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想通了,早晨时聂秋染说的话崔薇当时还觉得有几分不明白的,这会儿自然都想了起来,心里不由火大异常,恨不能立即将崔梅唤过来,狠狠赏她几十个耳光才好
女人蠢成她这样,倒真是天下间独一份儿,难怪当时聂秋染说的她咎由自取,现在看来聂秋染是做了什么事儿。崔薇虽然知道聂秋染不会轻易放过崔梅,但现在想起来依旧是火大无比,也不管聂晴这会儿来的目的是什么,气道:让她要等给我滚远一些,不要站在我门口,她既然要装可怜来报信儿,我让她再可怜一些
碧柳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就发起火来,但也清楚应该是与聂晴有关,连忙便应了。崔薇只管发话,下头的人自然晓得怎么去为难聂晴。
聂晴本来在外头便站得头晕眼花的,她本来以为自己摆出这样的姿态,又说了前来报信儿的,崔薇怎么说也该请她进屋里坐一坐才显得她贤慧,谁料她不请自己进屋里坐便罢了,可恨那些守门的门房倌儿竟然让她站远一些,只要稍站近了些,便有人拿了水在门口泼如今可是夏天,她穿的衣裳本来就不厚,若是沾了水衣裳粘在身上可就糟了,她心中恨得牙痒痒,但到底不敢上前了,只得站得远些被太阳晒,没一会儿功夫,便觉得面皮发烫,火辣辣的疼痛让人浑身上下都头晕眼花的。
这样站了没多大会儿功夫,聂晴便忍不住了,也顾不得形象。一屁股便坐到了地上。等到远远的看到有人抬着小轿过来时。聂晴被晒得头脑晕沉,还没有反应过来,便看到小轿直直的抬着往聂家进去了,众房门倌儿对这轿子满脸恭敬之色,连阻拦一声也没有,便恭敬的放人进去了,聂晴哪里看不出来这就是聂秋染,顿时一下子站起了身来。
估计起身过急。她又是一阵头晕,一股热流顺着鼻孔便涌了出来,她也顾不得抹一把,连忙便大声追了过去喊道:大哥,大哥,我是聂晴啊。
那轿子又走了几步,眼见着都快看不到影儿了,才堪堪停了下来,聂秋染从轿子中下来,快近两年时间没见了。聂晴一时间都有些不敢认这个大哥。原本聂秋染身上斯文儒雅的文人气息此时换成了满身的威严,穿着一身蓝底金纹官袍。头戴青纱帕,威仪十足,让人一看便心中发慌。
聂晴你怎么在这儿若不是她喊出了自己是聂晴,再加上这声音又有些耳熟,聂秋染还真没能将她给认出来。聂睛此时面庞红肿青紫,一看便有些吓人,满头的大汗,头发也没挽出花样儿,便随意拿个木钗挽在头顶上,看起来倒是从未有过的狼狈不堪。不知为何,聂秋染看她这个样子,再想到她前世时因为自己才有的风仪与楚楚可怜,再看她现在的模样,心中不由自主的涌出爽快的感觉来。
我等大哥许久了,大哥,我有事要跟大哥说聂晴这会儿看到聂秋染,激动得都有些语无伦次了,忍不住眼泪一直流,一边死死的巴在门边,一副怯生生不敢进来的样子,可怜兮兮的盯着聂秋染看。
早在今日早晨崔梅过来要抱孩子之后聂秋染便料到了这一出,再说中午时便已经有人回报将孩子顺利拿到手了,且连聂晴亲自按了手印儿卖孩子的证据都有,如今的聂晴,他想怎么耍弄便怎么耍弄,只是光一个卖孩子的罪名还不行,他要让聂晴再也无翻身余地,要让她到生不如死
聂秋染低垂下头,嘴角边露出一丝带了些狞意的微笑来,眼中凶光闪烁,但他眼皮垂着,又逆了光,因此无人能看得见。聂秋染看到聂晴这可怜兮兮的模样,突然之间想要看到事情一切皆大白于天下时,她不知又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来。聂秋染一想到这儿,嘴角边笑意更浓,一边就道:既然有话要说,你就先跟我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