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去图书馆之类地地方找找资料吧!陈太忠一向都是行动派,想到这里,就站起了身子,打算出去转转。
这个时候,虚掩地门被推开了,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走了进来,这是王猛,项区长的司机,“哦,太忠你在呢?项区长说,你要没事,现在过去一趟……”
项大通找他什么事呢?是湖西区的事,那边的区政府办给横山区发来一份公函,感谢横山区在下岗职工再就业的安置上,帮了湖西区的忙,并且还有意向横山区取经,学习这里的先进工作经验。
纺织厂是市属企业,但这厂子坐落在湖西区,所以,湖西区安排职工再就业地压力是
,眼下听说横山区能安置部分职工,发这么一封信来地,当时还没有政府绩效考核一说,不过,谁也希望自己地盘上的数据漂亮点不是?
项区长之所以把陈太忠喊来,是因为公函里着重强调指出了,在安置工作中,开发区街道办地陈副主任不辞辛苦,四处奔波,一次性就解决了六十多个就业岗位。
没有那么多吧?陈太忠看着文件,心里在琢磨,按照一个小姐一个月交三百来算,上个月我总共才收了六千多来的,剩下的钱……哪儿去了?
旋即,他就反应过来了,哦,人家这是抬举自己呢,所谓的政绩,无非就是在数据上、过程中弄点花头而已,实打实地玩的,那才是不会做人呢。
项大通看他盯着公函半天不肯抬头,终于轻咳一声,“咳咳,小陈,要不是这封公函,我还真不知道,你在基层居然做了这么大的业绩出来呢。”
“那跟潘主任、张书记的支持,是分不开的,”陈太忠脸上多少有点赧然,他还真不太习惯这样的弄虚作假,“嗯,我只是,只是跑跑腿就是了。”
“哦,”项大通不动声色地点点头,这种公函他见得挺多,不过,着重指出人来,还是这么基层的干部,那就说明,八成是这个小陈在后面使劲儿了。
对于其中的关窍,他不想弄得太明白,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更何况,章书记似乎跟这个小伙子,有点渊源?
“哈,人家要跟你学习经验来了,”项大通饶有兴趣地看着他。“说实话,我也很想知道,你用什么办法,能把这些人地再就业问题解决了?”
这个……陈太忠一时有点语塞,半天才支支吾吾地回答,“嗯,是这样,这个纺织厂呢……它的女工比较多……”
没错。项大通点点头,笑眯眯地看着他,“女职工的再就业,比男职工还难呢,嗯,你继续说。”
“其实说我安排了她们的岗位,也不完全对,”陈太忠逐渐习惯了这样睁着眼睛胡说八道,语调也慢慢顺畅了起来,“所以呢。我就帮她们联系一些需要实时打扫的场所,做清洁工人,比如说饭店啦、酒店啦什么的,收入并不是很高……”
这倒也不完全是假话,事实上,还真有几个年纪大的女工,在幻梦城做保洁。而且。“仙客来”那里,他也塞了俩人进去。
自打唐亦萱答应为他活动,陈太忠就开始张罗这事了,手段虽好,但场面上该下的功夫,还是要下到地,这是唐亦萱再三叮嘱过的。
“哦……”项大通略一思索,随即点点头。“这么来说。这还真是一条路子。不过,那些饭店之类的。很愿意接收么?”
愿意才怪,陈太忠当然知道,就是往仙客来塞的那俩,蔡老板都愣了差不多一秒钟,才应承下来的,这还是看他的面子,“小饭店,怕是不行的……”
他摇摇头,用很诚恳的眼光看着区长大人,“小点的地方,那些服务员什么的,就顺手做了保洁地活儿了,有的地方甚至是老板娘亲自动手,少雇一个人,她少一份开销啊。”
大饭店也不行啊,项大通眉头皱皱,大点的饭店,不但是区里的纳税大户,而且多半身后都有个把人,强行塞人肯定是不合适的嘛。
这么来说,能安置了六十多个人,还真是难为了这小伙子了,项大通摇摇头,决定不再去考虑这事,对他来说,对横山区来说,这真的不是什么大事。
而且,他还有一个相当大的顾忌,这一点,可是要点明了地,“嗯,那你抽个时间,跟湖西区地交流交流吧,对了,千万记得……要叫苦!”
“叫苦?”陈太忠一下弄不明白这话的意思。
“没错,是叫苦,”项区长点点头,苦笑一声,“你那里帮他们解决了这么多岗位,已经很不容易了,你要是再替区里夸下海口,我这儿……可就有热闹看了!”
这就是项区长的一点私心了,不过他这么想也正常,我横山区帮你解决六十多个那是人情,不解决是本份,总没必要自己给自己找个担子挑起来吧?那可纯粹是找虐呢!
这个建议,陈太忠非常喜欢,纺织厂女工是多,可愿意坐台、相貌好、岁数又差不多的女工,总是不多的,湖西区若是刷地一下再发来百十个名额的话,那他也只有傻眼的份儿了。
可这么做的话,会不会影响哥们儿策划好地流程呢?他也不想让湖西区地人觉得自己太操蛋,一时间,他就有点犹豫了。
项大通看他这副表情,无奈地摇头苦笑,“小陈啊,我知道你心地善良,富有同情心,可是你就不想想,你帮湖西区地人找了工作,咱横山区的人,不就是少了饭碗?”
“要以大局为重啊……”项区长语重心长地叹口气。
“那好吧,”陈太忠也没辙了,他老大不甘心地叹口气,计划可能受阻这倒不是什么大事,原本地方案中,也没有要跟湖西区的人交流这一项,这种小意外,相信唐亦萱绝对搞得定。
只是,一时间,想到对面的区长大人似乎算是吉派的,他居然隐隐有点明白凤凰市官场上那两句俗语了。
吉好虚名……这个“虚”字,用得实在是太巧了,也太妙了!
到最后,大概是怕陈太忠弄出什么是非来,项大通婉转地拒绝了湖西区“面对面座谈”的交流建议,他只是要陈太忠写了一份文字性的东西,转交给了湖西区,姑且就算是交流了。
这个决定,又换来了陈太忠的腹诽,靠,哥们儿的前途已经被打进冷宫了,项区长你挺能啊。还要把哥们儿这个大活人也冷藏起来?
不过,他是个愈挫愈坚地性子,正是因为有了这份儿怨念,他居然下了极大的功夫去写那篇文章,洋洋洒洒、引经据典地写了足有一万多字。
不但如此,写完之后,记。这可是咱们街道办的成绩,太忠我虽然进了区里,可心还在街道上呢,您的理论水平高,可一定得帮我润色润色。”
张新华接了稿子随手翻翻,见到文中常常出现自己的名字,出现的概率似乎比潘珂旻的两倍还要高些,终于含笑点点头,“呵呵,太忠你这个想法倒是很无私。这样也好,个人的成绩,总是离不开组织地培养的,我也很高兴,能见证你成熟的过程……”
两天之后,张新华把稿子交还了陈太忠,“太忠。我这是找了高人帮你修改了一下。人家理论水平比我强很多呢,你誊写的时候,也好好消化消化,这可是难得的机会。”
陈太忠拿回去一翻,果然,比自己写的还要细了很多,
字数不增反减。领导阅读起来。绝对不会觉得有冗真可谓是字字珠玑,如同那二十多年前的样板戏。竟然是一字都不易修改的。
“这人,真的是大才啊……”陈太忠感触颇深,他对汉语地造诣不算低了,不过,能把文字和思想凝练到这种程度的文笔,还真的不多。
张书记不肯给他引见这个人,不过,这很正常,因为在通篇文章里,张新华的名字出现得虽然不多,但总是在关键处若隐若现,就算粗读完此文的人,都不免有种深刻的印象:陈某人做出的这点成绩,处处离不开组织地培养,尤其是党支部负责人张某。
似此情况,换了是陈太忠这样粗疏无比之人,怕是也不好意思引见那人与自己相识。
文章是不错,不过陈太忠还是打了个电话给唐亦萱,想让她帮忙把把关,谁想唐亦萱直接拒绝了这个建议,“这种官面文章不要找我,我对这个不通,也不想学,你自己看着办好了。”
她地言语间,竟然隐隐有一种厌恶的语气。
这倒是有点委屈唐姐了!陈太忠倒是没有怎么在意她的态度。
这么长时间的交道打下来,他知道,虽然唐亦萱是个极聪慧的女人,对官场上的很多东西看得也很透彻,但是在她内心深处,对于政治有一种近乎于本能的排斥心理。
唐亦萱很清高,也很孤傲,或许是因为向往玉所喻含的“高雅、纯洁”之意,她才会迷上赌玉,这大约是她唯一地喜好了。
而蒙晓艳,大概就是她唯一惦记地一个人了,正是因为如此,作为交换,她才肯大力帮陈太忠在官场上进步。
既然唐亦萱不愿意把关,陈太忠就只能把文章直接递上去了,这事里猫腻挺多,他可不愿意让杨倩倩帮忙审看,万一倩倩知道自己做了鸡头,那还不是要多丢人有多丢人了?
这件事情,让他忙了好几天,忙完之后,他才说去图书馆转两天,结果直接被吕强堵在了办公室里,“哈,太忠,高升了也不知道招呼兄弟们一声?”
“老吕,你觉得我是高升了?”陈太忠地脸色不太好看,我怎么觉得你丫有点幸灾乐祸呢?“说话不要那么阴阳怪气的行不行?”
“哈哈,好啦,别人我不清楚,对你我还不了解?”吕强根本没把他地不高兴当回事儿,喜怒哀乐全表现出来,这才是对好朋友该有的态度,官场上长一张橡皮脸的人多了去啦,可谁会拿你当朋友?
他笑嘻嘻地拍拍陈太忠的肩膀,“跟谁装你还跟我装?以你的能力,想要出人头地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儿?就是看你想不想了。”
这倒是!陈太忠登时又有点飘飘然了,哥们儿这是按着官场规矩来办事儿呢,要是不按规矩来,弄个省委常委或者政治局委员,还不是手拿把掐的?
嗯?不对,不能骄傲哦,哥们现在需要的,是保持平常心!意识到这个,他强行压下了心里那份得意,淡淡地看着吕强,“算了。不说这个,老吕你今天找我,又有什么事儿啊?”
可是以吕强地眼力,又哪里看不出,这话说进太忠的心窝了?他开心一笑,满脸的肥肉都兴奋得发抖,“好事儿啊,我来告诉你。工程公司已经给我拨了五百万了,剩下的钱,等账上有了就拨过来。”
哦,敢情是给我送好处来了,陈太忠点点头,哥们儿我现在要钱都没啥用了,花不了啊,“回扣你也不忙着给我,你这么紧张,我也没啥用钱的地方……嗯。实在不行,算我在你的水泥厂入个股份算了。”
他的须弥戒里,可是还放着从任卫星那里搜刮来的五百多万现金呢,翠心做地须弥戒虽然大,不过也不能乱糟蹋吧?
你要入股?吕强登时被他这话吓了一跳。
陈太忠入股凡尔登的话,好处是显而易见的,背靠大树好乘凉。有这么一个庞然大物坐镇。哪家敢再克扣凡尔登的货款?又有哪家供应商,敢不知死活地来腻腻歪歪缠着讨要货款?
可这年头的事儿,有利必有弊,太忠是不把这点小钱放在心上,不过,要是哪天丫手头紧,或者是受了什么人的撺掇,冲动起来。想要夺了凡尔登的基业。怕是他也很难抗拒的。
一时间。两个念头,登时在吕强的脑中展开了较量:答应。还是不答应?
还好,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经历过了,吕总自有超出一般人地见识和掌控能力,既然一时拿不定主意,那就索性不如搁置了,反正,今天他来这里,重点并不是在送回扣上。
“是这样啊,太忠,我见到郭晋平以后,他居然打电话问我,‘陈太忠是不是帮你修过路?’我总觉得,这家伙,八成是猜到了什么?”
当天相救郭总的一帮企业家中,并没有人同市政工程公司有什么业务往来,不过,他们既然救了工程公司的老总,那总是少不得要在茶余饭后同其他朋友卖弄卖弄,这么一卖弄,就有七八杆子都打不着的亲朋来询问,“那啥,能不能帮我向工程公司要点钱?”
这年头,欠钱的都是大爷,而那些被欠的,总是想方设法、绞尽脑汁地去想办法,任何可能的渠道都不会放弃,所以,这帮救人地主儿中,还真有三个人,接受了类似地委托。
对于救命恩人们的这种要求,郭晋平也不可能拒绝,不过,他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不管是谁,你只能替一家说情,别一下拿来四五家烦我,工程公司在外面的烂帐多着呢,大家的面子我是要买的,可你既然救了我,就不要再活生生逼死我了吧?
不能不说,郭总的这个要求,是很合理的,反正,朋友之间,总有个远近,由求人者自行斟酌就是了。
当然,他这么做,肯定是有想查出幕后凶手的想法,最不济也要缩小怀疑范围,他确实没有秋后算帐地年头,但既然是人,总是要有一些“明哲保身”地心态地。
吕强不在这三人中,他当天也没去,不过,他的司机开了辆越野吉普陪同这些朋友,所以,他也就有了拜会郭总地理由。
或许,是他当时不卑不亢的神情引起了郭总的关注,抑或者,当时行车的路线是他的司机建议的,总之,在他拜会郭总之后的第二天,郭晋平主动打了电话给他,开口就是问他同陈太忠的关系。
其时,任卫星已死,而任卫星车中有些什么东西,或许能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郭晋平,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工程公司的一把手,虽是不主事儿的,但公司内部,还是有些私下的心腹。
显然,郭晋平已经察觉到了,虽然信的日期不对,但那个叫陈太忠的家伙,或许同绑架者有什么渊源,否则的话,谁吃撑着了,会想起给任书记写信?
查了查陈
来历,再加上吕强司机的这个因素,隐约间,郭总已强是幕后黑手的猜测,不过,他哪里敢吱声?
任卫星死了,他可不想死,好不容易才开始真正的总经理生涯呢!
吕强可不知道郭晋平会怎么看这事儿,听到了那个惊天动地地问题之后。他只能强作镇静地应付了几句,然后就带了司机,连夜跑到了曲阳区去“商业考察”。
当时他可不敢去找陈太忠,连电话也不敢打,这正是扯都扯不清的时候呢,主动联系太忠,那不是主动给别人提供证据呢?
而且,随便想想。就知道任卫星的死是出自谁的手笔,能玩了这么大花样的主,心狠手辣是不消说的,他也不想主动去触犯那小伙子,惹得人家烦了,先灭了自己的口才不划算呢。
不得不说,九十年代先富起来的那一批人,智力未必有多么超群,但多半都是胆子奇大地,吕强也是如此。他认为,先躲躲看看风头就不错,因为他有种直觉,认为陈太忠有能力平息此事。
十来天后,工程公司的财务处长主动打电话给吕强,要他来结水泥款,虽然那处长的语气傲慢依旧。但毫无疑问。丫能主动打电话过来,这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
吕强自然是不敢去的,等他的小姨子去拿支票的时候,那财务处长的话语中,就隐隐带了一些不满出来,他暗示她,虽然这钱是郭总亲口许的,但下次钱拿得顺利不顺利。就要看自己的心情了。
显然。郭晋平才掌了实权。一时根基不稳,下面人才敢这么讨要好处。可这话传到吕强地耳中,他登时心情大定,若是事情有什么起伏,先别说支票能不能到手,最起码,那处长是绝对不敢索贿的。
有了这样的认识,他才从曲阳区慢慢地晃了回来。
等他回来跟朋友一了解,敢情,其他三个人关说的欠款都没拨付呢,自己的欠款是最多的,反倒是优先给付了一部分,这事……真的太蹊跷了。
按理说,四个债权人,若是一笔钱划出来,能让其中一个或者两个消失地话,总比四个还在面前罗嗦要强很多吧?完蛋,那个郭晋平,绝对是知道了点什么!
吕强知道,陈太忠手段高,但是这个消息他若是不做通知地话,绝对是不妥当的,太忠心里清楚不清楚是一回事,自己通知不通知,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而且,他也想得到点能让自己安心的暗示,因为这事,毕竟还涉及了副处级的命案在里面,他胆子虽大,可常年背这么个包袱在心里,那也不是个事儿啊。
果不其然,陈太忠冷笑着丢出了一颗定心丸,“呵呵,没事,你别怕他,他要是不想身败名裂的话,最多也只敢这么问问。”
话说到这个程度,吕强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当然,他既然肯来,手中自然还是有些牌打的,“对了,太忠,那个常桂芬和李小娟,好像被她亡夫一家欺负了……”
“怎么?”陈太忠听得,眉头就拧在了一起。
前文说过,东临水的李姓,是个大家族,李栓子一死,就有同宗要夺他那可怜地一点点自留地,这承包合同虽有,但在宗族势力比较强大地地方,却起不了多大地作用。
最关键的是,常寡妇是一个人,生了个孩子还是丫头,没人主事儿,不欺负她欺负谁?当然,她肯改嫁给李栓子地同宗兄弟的话,就不存在这个问题了,但问题是常寡妇不愿意。
“啧,我说……多大点事儿啊?”陈太忠有点不满意,他侧头看看吕强,“你那厂子里还安置不了俩人?”
“我那厂子……”吕强的嘴巴不由自主地打个磕绊,“里面大部分都是男人,那娘儿俩长得都不错,万一弄点什么事……你不是托**心李栓子的事儿来的?”
吕总心里敞亮着呢,太忠下放的时候,八成是跟这娘儿俩里面的一个结了点香火情,这种事儿他见得多了,下放干部的生活是无聊了点,而且,这些拿工资的主儿,对村里的女人还是有相当吸引力的,弄个露水姻缘临时夫妻什么的,并不奇怪。
他不是没想过把那娘儿俩弄进厂子去,不过,那母女俩连他看着都眼馋,放进厂子里不出事才怪,想想有人可能动了陈太忠的禁脔,他的头皮都要炸了。
这个后果,他是承担不起的,以前就承担不起,现在知道了人家杀人于无形的本事,那就更承担不起了。
我草,哥们儿怎么觉得,你这话里有话呢?陈太忠斜眼看看他,“嗯,我就是随口那么一说嘛,你的厂子,你还镇不住?”
“嗯,是这样,那啥……”吕强绞尽脑汁地解释着,“李小娟挺向往城市生活的,西凤村那姑娘的事儿,你也听说了吧?我拗她不过,就把她娘儿俩带来了。”
西凤村的事发生在两年前,那姑娘马上要结婚了,夫家让她提个要求,姑娘说想去凤凰市转转,长这么大了,她最远不过是去过乡里。
结果,来凤凰市一转,那姑娘眼花了,觉得自己这辈子算白活了,而且,一旦结婚,还要继续白活下去,于是,一回去就上吊死了,这件事,对当地的年轻人影响挺大的。
“那你让我怎么办?”陈太忠一听人都领来了,登时就毛了,“呃,你没带她俩在凤凰市转悠吧?”
转是没转,可我不能告诉你!吕强皱皱眉头,缓缓点点头,“倒是……没怎么转……”
我草,没怎么转也是转啊,陈太忠狠狠一攥拳头,“好好,老吕你算个能人,算算,这俩人,嗯,我想办法安排吧。”
安置到哪里呢?陈太忠琢磨一下,嗯,塞进幻梦城算了,你们贪图虚荣,我给你们虚荣,把持得住把持不住,那就是你们自己的事儿了。
对这母女俩,他的心态真的很矛盾,说有感情那纯粹是扯淡,可一想想,当初那娘儿俩的态度,就差叉开腿等他搞了,这心里还真觉得似乎……不管也不好。
说穿了,他是食髓知味了,而且,常桂芬母女长得都漂亮,要是换个难看点的,就算光着身子叉开腿,他也能一脚踹过去——给老子滚!
再见到常桂芬时,陈太忠觉得,自己去东临水那短短几个月,恍如就在梦中一般,那里虽然是他走进官场的起点,但还真的没给他留下什么太深刻的印象,人活得久了,几个月时间,大约也就是弹指一挥间的事儿。<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