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盘碎剑出(1 / 2)

回天决 干越箫声 0 字 2021-11-25

 十五天后,他们又聚在王府书房下面的密室,进行密商。

经过反复商讨,他们最终确定了刺杀行动最核心的四大关键。关键之一是:选择在哪里行刺才能降低行刺难度?关键之二是:如何保证剑在合适的时候出现在合适的地点?关键之三是:在刺杀的时候如何确保王爷的安全?关键之四是:刺杀成功后如何确保陈留王坐上皇上的位置?这四大关键问题必须解决,否则决无成功之可能。

“关于行刺地点,我们就选在江边,在那里举行鲜鱼宴。”陈留王率先开了口,顿了顿,又把手伸向凌鹤来道:“那里地形开阔,便于行刺,也便于你行刺后逃走。”

凌鹤来不无感激的向陈留王点头致谢。虽然凌鹤来接下这个行刺皇上的活儿,是冒着必死的信念的,生的希望非常渺茫,但是,如果有活着逃脱的机会,又岂能不好好把握?

对于第二个关键问题,凌鹤来提了三个解决方案。方案之一是,特制一张桌子,把剑事先嵌在桌板下面,或者嵌在其中一只桌子脚里面。他把菜放下后,假装弯腰,拿起桌脚就是剑。陈留王听了这个方案拍手叫绝道:“这个方案好!这样一来我们可以弃短用长,放一把长剑,用长剑行刺成功率更高!”金正雷听了,并无表示,只是让凌鹤来再说说方案之二。

“方案之二和之一有些类似,就是把剑埋在桌子前面的地板下面。到时我一弯腰,掀开地板就可以拿到剑!”凌鹤来比划着手势道。

“这个方案听起来更好!”陈留王击节赞赏道。

“这两个方案不能说不好,但是恐怕难以逃过严格的检查。据说皇宫侍卫的检查可以做到挖地三尺。”金正雷双眉紧锁,不无担心的说。

凌鹤来也有此担心,便接着说方案之三:“用剑打造一个装鱼的盘子,剑即盘子,盘子即剑!”

“剑即盘子?盘子即剑?”陈留王听的有点糊涂了,惑然问道。

凌鹤来微微一笑,起身凑近王爷跟前,一面用手指在桌子上画了个长长的椭圆图形,一面徐徐解释道:“我们给皇上烧的是大鱼,大鱼需要大盘子,我们事先烧制一批两尺长的盘子,把剑裹在里面。这个他们无法检测到,因为他们又不知道我们会用哪个盘子。我们上菜时,他们只会检查鱼有没有毒,鱼里面有没有藏匕首,不会检查盘子。到时候,我把鱼端到桌子前,把盘子往地上一摔,盘碎剑出!”

陈留王听了,赞不绝口,连声道:“妙!好一个盘碎剑出!”

这时,金正雷也挑起了大拇指,微笑着表示赞同。

后面两个关键问题,跟凌鹤来没有什么关系,他已经不怎么关心了,也只是随便听听而已。

“到了快上鱼的时候,我就假装肚子不舒服去上茅房。提前开溜。。。”这是陈留王给自己的最佳安排。

“鹤来刺杀皇上后,我就带兵围住皇宫,从皇后--那时就是皇太后--那里去拿‘立陈留王为帝’的谕旨。。。”金正雷说了刺杀之后的最终安排。

刺杀计划算是确定下来了。接下来就是选择合适的时间。这个需要陈留王王去安排,他需要邀请皇上来赴鲜鱼宴,并获得皇上的恩准,才能施行下一步的计划。

在接下来这段时间里面,凌鹤来在王府里面天天练剑,练击杀。他必须一击而中,一击而穿。一击不中,就没有机会再击第二次了。据说皇上平时出行,都身穿重铠,刀枪不入。

这一点他们早已考虑到了,王爷有一把绝世宝剑,据说是干将莫邪剑的姐妹剑,名叫莫愁剑。此剑连剑柄长约两尺,锋利无比,吹发断丝,削铁如泥。此剑比那把鱼肠剑珍贵十倍。王爷虽然有些不舍得,但是为了自己梦寐以求的皇位,只能忍痛割爱,把这把剑贡献出来。

现在凌鹤来就是拿这把剑练习刺杀。他必须先熟悉这把剑的秉性,然后再把剑做进盘子里。

此外凌鹤来还要思考一个切身问题,刺杀成功后他将如何逃生?刺杀成功后,他们两人,一个成为威严显赫的皇上,一个成为三军统帅,同受万民景仰。而凌鹤来,这个刺杀皇上的刺客,必将成为天下共讨人人得而诛之的罪人。他不能指望陈留王登基后对他进行。也不能指望金正雷对他进行保护。更不能指望加官进爵,领取赏金。

有些人可以坐享成功,有些人却要为别人的成功粉身碎骨付出生命,这就是命。

凌鹤来必须成为替罪羊,他不能为自己辩护,这是命运的安排,也是陈留王和金正雷他们对凌鹤来的安排。而他自己必须给自己一个安排,那就是逃生,以最快的速度逃到最安全的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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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离长宁城北门十里远处,有一条大江叫宁江,江面宽阔,翻着细浪,岸边搭起来一栋临时宫殿,虽说是临时搭建的房子,可也是琉璃作瓦,金砖铺地。在这栋临时宫殿里面,陈留王要请陈泰帝品尝天下最鲜美的三鲜鲤鱼。

陈泰帝身穿龙袍,头戴皇冠,昂首挺胸,威风八面,高坐在大厅正中,陈留王在他面前就像一个小学生一样,毕恭毕敬,点头哈腰。

“皇儿,今天请朕过来,不知有什么样的美味让朕品尝?”陈泰帝手捋胡须,笑问道。

“臣知道皇上爱吃鱼。臣有一厨师,烧得一手好菜,特别擅长烧鲤鱼,其烧制的三鲜鲤鱼,配料精细,味道鲜美,天下难有其二!臣不敢独享,故而请皇上来尝尝!”陈留王起身离座跪下回奏道。

“难得你有此孝心!不知这三鲜鲤鱼是哪三鲜?”陈泰帝摸着下巴笑问。

陈留王直起身子,伸出一根手指头,笑回道:“第一鲜是鱼鲜,鱼刚从江里捕捞上来时,立即在船上开膛破肚,就地烧制,边烧边开船,船到岸边,鱼刚烧好,故而鱼鲜!”

“边烧边开船?听起来就很新鲜!”陈泰帝笑道。

陈留王伸出两根手指,继续说:“第二鲜是汤鲜,水手潜入江底装取江心之水,就用这江心之水烧鱼,故而汤鲜!”

陈泰帝有些不得其解,虽然他是至尊无上的皇上,也难免为好奇心所驱使,便惑然问道:“江心之水和江面之水有什么区别吗?”

“回皇上,之前我也大惑不解,就向那厨师请教其中之区别。”陈留王早知道皇上会有此一问,已提前准备好了答案,便不慌不忙,缓缓解释道,“那厨师解释说,江面之水乃过路之泻水;而江心之水乃回环之积水。江水受日月之照耀,日精月华皆积聚于江心。常年喝江心之水,可以延年益寿,返老还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