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笔斋深处,一个幽静小院里。
这里看似普普通通,但其实砖瓦都是价格昂贵的隔音石所筑。隔音石能最大程度的隔绝声音,使得院子内外成了两个世界。
此时,除了斋主南华笔客与几位后天修为的长老,几乎所有的墨笔斋核心人物都在这里。琴棋书画丹,只有画与丹不在。君子剑、青竹刀的刀剑传奇,青竹刀失踪已久不论,君子剑罗布也在这里。
一位女子刚刚抚完一曲古筝,曲虽已结束,但众人仍觉得耳畔回音袅袅,尚有许多余味未尽。
抚琴女子便是雅琴,南华笔客的第二个徒弟。年有二十四五,衣着华贵,较厚的粉底显得脸颊略白,唇上的胭脂格外的鲜红。她相貌算是精致,打扮更是长心,锦衣罗缎,各种金银首饰炫目闪烁。五官之中,最让人难以忘记的是那个高挺的鼻子,有些西域的味道。
“没想到这次的计划,还真的就引来了些人才。”
“雅琴,你是说那个百合园拿剑的傻子,还是香菊园里给茅厕出对子的疯子呢?”
说话的人衣着与雅琴年纪一般大。但气质却恰恰相反,她十分的朴素,除了一根木簪子与一对青玉的吊坠小耳环,其它的地方再也找不到任何一件饰品。她的长得也很朴素,就和素棋一样,属于只要在人群中,就难以被挑出的那一类人,她正是三徒弟晓书。
不等雅琴回答,素棋感叹道:“那傻子我是没有见到。不过,那疯子可不一般啊。别看他修为不高,但论起心智也罢,潜力也罢,都是不容小觑的。这样的人居然过去在江湖中从未听说过,那就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藏得很深,要么就是木修就是用的化名!”
罗布冷哼一声,有些不悦道:“不管是那种可能,都表明这个木修心思不纯,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次的事情过后,早点把他打发走。万万不能把婉画那好孩子给赔进去了!”
雅琴嘴唇一抿,笑道:“师叔此言差矣。婉画师妹好像在四海一家的时候,就瞧上人家了呢。搞不好,到时候还就假戏真做了。这也算给我们墨笔斋招揽了不错的人材嘛。”
“妄言!”罗布脸色一肃,冷峻道:“雅琴,此事我们利用了婉画的金钟招亲已经就不对了。怎可真的就牺牲了她的幸福?让她嫁给那个龌鹾之人?”
见罗布已经有了些置气,晓书连忙缓和一下气氛,打岔道:“好了,我们是不是该讨论讨论明天的计划了?”
四海一家的酒楼里,一个有些乖巧与娇媚的女生,用双手托着两片绯红的脸颊,出神地望着窗外的湖水,如痴如醉。
白发苍苍的南林喝了一盅酒,又斟满,欲再饮一杯。
“你又在想什么呢?难道还在想那人?”
婉画摇了摇头,“我在想为什么他们不愿意把这事告诉我?我就那么不知大局么?”
南林端着酒杯没有落下,就这样愣了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没想到你居然知道。”
“小书师姐知我为人一向感性,过去死活不愿意让我见识她的随笔文作。可怎么就现在,突然愿意给我看了呢?还看的是那种爱的死去活来的呵,看得人家眼睛都哭肿了。晚上也睡不着,就担心那男女主角不在一起。”
南林放下酒杯,又叹了口气,这件事情大家都瞒着她。因为她是最小的师妹,还处在蓄力培养丹田气的侍武阶段,是受不得什么风浪的嫩芽儿。
“不要怪他们,他们也是为了武林……难不成,你就为了给他们怄气,这才故意说喜欢那个疯子的?”
婉画天真的笑了笑,只要想起那个人,就会将所有的阴霾一扫而空。撒娇的坠着南林的手臂,“不,我是真心看上了他。叔公,经过他的指点,他们家的马夫都用出了兰亭剑法的化臻呢。要知道,兰亭剑法一直困扰了师叔好久。说不定……他和我一样,是培养天地元素,才一直停留在侍武境界。是个大大的天才,让他留下,会给我们墨笔斋增添不少实力的。”
南林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语气深长地缓缓道:“但凡是疯子,其实都不是笨人。但,婉画,他这人心思不简单啊!你还太单纯了罗布那晚,还亲眼见他和那个女魔头在一起,说不定,他们就是一伙的。你不要…”
婉画突兀冒了这么一句,“叔公,你知道画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