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的道：“妈，你好可怜！不过你放心，等我大学毕业了，我会去找到这个女人，我会帮你找她理论一番！”</p>

“不准你再说这样的话了！”中年美妇一下子有些震怒起来。</p>

“妈——”女儿叫了一声，突然有些激动起来，眼眶中蓄满了泪水，道：“你为什么要过得这么苦？”</p>

“你爸比我更苦！”中年美妇闭着眼睛叹了一口气。</p>

客厅中再次恢复了平静，母女俩再也不说话了，外面烟花璀璨，炮声轰轰，与这客厅中的安静正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p>

而在三楼的某间屋子里，男人在前些年才竖起来的一块灵牌前坐下，喃喃自语，而灵牌的后面，一个女人的照片挂在那里。</p>

女人穿得很破旧，却是年轻漂亮，照片很陈旧了，像男人的回忆一样陈旧。</p>

这一夜，男人枯坐到天亮，这是他这么多年养成的习惯，每至除夕，他便会在这里枯坐到天亮，谁也无法改变他这个习惯。</p>

谁都不能。</p>

……</p>

杨天佑从李娟家回来，牛娃子又来找他，说是要打牌，算是守岁，一定要弄到晚上的十二点才能休息。</p>

可惜杨天佑却没有心情打牌，他现在心里有点乱，所以将牛娃子打发走了以后，杨天佑便一个人坐在客厅，从柜子里找了一瓶烈酒灌下去。</p>

没醉。</p>

他的酒量还是那么好，当然，也是因为晚上没怎么喝酒的缘故。</p>

想要再喝点酒，杨天佑却发现家里一瓶酒也没有了，连瓶啤酒都没有。</p>

现在下去买酒，显然不现实，大年三十的晚上，是没有超市会营业的，连小贩都不开门营业，一年到头了，大年三十是一定要休息的，这是规矩，也是风俗，不容改变。</p>

杨天佑想喝醉，至于为什么想喝醉，他也不知道。</p>

所以他很郁闷，没有酒喝，当然郁闷。</p>

躺在床上，杨天佑的脑子里转马灯一般的闪过几个女人，齐梦香，冯青青，李娟，还有张凤。</p>

打了个电话给张凤，后者正在陪家人看春晚，只是闲聊了几句便匆匆挂了电话，语气让杨天佑都觉得有几分奇怪。</p>

想给齐梦香和冯青青打电话吧，又不知道号码，杨天佑索性睡觉。</p>

好不容易才睡着，可到了晚上的十二点，大河两边的鞭炮声齐唰唰的响了起来，烟花也是砰砰砰的乱响，震耳欲聋啊，杨天佑理所当然的被吵醒了。</p>

起床，点上一根烟，杨天佑站到窗前，看天空都被染成了彩色，五颜六色的烟花如下雨一般的反方向升空，杨天佑便想起自己小的时候，那会儿家里不太宽裕，但老娘再怎么困难都会给他买几根爆花爆竹，俗称“冲天炮”，到了除夕夜的十二点正，杨天佑便会到门口点上烟花对着天空胡乱的挥舞。</p>

那个时候多快乐啊！</p>

杨天佑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可惜现在长大了，一切都变得复杂起来，社会复杂，人心也就跟着复杂，感情自然也复杂。</p>

烟花持续了一个钟头，这才慢慢的清静了下去，杨天佑重新躺在床上，发现手机居然亮着，一看，竟收到了十多条春节的祝福短信。</p>

其中某个上海的号码引起了杨天佑的注意，他在上海没有什么朋友，如果真算是有，要么就是冯青青，要么就是齐梦香，可齐梦香算是朋友吗？</p>

杨天佑不知道。</p>

不过想了想，杨天佑还是照着那上海的号码回了一条：“新年快乐。”</p>

对方很快回复了：“四年的约定你有没有忘记？”</p>

杨天佑一愣，心花怒放啊，乖乖，这是齐美人？难得她还记得这四年之约，她现在如此说，岂不是间接的在提醒自己，她还记得四年之约？</p>

心里一阵欢喜，杨天佑回复道：“当然没有忘，正在努力，你呢？”</p>

对方没有回应了，长时间的没有回应。</p>

杨天佑等了足足有十多分钟，于是有些等不及了，思索再三，一狠心，拔了过去，可电话却很快被人挂断。</p>

狗日的，不接电话？</p>

杨天佑不信邪，再打！</p>

对方再挂！</p>

杨天佑的倔脾气就出来了，继续打。</p>

于是他打，对方挂，最后对方索性关机了。</p>

杨天佑就怒了，大骂一声：“我草！”</p>

这一夜，杨天佑做了一个梦，在梦里面，他到了上海……（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