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善心十二城(2 / 2)

虚凛之路 舟翁 0 字 2021-10-13

那女子一拂袖,冷道:“跟着我,我会传她九天玄剑,只需一个月时间,便能让她的本事超越你师傅!我的九天玄剑能斩一切,什么佛祖、道祖,在我九天玄剑之下,也不过一剑!”玄一一听,瞪眼叫道:“哇,你吹牛比我还厉害!你这里要是养牛早就爆炸了吧!我才不信你!”道者:“玄一,她说的是真的。九天玄剑确实如此厉害。觉灵儿身负五雷法,正是九天玄剑最合适的继承者。她跟随九天玄印之主,比跟着为师前途更好。”玄一看觉灵儿,问道:“灵儿,你觉得呢?”觉灵儿笑道:“玄一,我们的路不同。你找到了合适你的,现在该我走向我自己的路了。等日后,你笑傲三界的时候,我们会再见面的。”玄一点头,指着女子,喊道:“喂!灵儿交给你了,以后要是打不过我师傅,我肯定不饶你!”

女子不为所动,指着玄一头顶漂浮的琅月剑,道:“这把琅月剑也留下来吧!正适合五雷法!”女子随手一挥,琅月剑似乎通灵直接飞到觉灵儿后背,玄一看的瞪眼:“呀!这剑也太不讲义气了,跟了我这么久,这么轻易就背叛我了。你叫什么名字,我玄一记住你了?”少女清冷:“风修心。”闻女子名,道者讶异道:“原来你是风修心,林岸风的二徒弟呀!想不到,你竟成了九天玄组。”那少女也是惊讶:“你认识师尊?”

道者一笑:“相识已久。林岸风曾说过,他的第二个徒弟名叫风修心。当时,我曾言风修心,是否过于浅白,不适合修者身份。他告知我,你本名风修月,孤阴太过,而且命格带煞。故而,以修心养厚土,压住你的妄心和命煞。所谓,风无住飘摇,而安了颗心,便能定了。”那风修心言语反倒害羞:“师傅,真是不讲究!怎么什么都跟外人讲!”玄一白眼道:“原来是那个厚脸皮的道境闲人的徒弟呀,他跟我师傅都穿一条裤子了,还有什么话不能说。这样说来,我们也算平辈了!你应该叫我师傅一声师伯吧?”风修心恢复清冷:“凡尘牵系,不值一提。”玄一瞪眼道:“哇,你还真是高冷呀!这林岸风哪辈子来的福气,怎么收了这么漂亮的徒弟!这家伙上次给我的混天铃一点都不管用,我要遇到他肯定不饶他!”道者:“既然,是林岸风徒弟,此事更为好办。这一次立定日,林岸风也会一同飞仙。想来,你也要跟他入仙界吧?”

风修心摇头:“我师傅不曾提过。师傅,似乎不太愿意入仙界?不然,凭他本事,早飞仙而去。而且,战神和师姐早几年都去了仙界,不知他为何停留道境?我留在人间也只为陪伴师傅。”道者一笑:“他不去仙界的原因,我知道,只是,不能告诉你。不过这一次,我请他去仙界,他不得不给我面子呀。”诸事谈罢,道者几人便去葬仙山寻持剑人。

杨柳岸,青雾浓,烟雨未洒,残阳徐照。小桥边,古柳树下一袭白衣,长发披散的青年,半躺在地上,无语。唯有背后寒剑,寂寞昂首。披散的头发在黄昏微风浮动下,轻轻飘荡,似乎是在拍打风的娇柔。年轻俊秀的面庞,永远好似十八岁一样的清秀单纯。唯有一双眼睛,像是经历了千年古井中的水一样,深邃、古然。一样的场面,一样的景致,一样非凡而普通的人。玄一见到来人,笑道:“剑人,我来找你啦。哈哈。”

那青年剑客倚着柳树,淡淡说道:“小娃,不要叫我剑人!”玄一跑过去,笑道:“那叫你什么呀?”青年剑客:“除了剑人,随便。”道者施礼:“福生无量天尊,剑客,小道青天,有礼了。立定之日在即,天帝灭世降临,道士筹谋对抗,不知可否请剑客出手一助?”那青年剑客看道者,道:“立定之日,我会取斩仙剑,去仙凛峰助你。离开吧。”玄一笑道:“哇,剑人你真是爽快。你怎么知道我们要你取斩仙剑?”青年剑客摆手道:“你们带着九天玄印的灵息,所图之事,我自然明白。”道者谢过离开。

离了葬仙山,鹿角道人道:“斩仙剑也借到了,不知,还缺何种助力?若对付天兵,怕还要许多助力?”道者一笑:“正有时请鹿角道者帮忙。不知,你可知晓不真山二道观?”鹿角道者点头:“曾听道一剑提起,那里非是凡地。”道者点头:“那二道观,有黑、白虚无子两位道士。他们本事可是不小,脾气也尤其古怪。不过,他们那道观藏有十八架诛仙阵。那诛仙阵杀仙弑佛,不再话下。你想法取走十八架诛仙阵,然后前往道冢,自知后续安排。”鹿角道者:“嗯,必不负所托。那吾先离。”说罢,鹿角道者脚步一踏,飞身而走。

鹿角道者离去,道者回头看两个徒弟,笑道:“玄一、玄天,你们记得嘛,还有三日,便是你们五岁生日了。你们可有愿望?”玄一吐舌道:“师傅,听你意思,又要给我们挖坑了。想让我们做什么苦力,便直言,何需拐弯抹角骗小孩!”

道者一笑:“玄一,怎么老把为师苦心想歪。既然如此,那为师直言。立定之日后,人界必然地气失衡,万物枯亡。饥荒和灾厄,是生灵最大的敌人。你们还记得三废残人所言鼓山福神,你们去找福神求个解法,如何?”玄一眼珠子转了转,笑道:“师傅,你肯定有什么想法。算了,去就是了,去见一见福神也挺好玩的。不过,等我们求了解法,你可得给我和弟弟准备一个让我们满意的生日礼物!”道者一笑:“为师答应!你们问完福神,便去黄河龙口等我!为师也要去烂陀欲一遭,再寻个助力。”说罢,道者破开空间,往烂陀欲而去。玄一则是带着玄天,飞身而往鼓山。

只片刻,道者已经来到几千里外烂陀山。那烂陀狱本是一处山坳,因内中有数万高僧被关押一同坐化,那地气意外传承浩瀚佛阳之气,故而非凡。凡是修者入内,一切玄力皆被佛阳之力镇压,不得施法。后来有一个名叫豁胆天的半学佛修者,占据了这宝地,建立了烂陀狱和烂陀宗。为何说豁胆天是半学佛呢,原来,这豁胆天从小身体孱弱,而且胆子极小。其父母从小让其学佛避灾,可是,他持不了佛家的规矩。他不念经文,吃不了素,也不避女色。他最喜欢的一句话便是,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所以他以为一切戒律也是空,一切规则也是空,无需遵守。学佛只要一心向善,不杀人、不做恶就行了。那豁胆天无意中来到烂陀山,得了强悍的佛力,成了一位当世强者。于是,他召集了许多和自己想法一致的半学佛者,建立了烂陀宗。而且,豁胆天还封自己是皇佛祖,规定自己的子孙继承自己的位置,称呼二世皇佛、三世皇佛,如此顺延。

自烂陀狱建立,倚仗独特的地气,烂陀宗人会将许多祸害人间的魔物关押其中。如此,即是力量滔天的大魔,一旦入烂陀狱被地气压制,也无法发挥一丝本事,也无法逃出。而双生佛之冰棺,当年也即被关押其中。而青天道士前番在武皇陵击杀数千先天高人,也算是烂陀狱缉拿的罪犯之一。此番前来烂陀狱寻一助力,更是羊入虎口。

道者在烂陀山看了一会儿,忽听见一处树林,传来奇怪哭泣声。道者信步而前,却见一荒坟前,有一彩裙女鬼在哭泣。那女鬼打扮特殊,头发扎成几十绺辫子,身上满是彩光,更有强悍瑞光笼罩。道者稽首,问道:“姑娘,小道路过此处,闻听姑娘哭泣,不知可否告知有何难事,道者或可相助?”那女鬼哭泣不停,抬头看道者:“呜呜,你是道士,也是修行人,那我问你,人间有不变的真情吗?”道者:“当然有,何处此问?”

女子哭泣更厉害,道:“有吗?真的有吗?那为何我见到的人类,皆是薄情寡义,为何我不曾见过真情。世间的男子,喜欢你的时候,口口称爱,句句不离关怀,如同花一般呵护你。可是,当你躺在荒坟受苦,他却早有新人,比以往还要快活。”道者:“世间确有不变的真情。但只有真人,才能用有这样的品格。而世间真人,寥寥无几。如我等修道之人。即是修的真人。修者视天下众生平等,爱天下众生平等,不分外相彼此,永世不变。你的丈夫不过芸芸众生,有爱恨分别,为天性本能驱使罢了。你也是如此,你对你的丈夫也并非能从一而终,永世不变。因为,你的欢心,你的爱慕,你的痛恨,你的孤独,都是因为他的变化而变化。他爱你,你欢心,他讨好你,你快乐,他不爱你,你伤心,他爱别人,你痛恨!你和他是一样,你们的心无常,为欲望牵引变动,这是想要得到的天性罢了。”

女子哭道:“你说的我听不懂。你们这些道士都是这么胡言乱语的吗?我不管,反正,我现在很伤心,我恨不得去吃了他!”道者:“我给你讲一个故事。有一个年轻人名叫幻世常,他有两个朋友,一个叫金无幻,一个叫玉无意。这三个人从小一块长大,亲密无间,无话不谈。后来,长大了之后,幻世常做生意为生,金无幻靠耕地养家,玉无意靠砍柴捕鱼为生。幻世常因为做生意,变得有钱,结交的朋友也多是有钱人。而金无幻和玉无意,两人一个种地,一个打柴捕鱼,生活清平。刚开始,幻世常还会经常与两人来往,后来呢,渐渐觉得金无幻太过寒酸,而玉无意见识短浅,这两人与他身份不匹配,于是渐渐断了联系。可是,过了几年,幻世常的生意越做越差,还欠了许多债,走投无路。此刻,那些靠近他的有钱人,谁也不愿意见他,远远躲着他,怕他伸手借钱。无奈何,幻世常去金无幻和玉无意那里碰碰运气。没想到,那两人听到幻世常的苦难,将各自家里所有值钱的土地和物件都卖了帮助他。幻世常很受感动,拿了钱,还了债,终于将生意救活了起来。此时,以前那些远离他的朋友,又主动贴了上来和他交往。而幻世常也不介意前事,和那些有钱人还是一样一块喝酒交朋友。那时节,幻世常才明白自己只是一个生意人,而金无幻和玉无意和自己不一样。”

那女鬼听了,也停止哭泣,反而是翻了翻白眼,不屑道:“你这道士又不是我,怎么也说鬼话!这故事跟我有一点关系吗?”道者:“看似无关,实则一般。你之所以被丈夫抛弃,即如同幻世常被生意伙伴抛弃一般,你们都是这样的人罢了。你不是金无幻和玉无意,怎么去渴望金无幻和玉无意一般的情怀和品质。好比让幻世常抛弃自己的全部财产去帮助别人,他永远做不到金无幻和玉无意那般胸襟,这是人格的不同。小道问你,看你容貌漂亮、气运非凡,你之丈夫必也是生的容貌潇洒,且权势很高如何?”那女鬼得意仰头,哼一声道:“当然!我的丈夫乃烂陀狱皇佛长子,地位自然尊贵无比!我的丈夫,怎么可能差!”

道者又问:“那你的丈夫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你可以回忆一下,他是那种懂得关心其他地位卑微人物疾苦的人吗?他会奉献自己的生命和权势,却帮助其他弱小吗?他是一个虚心谦和的人吗?他是一个不在乎尊卑地位的人吗?他是那种会牺牲自己幸福,而成全别人快乐的人吗?”那女鬼白眼道:“小道士,你是傻了吧?他可是烂陀狱皇佛之子,未来的烂陀狱之主,他是天生的贵人,出行都有四方百姓跪拜,吃穿都又奴仆此后,他怎么可能做到你说的这些?再说了,我也是乾宗宗主的女儿,地位比你们人间任何一个人都要尊贵,我们怎么可能在乎这些卑微人物的性命呢?你们不过是贱命,注定一辈子吃苦!”

道者:“人哪有天生尊贵低贱,敢于为他人牺牲,谁人不拜服,敢于为他人谋福,谁人不称贵!便是烂陀狱之主,也不过才传五代,第一代皇佛豁胆天不过是山下耍猴弄把戏的乡民,以你之见,他是贵是贱?于你而言,现在也不过冷坟一枯尸,人间一孤魂,有何尊贵之处?你眼界狭隘,见识浅薄,难怪有此磨难!看样子,道者要好好教化你一番!”那女鬼恼火:“道士,我即是是鬼,也比你们高贵一万倍!你找死是吧,我吃了你!”那女鬼冲道者而去,道者一抬手将女鬼打翻在地,随手提起一个玉葫芦,喝道:“夜游鬼魂痴,梦惊地府开。牛头铺栈道,马面打更来。女鬼还不回家,更待何时!!”那女鬼当即被收入葫芦。道者将女鬼挂在腰间,呵呵一笑:“嗯,女鬼,莫要吵闹,跟随我修行一段时日,待你开化,我自然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