冶铁一直都是个难题，铁的产量不高，限制了敦煌的发展。

陈牧手指敲打椅子扶手，良久无语。

冯虎走后陈牧打算去东西两厂看一看，这时特经办主管韩娇娘带着两名文职来见。

陈牧刚要走，又坐回来，听韩娇娘絮絮叨叨地作报告。

这娘们十句话有九句是废话，就好像与陈牧说话有瘾似的，没完没了。

陈牧的眉头越皱越紧。

当着特经办下属的面，陈牧不打算训斥韩娇娘。

结果韩娇娘又把话题扯远了：

“这特监办可是个厉害衙门，咱是惹不起的。那副主管李善更是个厉害角色，跑到我那里，子母账查了个底儿掉。幸亏我对账目一向管理严格，否则还不被他揪住小辫子往死里整？哎呦，你看他那样，绷着个脸，完全没把我这一级秘书郎放在眼里。连句客气话都没有，就好像他比我官儿大似的。也就是欺负咱是个女人家，要是换了个脾气不好的，还不给他两巴掌？我可是他的上级军官，他对我无礼，我给他两巴掌不过分吧？”

陈牧笑了笑，没说话。

韩娇娘继续道：“听说敦煌将军要扶持城建行业，关内一些大建筑商都跑来找我谈事，这几天喝酒喝得我头晕眼花，哎呦，可真是苦了我这娇躯。将军你看，我的脸上是不是有皱纹了？”

陈牧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

韩娇娘眨了眨眼，又道：“还听说，您正在研究能冒气儿的机器，据说那东西力大无穷，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哪天让咱也开开眼呗？”

闻言，陈牧一惊，瞪眼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陈牧一向温和，即便是训斥人时，韩娇娘也不是很害怕。可这次见到陈牧突然瞪眼，却把她吓得一缩脖。一闪念间，感觉将军身上仿佛有杀气。

“我……我也是听那些商人说的。”

“谁说的？”

“我……”韩娇娘苦着脸想了想：“想不起来了。”

“把你觉得可能说过这句话的人都给我喊来，挨个约谈，一定要给我揪出来！”

——

秘密工厂重要信息泄露，使得陈牧心情不爽，坐在家中闷闷不乐。

小环买了红绿两匹缎子面，让士兵扛着，李诗和似玉还背着棉花包，而小环只是擓着小筐，里面装了一些水果。

回家之后，发现陈牧脸色不对，小环告诫李诗和似玉不要进屋打扰。

平时见陈牧心情稍有不好的时候，小环就想尽办法逗陈牧开心。可当陈牧脸色难看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她就不敢乱说话了。遇到这种情况，小环就去找瘸子来打破僵局，因为只有瘸子才能走进陈牧的心里。

而其他人毫无例外都感觉距离陈牧有一道墙，这道墙无影无形，怎么也无法逾越，仿佛是两个世界的人。

虽然陈牧对张邯敞开心扉，可是张邯那个人有的时候木讷得厉害，他似乎要故意保持某种距离，而不再往前走一步，仿佛前方是雷池一般。也不知是谁跟他说过什么，才导致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