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白金星辰袍的神秘女子并不走到众人这边来。
她独自站在阵营的边缘地带。
马车本也停在边缘。
朱深龙拿着些军中干粮,以及些刚煮好的肉就走了过去。
“大人,军中粗鄙,还请多担待。”朱深龙姿态放得很低。
那神秘女人点点头,目光撇了撇身侧的一块岩石,也不说话。
这位朱将军顿时明白过来,把干粮放下,“您还需要些什么吗?”
白金星辰袍子的神秘女子已经不再看他,而是转头看着遥远的星空。
朱深龙一愣,闭目,告退。
心中生出一种难言的感觉。
倒不是恼怒,而是感慨。
自己就算在凡人之中成了将军,那又如何?
在这些仙人眼里,怕是一文不值吧?
“将军,又被怼了吗?”一名大胡子副将跑过来,勾着这少年将军的肩膀。
朱深龙笑道:“什么叫又?”
大胡子副将道:“你在家被你那心媛妹妹怼的还不够多,来了这里又去自己找怼...怎么,那你想看看那女人的白金帽兜下藏着的是一张怎么样的脸庞吗?”
朱深龙笑了声:“吃你的吧。这是摄政王钦点的监军,或者说军师,什么都好,反正我做的任何大决策都不可以绕开她,甚至听着王爷的意思,她有一票否决权...
我只是好奇这少女的身份罢了。
假如她真的是仙人,又何必和我们一同,假如不是...她每日在马车内,哪比得过我们这些天天在战场上厮混的人?”
大胡子副将道:“所以,你认为王爷在纸上谈兵?”
朱深龙摇摇头:“摄政王不会出错...从前,我以为我已是天资聪颖,在军阵之道上成就斐然,可看了摄政王才明白,自己当真是坐井观天了。
他...他与我一般大小啊。”
再侧头看了一眼那远处站立的少女。
白金星辰,恍如仙人。
距离他是极远的。
即便他以十九之姿,就掌控了王都军,并且能以大将身份出征抵御敌国来犯,那又如何?
看着白金袍子的少女,他越发觉得那位王爷实在太遥远。
秋未央正在看着星辰。
说是测算星象也可以。
卦师并不需要经常刻意去卜算,大多时候,都是借着天地自然里的某一丝感悟、契机,来临时算卦。
所以,她独自一人,以让心中宁静。
何况经过这大半年的学习,她从卦迹文献里整理出了一套卦算秘术,除却八卦之外,她正在试图突破,直到能执掌第九旗。
如此...
也许才可能跟上那可怕怪物...不,是王爷的脚步。
那将军看着她遥远。
她看夏极又何尝不远。
本以为入了一个阵营,就能看的更明白点。
但这位小卦迹已逐渐有了金曜太白之风的秋姑娘,却越发觉得摄政王笼罩在一个谜般的气息中。
据说他才十九岁。
十九岁,换成别的少年,说不定还沉浸在男女之情里,或者在为了权势、金钱在拼尽全力,又或者还在苦学功法,只求能在武道上更进一步。
但那位王爷,权势已经执掌一国,金钱于他根本无用,至于功法力量...
秋未央脑海里闪过那可怖的光球在卦迹杀戮的模样。
还有那天地变数的身份。
她不禁感慨一声,轻叹一声。
究竟什么样的女人才能配得上他呢?
别人眼中,神秘无比的她,看着夏极亦是同样的感受啊。
忽然,众人眼里那神秘无比的少女似是感受到了什么。
转身,向着朱深龙方向招招手。
少将军一愣,自然是跑了过去。
白金袍子的神秘少女也不说话,只是在纸上写了两个字:“敌袭。”
朱少将军没反应过来。
敌袭?
开玩笑吧?
战场可是在青阳关,在牧野关。
这里可是我大魏内地,怎可能有敌袭?
这不是打到我魏国家门口来了吧?
朱少将军愕然:“大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