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吉建新走后,陈太忠见没什么应酬了,就再次陷入了沉思中,现在这么多人,肯定不合适问这种事儿,那他也只有自己想了。
难道说,吉建新在类似场合下,见过她?他的脑子飞快地转动着,由于思考得过于专心,他甚至没有听到荆紫菱对他的招呼。
直到他身边的池志刚推了他一把,他才反应了过来,“啊,池大夫,什么事儿?”
荆紫菱却是被他的惫懒样儿气得不轻,要不是满桌只有你合适,我才不说第二遍呢,“我说陈科,这么多人你也能走神,真厉害,我是问你……跟不跟我去回敬?”
吉建新做长辈的先来敬酒了,她是无论如何要去回敬的,省得别人说她没大没小,而陈太忠则不然,小吉是他的下属,前来敬酒是应该,他不回敬是很正常的。
当然,看在吉建新的面子上,陈某人回敬一下,倒也不算自降身份,人家副厅能来就他这正科,他就一下自己的科员自然也是理所当然的。
陈太忠却是还没反应过来状况,随口问了一句,“为什么是我?……呃,我是说,为什么要我跟你去……”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显然,他已经想到了,两个包间,也就他自己和荆紫菱,同对方有交集,他不去谁?
他这副窘样,被在座的人看得一清二楚,等到他脸上终于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的时候,王玉婷已经笑得捶胸顿足,上气不接下气了。
受了她的感染,一屋子人都哄笑了起来,只有荆紫菱恨恨地撇撇嘴,没有笑出来,她觉得自己受了伤害,美女被无视,那是一种滔天的罪过,再怎么计较也不为过,更何况,这厮还有求于自己的爷爷?
“笑什么?我去呢,刚才不过是没听见嘛,”陈太忠讪讪地回一句嘴,没想到收获的是更大的笑声,这让他越发地感觉有点没面子。
看到陈太忠和荆紫菱站起身向外走去,男的高大魁梧,女的高挑美丽,王玉婷越发觉得,两个人真的是很登对,说是绝配一点都不过分,只是……这个陈科,学历是不是低了点?
可这种绝配,看在别人眼里,就未必像她想的那么美妙了,最起码,蒙晓艳看着,又止不住地泛起酸来,看着两人的背影,她又转头看看身边的丁小宁和刘望男,心里暗想:看来有必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抵御这个巨大的威胁了。
甲一号里的一帮人,有教授、艺术家和科研工作者,算是社会名流,其中有几个也是政协里的人,吉建新喜欢和这些人打交道。
不过,看在陈太忠眼里,这些人的酸气未免略略地足了一点,尤其是,当这些人知道,荆紫菱是荆以远的女儿时,对她是分外热情,一口一个“荆老”地称呼着,反倒是他被晾到了一边。
还好,这个包间里还有小吉,虽然看起来,小吉似乎就是一个跟班的角色,似乎是跟着自己的堂哥出来历练来了,可陈太忠不在乎,在一片若有若无的漠视的目光中,能找到一个对自己恭敬有加的人,他还有什么可挑剔的呢?
两人在这里,呆了大概也有十分钟,只是这帮人看着对荆紫菱挺关爱的,灌起酒来却是一点也不含糊,根本无视了她还是个小女孩的事实,触目这一幕,陈太忠居然莫名其妙地想到了四个字——文人无行。
所以,当荆紫菱走出甲一号的时候,脸上已经飞起了一团酡红,身后的房门才关上,她就重重地嘘了一口气,她喝得不多,还是红酒,但眼神似乎有点迷离了。
“我要坐一坐,”她迈动长腿,走到小厅的沙发边款款坐了下来,看起来,她还是挺在意自己的形象的。
陈太忠踌躇一下,也陪她坐了下来,这里虽然少有人来,但是放任这么一个美女孤零零地坐在这里,有失朋友之道。
荆紫菱闭上眼睛,长长地出了几口气之后,似乎感觉好了点,斜眼瞟瞟他,“陈科长,跟你来的这三个女人,同你都是什么关系啊?”
“她们啊,都是我的女人,”陈太忠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小厅里的吊灯,漫不经心地回答,这吊灯的光线有点暗,哥们儿那个别墅装修的时候,应该搞得亮堂一点才好……<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