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霖杖责二十之后,被血粼粼的送出了宫外,这座装满了姝女子的行宫气氛变得气场诡异,每个人的脑海中总是时不时的浮现出云霖重伤的模样,已经太子那冷漠的表情。这好像一记警钟,敲醒了众人的美梦,原來在宫中生活并非想象中的那般美好,一有行差踏错,指不定下一个被惩罚的就是她们了。
而柳香也越发的被排挤,众人觉得云霖落得如此下场,与她不无关系,丝毫沒有想过她也是这件事的受害者,反而将她当成瘟神一般避着。
回到自己的行宫之中,杜远秀沉默的模样让杜远芳十分担心。
“姐姐,你”
“是不是觉得今日,姐姐做得过分了。”杜远秀接了对方的话,脑海中浮现出云霖那愤恨的眼神,再想起她的伤口,总觉得自己的双手好像染了血一般。或许这就是生活在后宫之中的女子,不得不面对的东西。
被人怨恨,被人忌惮。然而一旦失去的权利,就被会被踩在脚下。这后宫,就是个吃人的地方。
“不,远芳只是担心姐姐”杜远芳生怕杜远秀会胡思乱想,伸出手去安慰着她。
那张僵硬的表情才不自然的笑了笑,“好在,东西都已经找到了,母亲她”
“父亲会照顾好她的,姐姐就先处理宫中的事情,等平息过后再出宫探望母亲也不迟。”杜远芳虽然这么说,可是心中却也明白,母亲想必是觉得自己时日无多了,才会将她的嫁妆分给她们这些子女。
杜远秀微微点了点头,“时间不早,你也赶紧回去,否则凤大少爷会担心的。”
对于杜远芳,她能有的只是羡慕和欣慰,好在,妹妹过得比自己好。路是她选的,哪怕充满了荆棘,她也不会后悔。
马车缓缓的驶出了皇宫,夜幕渐沉,杜远芳终于回到了昌定侯府之内。
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那晚归的女子,凤卓的眸中一亮,大嫂这么晚才回來。听说她今日进了宫,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嘿嘿,又有银子可以拿了。
凤卓高兴的回到自己的院子,哪知道一眼,便看见原本漆黑的屋子居然亮了,他的心当下咯噔一声,“谁。。”
一把推开屋门,里头的凤翼却是惊讶的转过身來,“五哥,你这是把六弟当成贼人了。”
“原來是你啊”凤卓松了口气,“今日怎么有空來我的院子。”他坐到了一旁,随意的倒了杯茶仰头饮下。
“五哥,你墙上这副画不错啊,不如送给六弟吧。”凤翼指着墙上一副山水画,眼中泛着光。
“你知道那画多少银子吗。去去去,回你屋子里去。”
对方突然安静了下來,凤卓好像意识到什么,立刻改了口,“你怎么还不回去,万一让祖母知道了,指不定又说我们两个人不务正业,你可不要连累我啊。”
“五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凤翼眯了眯眼睛,紧紧的盯着凤卓那不自然的脸色。
“你,你瞎说什么呢。赶紧走,这么晚了,我可是要休息了。”
对方不由分说就拉着他朝着屋外推去,凤翼突然紧紧的抓住了门框,“五哥难道忘记了,以前你我兄弟二人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如今五哥飞黄腾达了,就打算甩开六弟了。”
“飞黄腾达。六弟莫非是做梦了。你五哥我到现在都还是泯然一身,想帮也帮不了你啊。”
凤翼冷冷的笑了笑,“是吗,那五哥是哪里來的银子买墙上那副名家字画的。该不会是祖母或者父亲给你的吧。既然这样,六弟就只要去问一问,为何对五哥如此偏心了。”
留下这么一句话,凤翼作势就要转身离开,立刻被凤卓拉住了袖子。
“六弟,你这是做什么。快,快进來。”
凤翼一副得逞了的表情,当下撩开衣摆坐了下來,脸上带着笑意,“五哥是不是找到了好差事。这一身行头都不一样了。”
凤卓突然想起了之前凤祺的一句话,这些人的眼睛怎么都这么尖,要知道他如今行事可是十分小心,在府外可以穿得衣冠楚楚,回府之前就会换上普通的衣衫,不过手头一旦有了银子,凤卓比谁都懂得享受,这看似普通的面料,其实上绣着暗纹,价钱自然也不一样。
他知道凤翼的脾气,一定会打破砂锅追究到底,当下便决定摊牌了。
“你可知道,五哥如今可是提着脑袋和你说话的。”
什么。。凤翼表情一僵,这是什么意思他隐隐约约感觉到,凤卓似乎在做着什么危险的事情。
“什么。太子殿下命你监视侯府。”凤翼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难怪最近五哥总是鬼鬼祟祟的,原來府中一有动静,他就会偷偷前去向太子殿下汇报,而每一次,都能得到不少的赏赐。“要是让父亲和大哥知道了,五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