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节发动**</p>

豪华的醉琼林饭店，天色尚未明亮，门口已经人声鼎沸。</p>

尽管警备厅的军警持枪维持秩序，现场依旧一片嘈杂。东南法政学堂的师生怀抱死者遗像，拉着红色醒目横幅：“杀人偿命”，不停喊着口号。</p>

各大报社记者的镁光灯频频闪动，捕捉一张张义愤填膺的脸。</p>

饭店的五楼，大型舞厅没有鲜花着锦，没有丝竹盈耳，只有三十几人敛息站立。姚文讯铁青着脸，躲在窗帘后面，探视外面的情况。</p>

一转身，重重巴掌掴在身边近侍脸上。</p>

那近侍连同另外三名近侍，匆忙跪下！</p>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p>

近侍长见姚文讯怒气冲天，示意这四名近侍先出去，才低声跟姚文讯道：“专员，这件事，只怕是个阴谋。”</p>

“怎么说？”姚文讯点燃一根烟，面若寒潭，坐在沙发里。</p>

“昨晚凌晨一点多，那个陈小姐要回去……专员睡熟了，属下等人不敢打扰，就派车送她。她不要白云归那些守军送，非要咱们的人亲自去。属下就派了他们六人去了……那陈小姐住的地方，居然是姚春院！”</p>

姚文讯听到这话，将茶几上的烟灰缸向墙壁砸去，顿时琉璃烟灰缸碎片四溅，他的声音带着狠戾：“好个白云归，居然叫个妓女来陪老子！”</p>

“所以属下说，这是一开始的阴谋！属下不知道那女子的身份，她撒娇要属下的人送，属下以为是专员的意思，不好违抗她。到了姚春院，那几个混蛋被极其漂亮的姑娘们缠住，就歇在姚春院了。出来的时候，正好碰到五六个乞丐讨钱……专员，凌晨三点多，哪里来的乞丐？可是那几个蠢货喝多了，就上去拳打脚踢。正好被东南法政学堂的学生瞧见了，听说这些学生排演话剧，凌晨三点多才散场。那些多管闲事的学生上前劝架，他们就连学生一块儿打了。”</p>

“好巧！”姚文讯阴沉冷笑，“这一桩桩一件件，怎么就这样巧！”</p>

“的确很巧，除非有人事先安排好的。”近侍长道，“而且那几个蠢货喝多了，哪里就能赤手空拳打死人？还正好有警备厅的巡警路过……专员，这一切都太巧了！要是青天白日还能说得过去，可是凌晨三点，警备厅那群吃干饭的，会上街巡逻吗？”</p>

姚文讯眯起眼睛，透出阴冷的犀光，将香烟按在棕色牛皮沙发上，顿时一阵烧焦气味。他起身踱步，半晌才冷笑：“好个白云归，他不想上京，居然这样陷害老子！”</p>

“专员，我们现在怎么办？”近侍长探寻口风。</p>

“拿着大总统的手谕，先给俞州的警备厅打电话，叫他们来接，咱们先躲开这些记者和学生要紧！”姚文讯咬牙恨道。</p>

近侍长示意身边的近侍立马去办。</p>

不过两分钟，那近侍蹭蹭跑回来，手里还提着饭店经理的衣领，焦急道：“专员，饭店的电话线被人切断，电话、电报都发不出去！”</p>

近侍长也急了，一把攥住被推搡进来的经理，怒斥：“怎么回事？”</p>

那经理瞧着这群凶神恶煞的带枪近侍，吓得簌簌发抖：“小人不知……电话线不是从饭店断的，是从外面……饭店里的线路都是完好无损的……”</p>

姚文讯哈哈大笑，酷似午夜寒枭啾鸣，让人心生滞迫寒意。</p>

“好，好！白云归，果然是好样的，娶媳妇也是好样的！倘若不是白云归的女人如此文静天真，老子也不至于这样轻敌！老子一生枪林弹雨里走到今天，却阴沟里翻船！好！”姚文讯气急反笑，声音诡谲。</p>

那些近侍各自心头一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