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马致斋后半辈子的命运，就在两名封疆大吏和一群文武官员的尔虞我诈中被确定下来。</p>

次rì上午，省保安处代处长程成栋、副处长刘汝霖双双到来宣布会议决定，马致斋长时间的惊愕过后，怀着喜忧参半的心情接过调令。</p>

程成栋和刘汝霖午饭前就满面chūn风地离开了，留下方佑淳、马致斋和吴铭三人面面相觑，久久无法言语。</p>

吴铭叫炊事班端来几个菜和两瓶酒，给两位伤感的老哥斟满酒杯：“马大哥，这是喜事啊！虽然军衔没升，但职务高了一级，再进半步就和方大哥一样，成为实打实的少将了，咱们应该庆祝才对！”</p>

马致斋颇为恼火：“你这家伙就这么想我离开浙西啊？”</p>

吴铭自饮一杯，咂咂嘴嘿嘿一笑：“什么话啊？咱们兄弟间不玩虚的，句大实话，这事对你、对我、对大哥、对家里的弟兄们都有好处，先不什么水往高处流或者好男儿志在四方的漂亮话，只你高升的好处，就足以令弟兄们深受鼓舞，证明我们浙西保安部队藏龙卧虎出人才，对吧？”</p>

“有你在省保安处担任要职，今后要是有人想欺负我们，弟和家里弟兄就可以拍着胸脯自豪地：我们在省里有人，子你好好掂量掂量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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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致斋脸上一副生气的表情，心里却舒坦许多，方佑淳忍不住笑骂起来：“你这家伙就会胡八道。”</p>

吴铭却收起笑容，非常严肃地解释：“我这话绝不是胡八道，得难听儿，我们心里面虽然不舍，但是马大哥高升之后，家里面的弟兄们也跟着受益，刚才程处长不是向大哥承诺，可以自行推荐个人接任马大哥的职务吗？”</p>

“估计你们两个也想到了任劳任怨的陈骞大哥吧？陈骞大哥要是当上了参谋长，那么军务科长的位置就又空出来了，这么细细一算，至少四位弟兄能在马大哥的高升中受益，谁不感激马大哥啊？”</p>

方佑淳觉得吴铭太过功利，但是细细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可一时又舍不得这么多年的好兄弟，只能幽幽一叹：“话虽是这么，可我这心里实在不好受，像是被人砍掉只胳膊一样。”</p>

“大哥，弟也舍不得离开你啊！”马致斋非常感动，心情却格外复杂。</p>

吴铭见状，再次举起杯子：“省里下达的是死命令，即便我们想改也改不了，还不如索ìng高兴些，反正衢州距离杭州没多远，同在一个系统，平时又有电话电报联系，想见面还不简单？来来，大家喝一杯！”</p>

方佑淳和马致斋缓缓举杯相碰，吴铭把杯子凑过去碰一下，仰头就喝，完了给两位大哥满上，殷勤地给两人碗里夹菜，嘴里还唠叨再不吃菜就凉了。</p>

酒至半酣，马致斋终于转向吴铭：“弟，既然这样了，给我几个人行不行？你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大哥单枪匹马地受欺负吧？”</p>

“唉……刘汝霖那孙子，可真不是玩意儿啊！”吴铭长长地叹了口气，道：“吧，看上谁了？”</p>

马致斋神sè非常郑重：“樊chūn林跟你时间长，这半年来一直协助你主持教导队的训练，熟悉新式练兵法，所以这子你得给我，其他的由你来定吧。”</p>

吴铭沉思片刻，头道：“樊chūn林确实不错，其他人我只能给你两个步兵连的副连长和机炮连的副连长，他们都是组建教导队初期从司令部军务科调过来的，虽然没有樊chūn林灵活，但胜在基础扎实，而且都很年轻，怎么样？”</p>

马致斋本来还想要龙韶罡这个猛将的，但看到吴铭一脸谨慎的样子，只好打消这个念头：“就这定四个吧，谢了弟，大哥敬你一杯！”</p>

吴铭喝完这一杯酒，立即转向方佑淳：“大哥，樊chūn林走了，我希望把龙韶罡任命为我的副队长，这家伙虽然没进过正规军校，但资格老，实战经验丰富，ìng格坦率，为人实在，关键时刻也够狠，有他在能镇住很多人。”</p>

“行，就这么安排吧！”</p>

方佑淳直接答应了吴铭的请求，随即提醒道：“有件事你要先有个心理准备，回去之后，我立刻给你补充两个连，你的教导队需要一边训练，一边兼顾常山方向的防务……常山和江山的两个团实在不用，这两个团必须拉到衢州进行整顿，然后按计划展开三个月强训，优胜劣汰，全面重组。”</p>

“你们教导队暂时要接过扼守浙赣通道的重任，扩建两县的边境检查站并给我守好，三个月后，我再作调整，以后我军各团均实行异地驻防，定期调换防区，只有这样，才能彻底杜绝军队与地方势力的勾结腐化，才能让各团始终不敢松懈。”</p>

吴铭心中暗暗叫苦，但还是头答应下来，以目前的形势看，他不想面对方志敏的红军都不行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