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楼摇头。</p>

方副官把那个学生带进来的时候，他瑟瑟发抖。</p>

“你别怕！”画楼冲他温婉一笑，眸子盈盈如水，跟邻家大姐姐一般亲热，“我只是想问问你，当时托你给慕容半承带口信的男子，他是不是俞州口音？”</p>

这孩子大约十四五岁，遇事就慌了神，将画楼问他，想了想便点头。</p>

“你确定他是俞州口音？”</p>

这孩子又点头。</p>

画楼让方副官送了他出去。</p>

“不是我大哥……”画楼呢喃，“那到底是谁？”</p>

“为何学监说半岑的哥哥，你就肯定是你大哥，不是你二哥？”白云归问道。</p>

慕容家的那些事，都在霖城满城风雨了，就算她不说，白云归也能查到。到时他们之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坦诚便有有了间隙。于是她简单说了下卢杏梁的话，把细节略去……</p>

白云归听着，愣了一下，并没有太多的吃惊。</p>

画楼有些尴尬，瞥了他一眼，便看到了他的平静，有些疑惑。</p>

“您听说了？”画楼顿时明白过来，“您是不是早听说了？”</p>

白云归摇头：“没有！”想了想又斟酌道，“我从前认识你母亲的，也认识你大哥……所以他们从前的事情，我也知道……”</p>

“从前？”画楼只觉这件事简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心底一顿，“我妈以前跟我大哥认识？多久之前啊，成亲之前？”</p>

这回轮到白云归吃惊了，原来她不知道？</p>

他这才觉得自己说错了话！</p>

沉吟一瞬，白云归才道：“成亲之前，他们是同窗……”</p>

原来……</p>

画楼的心思又绕到慕容半岑的事情上去，没有深究，让白云归松了一口气。</p>

两人一直等到凌晨两点，都没有消息传回来。白云归便强迫画楼去睡会，明早起来，一定有个结果的。</p>

躺在床上，两人都睡不着。</p>

便这样挨了一夜。</p>

早上七点多，依旧没有消息。</p>

画楼坐不住，对白云归道：“我出去一趟，让季龙头帮我找。”</p>

白云归很是不屑，道：“军警已经在全城搜索，外面也派了驻军封路检查，不可能漏过每一寸地方。再找不到，海盐帮也找不到。”</p>

对于应付差事的军警，画楼不信任，她不好当着白云归的面说，便淡然道：“我总得找点事情做，我坐在这里等着难受。”</p>

白云归这才没有阻拦她。</p>

找到赌场时，才知道季龙头好几天没有出门了。</p>

画楼只好带着易副官，去了季公馆。</p>

季凌龙出来迎她，步履蹒跚，大病初愈的疲惫遮掩不住。</p>

她关切道：“季龙头，您没事吧？”</p>

一句话，问的季凌龙满心酸楚关不住，叹了口气跟画楼道：“落夕不见了……”</p>

画楼脚步微顿，怎么会这般巧？她弟弟不见了，季落夕也不见了……</p>

这中间会有什么关联吗？</p>

“派人去寻了吗？”画楼问道，“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p>

“前天……”季凌龙眼睛有些湿润，“我能动用的关系都用上了，就是没有她的踪迹……这孩子从来没有离开过我，心思又单纯，这样都找不到，我怕……”</p>

画楼忙安慰他：“季龙头放心，季小姐不会有事的。昨日，我弟弟也不见了……”</p>

季凌龙错愕。</p>

画楼苦笑：“督军也是派了全部的军警、驻军去找，半天过去了，一点消息都没有！我想着季龙头上次帮我找人，半天就寻出来了，就试试来找您帮忙……”</p>

“白夫人看得起我……那我叫人吩咐下去。只是……我连自己的女儿都找不到，白夫人也别对我抱太大的希望。”季凌龙涩然道。</p>

“那我回去跟督军说，让他也帮着找找季小姐……”画楼道。</p>

季凌龙眼眸一亮，忙说了好些千恩万谢的话。</p>

画楼道不必，原本就是相互帮衬。</p>

从季公馆出来，是章子莫送她。</p>

他低声跟画楼道：“姐姐，我们家大少爷昨日跟帮里其他的人，最近好多十几岁的公子小姐失踪.......他们怕龙头多想，一直不敢说。我跟您说，您别掉以轻心，只怕是场阴谋，您让督军多留心……”</p>

画楼倏然觉得后背凉飕飕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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