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总统宣布退位，带着他的嫡系势力，灰头土脸从京都撤军！</p>

东北张氏父子联合陕西郑系、东南白系，突然发难，赶走了原本霸居京都、操纵政权的曹系。</p>

张大总统当天宣布就职，任命陕西军阀郑华申督军为总理，东南军阀白云归督军为副总理。</p>

白云归称自己鲁莽不懂政治，不敢担大任，辞去了张大总统的好意，带着自己的部队，不日回了东南。</p>

张大总统感怀白云归大义，便通电全国，俞州政治全部交给白云归的军政府，北方政府不插手。</p>

白云归的专列回到俞州的时候，已经是十一月初。</p>

慕容画楼与白云灵、白云展及其守军将领去火车站接白云归的那个午后，俞州下起了蒙蒙细雨。</p>

寒浸袖底，慕容画楼穿着长袖旗袍，外面裹了雪狐皮大衣。云髻高堆，装饰一支红玉钗，雍容华贵里添了成熟的妩媚。敛了青涩，素颜不着脂粉，光洁如玉的肌肤亦明艳动人。</p>

白云灵着一件淡红色呢绒大衣，卷发贴着脸颊，衬得眼睛圆润乌亮，灵巧可爱。</p>

专列下午四点才到。</p>

近侍先下车，白云归才缓步下来。督军常服挺括，胸前勋章炫目生辉，长靴逞亮，棱角分明的脸廓虽略带风霜，却透出年岁沉淀的英俊。</p>

慕容画楼微笑。风吹动皮衣的毛领，摇曳雪色波纹，荡漾着她叠锦流云般神采。</p>

白云归轻微冲她颔首。</p>

他身后，溢出脂粉温香。红衣女子轻盈下了火车，挽着白云归的胳膊，似红霞仙子翩翩而至，环绕白云归身边。凝雪肌肤与浓郁红唇相映，谲潋姿容艳惊全场。</p>

她轻轻凝眸打量慕容画楼，微扬下巴，清冽慵懒中透出不可高攀的孤傲。</p>

慕容画楼记得她，她是香港富商潘公绍的姨太太红瑜。</p>

白云归脚步已经落在他们面前，坦然给他们介绍：“这是红姨太太！”</p>

督军从京都归来，第一件事不是感谢夫人在俞州力挽狂澜，而是带回来一个姨太太。气氛有些凝重，白云灵不安瞧了慕容画楼一眼。</p>

她侧颜浅浅含笑，纤浓羽睫下滢眸清湛，丝毫不见恼怒。</p>

“夫人！”云媛给慕容画楼见礼。</p>

“曾经与红姨太太有过一面之缘，也算故人了。以后便是一家人，红姨太太不用客气的……”慕容画楼笑容恬静，眸色绵软，轻柔言语里透出主母的尊贵与亲和。</p>

红瑜娇媚唇角微翘，似笑似嗔，分外诱人。</p>

“你还记得她，最好不过了……”白云归道。</p>

白云展脸色骤变，白云灵连忙拉住他的胳膊。</p>

白云归瞧在眼里，视若不见。</p>

回程的时候，慕容画楼与白云归单独坐一辆车。逼仄空间里，他身上烟草香味弥漫，萦绕在她的鼻端。</p>

“回头你跟李副官说，让他派人把亭江路两处小公馆打扫出来，添置一些家具……”白云归斜靠椅背，抽出雪茄点上，“原先那些产业，现在我身边这些副官不太清楚……”</p>

他身边原先的副官，全部死在伯特伦号事件中……</p>

“两处吗？”慕容画楼确定问道。</p>

他吐出一口青雾，袅袅清香在车厢弥漫，微微侧首，目光停滞在她的脸颊：“一处给容姨太太住，一处给红姨太太住！”</p>

慕容画楼微讶：“容姨太太？容舟？”</p>

白云归一顿，点头：“容舟！”</p>

她盈盈如水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黠慧：“官邸空房不下十余间，何不住在一起，彼此也热闹些……”</p>

“胡闹！”他好笑，“官邸是军政重地！”</p>

他说的坦然，她接的自在。丈夫位高权重，纳妾是最平常不过的事情！只是彼此都心底惊诧。</p>

红瑜的身份，只怕是白云归驯养的特工；那么容舟呢？</p>

她突然想起了吴家四少，瞬间豁然开朗。</p>

慕容画楼微带同情看了白云归一眼，他也不容易！妻妾成群的繁华在旁人那里是欢愉，在他这里，却是精心的布局。</p>

红瑜被副官先送去了饭店，白云归同慕容画楼回了官邸。</p>

刚刚到家，副官便给了她一封电报。</p>

“霖城发来的，我妈带着我弟弟来瞧我，明日早上十点到俞州！”慕容画楼说给白云归听。(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