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新生一般，让那树下身影露出震惊之色。

“不畏风雷则是正常，初唐释宗圣地只有这般本事，才太让人失望。”

这身影在月色下露出男子的面庞，容颜却极为怪异，湛蓝眸子，头戴弯月金箍，却做个释宗弥陀的合十手势，看似慈悲禅宗，眼中却有煞意。

“不畏风雷，那看怕不怕烈火。”

这头陀张嘴一吐，若烈火成海，自口鼻眼多窍之中喷涌而出，其烈烟滚滚，染黑天边层云，火中若有无尽人面，皆如这头陀一般，做庄严肃穆状。

不枯树在烈火中焦黑，却又绽放生机，翠绿之色与那烈火所带来的焦黑交织往复，循环不已。

头陀见颇有成效，便不曾停下，见那火光照亮黑夜，那煞气满布的瞳孔却浮现一抹惊恐。

云端天穹之上，一张苍老慈悲面容若俯瞰众生，一直凝望着他的一举一动，这面容极为熟悉，一时间却难以想起在哪里见过。

火光大盛，一时脱离不枯树，一直朝着云端射去，烈火之中，一切宛如白昼，四周群星璀璨，或湛蓝或翠绿，皆绽放光辉，但这头陀细细看去，脸色瞬间苍白。

这并非群星，而是诸多珍珠玛瑙，或湛蓝宝石，也有释宗舍利，皆五彩流光，若星辰般镶嵌在云霄之上。

这一刻，他也想起这苍老慈悲之相，正是之前那远山之上的老僧。

不枯禅内钟声回荡，一长眉僧人缓缓而出，他双手合十，朝着一五宝老僧微微稽首。

五宝老僧端坐远山，周身袈裟垂下道道祥瑞，若囚笼一般将一道身影覆盖其中，却见宝光中一头陀身姿小如树苗，在这五宝光辉能吐火引雷，宛若癫狂。

“凡眼所见，如梦幻泡影。”

五宝老僧默默念唱，见祥瑞之光中那头陀将火焰引至五方，点燃了他袈裟一角，那苍老手掌轻轻按下，在宝光天地内却如天塌一般，那风雷烈火骤然熄灭，再无声息。

“那青铜灯绝非白鹿洞所有，那年轻大儒作过一幅图，连《蜈山》也胜不得。”

五宝老僧枯井无波，只是朝着那长眉僧叮嘱。

“已有古寺复苏，一位大僧追去了。”

长眉僧双手合十，喃喃低语，他身边不枯树依旧矗立，其上树皮斑驳，与往日一般，一阵微风吹来，不枯树下却有一道盘坐身影骤然低头，旋即化为一阵飞灰，于风中消散。

长眉僧微微叹息，默念慈悲。

夜色下，两道身影疾驰，福态僧人神色焦急，时而回头张望，却不曾见到一人。

“应是拦住了。”

他微微喘息，停下脚步，身后一道身影却止步不及，一直撞到这庞大身躯上。

福态僧人回头，刚欲怒叱，却见这身影步伐不止，一直朝着前方密林冲去，步伐之急促，竟如身后有猛虎追赶。

福态僧人微微一愣，这消瘦身影比起往常来，似要更为矮小一点，正当他疑惑之时，这身影竟将背上扛着的人扔下，一眨眼的功夫，已窜入那密林之内。

福态僧快步赶上，翻开那倒地之人，却见之前瘦僧面容苍白，鼻腔渗血，呼吸微弱。

连续几个巴掌，这瘦僧才从昏迷中醒来，福态和尚将一枚黑丸塞入他口中，喘息几声，他呼吸缓缓恢复。

这瘦僧似遭受极大惊吓，一直见到福态僧那阴沉面容时，才一个激灵，惊慌道：“他不曾酣睡，反倒是等我进那禅房，在门后不知用什么东西砸了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