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谦见他不吭声,头一扭,就想往外走,陈太忠手疾眼快,两步上前就拽住了他,“阎教授,走什么走啊,你这不是见外么?”
阎谦用力挣了两下,哪里挣得脱?
“哈哈,我也在这儿啊,”借着这个机会,陈太忠终于笑出了声,“大家都是男人,这点东西,
好意思的?”
阎谦愣了一下,下一刻,估计他也琢磨过来这个理儿了,于是转身,尴尬地笑笑,“呵呵,我说是谁呢,原来是太忠啊……”
人这心里要是有了鬼,连说话都会客气许多,以前阎教授张口闭口就是“小陈”,虽然那么称呼也很亲热,但眼下这么称呼,岂不是更亲热了?
“是我啊,”陈太忠笑嘻嘻地强拉着阎谦坐下,“反正你爱人调研去了,又不在家,着什么急走啊?先聊聊,等等一块出去吃点饭吧?”
“我爱人?”阎谦呆了一下,旋即点点头,“呵呵,对了,上次听你说,你想去地志办查点东西是不是?”
哈,态度果然是不一样了,陈太忠心里暗喜,看来这人呐,果然是不能做亏心事,他点点头,“是啊,不过上次你说了,你不合适打招呼啊。”
他的恶趣味,确实有点过分,这种场合,都不忘记戳戳对方的老底,着实不懂得做人之道。
可这世界上的事儿,还就是这么邪门儿,阎谦本来就担心他怀恨在心呢,听得他这么直言往事,反倒是将心里的那块大石头放了下来。
他非常清楚,像这种小芥蒂,如果双方愿意就此交流,那么,就没什么不可以谈的,只要诚意够,化解矛盾实在太容易了,反倒是那种啥话都不说,专在肚子里做文章地主儿,才是让人头疼的。
可是偏偏地,政府里的人,大多数还就是那种只在肚里做文章地,所以,听到陈太忠这么说,阎教授也笑起来了,“哈哈,不瞒你说啊小陈,上次不帮你,那是有原因的,我怕你跟我老婆提起手机的事儿啊!”
敢情,上次阎谦要换电池的那个手机,并不是他给自己老婆买的,他是买了送给另一个相好的小姐,那种情况下遇到陈太忠,他怎么会愿意把此人介绍到地志办去?那不是埋了个定时炸弹么?
哦,是这样啊,陈太忠登时就明白了,他拍着大腿,恶形恶色地哈哈大笑起来,“哈哈,阎教授你早说嘛,小陈我可是通情理的人,怎么会把这事儿告诉师母?”
粗俗!阎谦登时就在心里给陈太忠下了定义了,像你这种黑黢黢的乌鸦,又怎能理解凤凰的高洁?
不过,眼下这个当口儿,他自然不会去无故地刺激对方,他送出了一个心照不宣地眼神,“哈,当时我怎么知道,你也好这一口儿啊?”
大不了,跟他同流合污好了!阎教授心里哀叹一声。
有了这样的认识,阎谦索性就跟陈太忠胡吹乱侃了起来,当今三大铁里,一起嫖过娼可也算得一铁呢,眼下这二位的情形,基本就类似于此了。
陈太忠自觉两人的关系近了许多,他手中又捏了对方把柄,少不得就要问问阎教授,“我记得党校没那么多收入吧?你怎么能赚这么多?”
这厮果然是个粗人!阎谦一向同那些谦谦君子们打交道,哪里会想得到,有一天会有人揪着自己问收入来源?
不过,大家既然已经谈得很投机了,他倒也不想破坏气氛,“呵呵,我在其他地方还带带课,有些额外的进帐……”
只是带带课,就能有这么高收入?陈太忠不太相信,只是,他的金钱观念,比一般人的要淡许多,少不得扭头看看常桂芬,“哈,还是你有眼光,阎教授真的很厉害哦。”
被他这么一拍,阎谦登时就有点飘飘然了,男人总是有虚荣心地,尤其是在自己心仪的女人面前,能如此地露脸,实在是大快人心的事,这么一来,陈太忠在他的眼中,顿时顺眼了不少。
“太忠啊,这样吧,我跟地志办的几个人也有交情,回头我打个电话过去,你直接去就行了,有人问起来,就说是我的朋友。”
我靠,你怎么不早说?陈太忠真的有点郁闷了,这让他想起了杨倩倩帮他借房子的事儿,她说得晚了,让他不得不强奸了吴言一次,这位说得晚了,他不得不……又强奸了吴言一次,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不过,严格说起来,宁家巷的事,倒也算不上什么坏事,他运气好化解了,还博了一个“办事认真”的名头回来,似乎……似乎也还划得来?<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