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莲，人类的敌人，并不是崩坏，而是……人类本身。”</p>
“可是，奥托，你难道忘记我们小时候的约定了吗？”卡莲的双手握着铁栅栏，激动道，“我们长大后要去神州，我们要去找八重樱，你要为我做伴娘，你要亲眼看着我穿上嫁衣嫁给她，你难道忘记你曾经所说过的话了吗？”</p>
弗朗西斯回过了神，他对女儿口中的八重樱很介意。</p>
这个八重樱是谁呀？女儿原来早就心有所属了？卡莲为何会倾心于那个八重樱？他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卡莲和奥托有过这种约定？</p>
弗朗西斯的心中本就很难受，如今更难受了。</p>
“卡莲，那只是我们的理想，可是，理想与现实却是有差距的，即便我能活下来，但我永远都无法离开天命了。”</p>
奥托的语气一顿，微笑道：“卡莲，不要再管我，更不要再来看我，你拥有更光明的未来。</p>
“而我……却早已身陷黑暗，如果你还尊重我，就让我死吧，用我人生之中最后一缕微弱的光芒，来照亮欧洲人民未来的道路。”</p>
“然后让我们父女俩愧疚一辈子是吗？”弗朗西斯突然说道。</p>
“为何这么说？”奥托故作不解道，“您对我有救命之恩，不欠我任何的人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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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情就不要再隐瞒着我了，我虽然大多数的时候很笨，但我偶尔也会很聪明。”</p>
弗朗西斯平静的说道：“你不是一个冲动的孩子，更不可能明知后果，还杀死了自己的父亲，不到走投无路，你那晚不可能做出那种选择。</p>
“对于你而言，大概也只有我和卡莲的安全受到了威胁，才能让你做出弑父之事吧？你是为了保护我们父女。</p>
“你以前与我说过，我在民间的名望高的不太正常，宛如圣人，而再结合那晚我资助的反叛军被围剿了。我基本已经猜到尼可拉斯对你说过什么了。</p>
“所以，那时的你认为，如果尼可拉斯不死，那么，我就一定会死，哪怕我们能渡过那一劫，也不可能再有与你父亲对立的资格了，早晚都要死。我说的没错吧？”</p>
“……”</p>
奥托沉默了片刻，说道：“我只是为了无愧于我心中的信仰罢了，即便是间接的保护了您，也只是为了报答您曾经救过的我恩情而已，您不必心怀愧疚。”</p>
“或许你说的对，我应该故作不知，但那就不是我了，我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我和卡莲的救命恩人，被内心肮脏的敌人所杀！选项也从来不是只有苟活与赴死！你明明有能力救民于水火，却去选择赴死，此乃懦弱之举！”</p>
“哐！”</p>
弗朗西斯一脚把隔开三人的铁栅栏踹弯了。</p>
接着，他伸出了手，说道：“出来吧！好孩子，让我们一起打出去！从此刻开始，我弗朗西斯从天命辞职了。”</p>
“我卡莲也辞职不干了！”</p>
卡莲见状，神色有些激动，她掏出了梧桐送给她的双枪，跃跃欲试。</p>
她的年纪还小，没有经历过现实的毒打，所以，卡莲也不惧怕任何事情。</p>
可奥托却无动于衷，道：“不！我不能离开这里。如果我离开了这里，那么，您将会成为罪人，卡斯兰娜家族的荣誉也……”</p>
“卡斯兰娜家族的荣誉是守护人民！”</p>
弗朗西斯走进了牢房，提着奥托的后衣领，把他强行拖了出来。</p>
“卡斯兰娜，从来不是天命的走狗！”</p>
奥托一只手拽住了铁栅栏，急忙说道：“您冷静点！您要为您和卡莲的前途考虑！</p>
“您也要知道，现在的我们是不可能战胜天命的！因为欧洲的民众们还没有对天命失去希望！</p>
“神州有一句古话：‘得民心者得天下’。即便您带领整个卡斯兰娜家族反叛天命了，甚至成立了反叛军，但也不可能成气候的！”</p>
卡莲一下一下，把奥托攥住铁栅栏的手指掰开了，弗朗西斯见状，很满意的冲女儿点了点头。</p>
卡莲不愧是他的女儿！真聪明！</p>
弗朗西斯笑着说道：“那我们就先在暗中蛰伏，等待天命离悬崖更近的那一天。</p>
“相信我，早晚有一天，我们会推翻天命那腐朽的统治！</p>
“而且，不要那么消极，得益于你的父亲，我在民间的声望很高，而你，还被反叛军们称为了‘圣子’，我们未必不会得到民心。</p>
“再加上天命如今的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了东征之事上，我们也未必不会成不了势力。</p>
“卡斯兰娜家族还是有一些底蕴的！”</p>
弗朗西斯又向坐在地上的奥托伸出了手，笑道：“孩子，优势在我们！因为我们的心中心怀正义！为了人类，让我们联手去开拓更为光明的天地吧！”</p>
奥托沉默了一会儿，终于握住了弗朗西斯的手。</p>
“何至于此？您和卡莲明明有更为轻松与光明的未……”</p>
弗朗西斯大笑着拍了拍奥托的肩膀，打断道：“哈哈哈！我刚才与你说过，我大多数的时候很笨，笨蛋的选择你较什么真呢？这点或许是我们卡斯兰娜家族的遗传吧！可能，我们家族的老祖宗就是个笨蛋吧！”</p>
“……”</p>
话毕，弗朗西斯掏出了双枪，道：“卡莲，保护好奥托，跟着我打出去！”</p>
“好！”卡莲兴奋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