随着温热的骚臭味弥漫,对方的身体松弛瘫软下去。而这时,被坐骑阻挡了视线的最后一名骑兵,才在悲愤的嘶吼声中,从另一端绕过来挺矛就扎……然后被江畋一枚卵石正中面孔。
随着最后一名骑兵,从马上仰面而倒,又被倒拖得远去。江畋这才重新飞身上马,想要迅速脱离这个是非之地。然而在他飞身驰走出片刻后,冷不防出现在视野中的提示,又令江畋勒马顿足下来。
因为,在他杀死了第一名领头骑兵之后,居然就收集到了极其微量的游离能量。哪怕只有0.001个单位,也让这个陷入死寂一般的视野界面,刹那间泛活过来片刻……这不是要逼我去拼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