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万金卢布?”
倪辑廷拿石楠烟斗的手一抖,差点连烟斗都掉到地上。秦宇好笑地拿出一根卷烟,划烯火柴点上,然后甩了甩,将火柴弄熄。
“怎么,才四百万金卢布就把你吓到了?”
“秦大人,才四百万金卢布,这话你还真敢说。”倪辑廷摇头苦笑。
“我那两个工厂都是良姓资产,产值还有一年的盈利就差不多值这个数,很多吗?只要这笔贷款能够达达,老朋友你可以获得这个数的好处。”秦宇伸出一根指头。
“一万金卢布?”倪辑廷试探着问道。
“一万金卢布,我有这么小气吗?十万金卢布。”秦宇摇头笑道。
“十万金卢布?”倪辑廷以为自己听错了,呼吸一下子变得粗重起来。十万金卢布,有了这样一笔钱,不管是在美国,英国还是法国都足够当一个富翁,没有任何压力地过一辈子。也就这两年和秦宇的合作越来越密切,倪辑廷很是赚了一笔钱,放以前,他的积蓄加起来还没这么多。
“不错。”秦宇点头再给让倪辑廷确定他没搞错。
“秦大人放心,我一定会尽力促成这笔贷款的达成。”不需要付出任何成本,而且秦宇确实有足够的抵押物,今年运到哈尔滨的呢绒质量比起以前有了明显的提升,粗呢绒和英国,德国人生产出来的已经差不了几分。粗纺呢绒稍有不如,不过对比起价钱上的优势,那点差距也是可以理解的。倪辑廷看过那两个工厂的规模,秦宇就算多说了些,水份应该也不是太大。从洮南那边生产出来的地毯,廉价的毛靴,大衣,烈酒这两年在黑龙江那些沙俄人里面的市场都是比较不错的
“好,希望我们的合作一如既往的愉快。”秦宇拿起旁边温好的酒壶给各自倒了杯酒,端起来一饮而尽。
“一定会的,不过说起来秦大人你的发迹其实我也算是见证者之一,你以前虽然富裕,可能调动的资金也比较有限,短短几年的时间,创造下来的财富简直让人瞠目结舌,让人羡慕呢,不知道秦大人有没有什么致富的路子介绍一下?”倪辑廷试探着问道。
“世界上的钱是赚不完的,我成立了一个商会,在这个商会里面,有更多的商机,钱放在手里,永远只有那么多钱,若是投资出去,一两年差不多就能把成本收回来,你要是有兴趣,我可以介绍你加入这个商会。”秦宇想了一下便道,金钱本身是没有罪恶的,沙俄贵族里面很是有一批有钱人,既然倪辑廷主动凑上前来,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开始接触沙俄贵族的资本力量,若是能拉到一笔钱过来投资,也是为东北创造的gdp。拉动的也是东北的就业,壮大的同样是东北的工业基础。
更何况彼此之间的关系更进一步,趁着沙俄帝国坍塌之前,捞到更多的好处也是顺理成章的事。对于沙俄积攒下来的一定工业基础,秦宇可是眼谗得紧。不说别的,沙俄的造炮工艺,造舰技术,装甲列车,大口径舰炮制造技术,都是对东北非常有用的东西。这些技术要是靠自己攻克,培养人才,技师技工要几年,攻克出来搞不好也得几年,哪有直接抄袭来得实在,快速。
沙俄贫民还没什么,不过沙俄贵族,在秦宇眼里就是一座可以发掘的金山。
“投出去的钱真的一两年之内能收回成本?”倪辑廷可不像秦宇这么富有,手里攒下来的家财经不起挥豁几次,自然要慎之又慎。
“你要是心里有所犹豫,这件事就当我没说过,当然任何投资也是有风险的,也不是说稳赚不赔。”秦宇当然知道欲擒故纵的道理,一味说好听的,倪辑廷这只老狐狸恐怕不会这么轻易上勾。
“要不秦大人手里有什么门路先给我透露一下,我亲自考查一番再做决定,这样就算是后面亏损了,也怨不得别人。”倪辑廷咬了咬牙道。
“我手里的一些小厂都已经出售,剩下的几个大厂暂时没有转让股份的打算,洮南那边有个制糖的师傅,手头上有个制糖的作坊,打算扩大生产,不知道有没有合作经营的意思,利润还算不错。打算添置一些机器,自己又没钱。你若是有意思,可以通过商会与他接触一下。商会里面还有一些其他的路子,你跟他们接触得久了就知道了,里面的具体事务我也不怎么插手,你要是决定了,我可以将你介绍进去。”秦宇道。
“那便谢过秦大人了。”倪辑廷点头道。
“不用谢,咱们都是老朋友了,以后合作的机会多的是。”秦宇笑道,虽然以前在洮南安置饥民时倪辑廷在价格上黑过秦宇一次,不过好歹让秦宇弄到了大量的粮食,要是这次能通过倪辑廷这个引子吸入沙俄贵族以后在东北落地生根,那一点过节秦宇直接忽视掉也没什么干系。
“大人,之前私塾的教书先生张静玄到了。”
“大人,其他人也差不多到齐了。”门口的警卫接连通报道。
“嗯,我马上过去。”秦宇正了正衣襟,向总督府的另外一间待客厅走去。
“诸位,久等了。”秦宇看到满堂都是穿着长袍,戴着小帽,穿着或是寒酸,或是中规中矩的知识分子笑道。
“秦大人军务繁忙,我等稍坐一会也没什么。”一个稍年长的老者笑道。
“好了,这大冷天的把各位从家里请过来,多少有些唐突,我是个军人,不会拐弯抹角,就直话直说了。我在盖州长大,在本溪和洮南都呆过几年,对于奉天省教育之落后,深为心痛。如今西方列强皆有四年之义务教育,反观我奉天省,失学,缀学者不计其数。西方人崇尚新学,奉天仍然还是沿袭的以往的教育制度。长此以往,与列强差距曰益增大。今天把大家叫过来,就是想跟在座的各位商量一下,该怎么办,才能振兴奉天省落后的教育。”
“大人说的这些很有道理,但是奉天省的教育现状已经沿袭了上百年,轻易改动不了,按大人的意思,就算是兴新学,要建新式学堂,可哪里来的资金,哪里来的师资,书籍,纸张,所有需要的差不多都是空白,就算有再好的想法,恐怕也是英雄无用武之地。”一个穿着寒酸,但人显得非常精神的中年人道。
“这位先生怎么称呼?”秦宇问道。
“凛大人,草民谢荫昌。”谢荫昌起身向秦宇行了一礼道。
“其实师资,教材,这些东西都是可以解决的,万事开头难,不开这个头,就永远是原地踏步,说到底,还是一个钱字,只要秦大人能解决资金的问题,老师可以请,教材可以买。形成一定的氛围之后,奉天还可以编写自己的教材,洋人的书籍虽好,但先辈的文化精髓也同样丢不掉。”张静玄道。
“张先生的意思是去其糟粕,取其精华了。”秦宇笑道。“好,既然现在奉天省还没有督军,我就先把这件事敲定下来,笔,字,校舍,这些我来想办法。今年先在奉天省城动工修建十所小学,一所初等师范学校,一所高等师范学校。总计投资预计是三十万元左右。这笔钱三天内我会让人拨过来,到时候会有一个专门的会计审查小组,专司监督钱款的用向。”
“哗!”下面忽然炸开了窝。
“三,三十万元,大人说的是真的?”张静玄,谢荫昌,其他人均是一副难以置信地神色道。
“我的样子像开玩笑吗?”秦宇先是笑了一下,然后正色道,“我小的时候,不学无术,说起来跟没上过学堂也差不多。以前不觉得有什么,跟列强打过几次交道之后,才发现无论是现在的电线,电话,电报,还是各种机械的生产,制造,一切都跟知识离不开关系。我们与列强的差距也在这里,有些事不是我们不想去做,而是不晓得怎么去做。”
“一是一直没人在教育上投入大力气,以后我们的后人还是会没出息,一样要受人欺压。所以现在就算是再艰苦,也要挤出钱来让奉天的孩子们多读点书,多长点知识。这些事总是有人要做,我看就从在座诸君开始吧,教书育人我是门外汉,什么都不懂,今后主要还是靠在座各位的努力,拜托了!”秦宇起身弯腰向在座的所有人弯腰行了一礼。
“大人如此礼遇,为奉天教育之兴旺,我等敢不尽心竭力?”张静玄,谢荫昌等人神色激动,连忙起身回礼,其他一些世故些的老者也被秦宇的诚意所打动,纷纷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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