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夫,您回来了啊?”小伙子兴奋地站起来。
赵焕章微微颔首,把东西放在桌子上,说:“培训结束,我就赶紧回来了。诊所几位大夫都在吗?”
小伙子说:“都去出诊了,还没回来。”
赵焕章拍了拍放在桌子上的点心:“这是我从太原带回来的点心,一会儿给大家分一分。”
“好好。”小伙子兴冲冲地去拿东西:“赵大夫,您可回来了,好多人天天盼着你呢。”
赵焕章微笑着说:“必须要去培训,走不开的。我走的这几天,诊所还好吧,没什么事情吧?”
小伙子把点心放好:“没甚大事,诊所里的大夫基本上都处理好了,就是遇上件奇怪的事情。哦,赵大夫,我去给你泡茶啊。”
赵焕章坐下,扶了扶自己的圆框眼镜,问:“怪事?甚怪事?”
小伙子去拎热水壶:“就是……咋说呢,就是有点奇奇怪怪的,我们乡里好像多了一个会治病的大夫。”
“哦?”赵焕章疑惑看来。
……
李可也有些无奈,他道:“刘大夫只讲了预防的方法,还有简单发汗的办法。还有就是教我们怎么问诊,怎么记录好病人的症状。那样我们去诊所拿药的时候,就方便跟大夫沟通了。就不需要大夫和病人一趟趟来回跑了。”
“哦,是这样啊。”杨德贵这才明白。
病人大叔则问:“咋,德贵,你昨天不是去上课了吗?你不知道?”
“额……”杨德贵强行解释:“我昨天不是帮忙去治那个重症患者了嘛。”
病人大叔又问:“那你到底会不会治感冒?哎,前面你姑还说她的药是你给的……”
“哎哎哎……”杨德贵赶紧打断,然后又小心地回头看一眼李可。
李可也正在看他。
“咳咳。”杨德贵尴尬地咳了两下:“昨天上课是我俩一起去的,听课也是一起的,前面治我姑也是我俩一起商量的。但是,昨天那个胸腔积液的重病人,是我自己想的法子。”
杨德贵不忘又点一下,这可是他这辈子干过最高光的事情了。
李可说:“好了,赶紧帮着诊断吧,你把笔记翻到最后一页,上面写着问诊表,然后再拿个本子,你按照问题一个个问下来,记录好。”
“哦,知道了。”杨德贵喜滋滋地翻到了最后面,准备干活了。
李可不放心地叮嘱这个不靠谱的小子:“别漏写,也别瞎写。”
杨德贵不高兴道:“你管好你自己。”
…………
诊所。
赵焕章面前放着几张处方单,还有诊所的医案记录。
看了几眼,赵焕章立马就皱眉了:“这个小陈啊……”
小伙子在旁边不敢说话,小陈就是那个老闯祸的庸医,见病治病,什么都不管的主儿。
“咦……数下之后,营卫不和,冲气不降,这个方子是谁开的?这人的能力可以啊。”赵焕章单看处方就把病情变化推断出来了。
小伙子回答道:“说是那个叫杨德贵开的方子,但是……但是刘大夫说可能是病人自愈了,说这个方子不能治便秘。”
赵焕章抿紧了嘴,眉头也皱更紧了,他摇摇头,翻看第二个处方:“太阳和阳明合病,不下利,但呕……倒是没有忽视表证,表里双解,服后,表解而里未和,转下利兼呕,成热利……”
看了张婶两个处方,赵焕章推断出病情变化的全过程,他问:“这个病案就这两个方子?每样只开了一剂?”
“对。”
赵焕章推了推自己的圆框眼镜,神情有些讶异,他稍稍挑了挑眉:“也是那个叫杨德贵开的?”
小伙子点头:“应该是。”
赵焕章问:“应该?”
小伙子回答:“因为这两个我没看见他开,但应该是他,因为最后一个治张远材老娘胸腔积液的方子就是杨德贵写的,他昨天在这里当场写的。”
“胸腔积液?”赵焕章拿起了最后一个方子:“哦?倒是会活用经方,丹参饮行气活血。千金苇茎汤?也可借用苇茎汤排水吗?这个思路倒是极为新奇,就不知效果怎么样。”
小伙子回道:“效果可好了,你是没看见,一个下午时间,尿了好多回,然后那老太太就能说话,先前连气都喘不了,可严重了。”
赵焕章重新把目光聚集在第三张方子上。
“嗯?”赵焕章发现第三张方子上出现两种笔迹了,他又扭头看向第一张和第二张,再看回第三张。
赵焕章问:“这第一张和第二张方子,也是那个杨德贵拿来的吗?”
小伙子回答:“不是,是李可拿来的,也是他们村的。他俩关系很好,刘大夫说两个人胆子大得很,一个敢开,一个敢用。李可也是他们大队卫生员,昨天他俩一起来学习的。”
“知道了。”赵焕章不动声色地把几个方子收了一下,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