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这是什么表情啊?”陈太忠皱皱眉毛,一撇嘴,“咱哥俩不是外人,我才想找你帮忙呢,成不成你言语一声啊。”
话是这么说,其实,他已经有点心虚了,这个……哥们儿不会是又错了吧?
“我挺想帮你的,真的,太忠,”许纯良干咳一声,低声嘀咕了起来,“可是,董祥麟是正厅啊,我老爹才是副省,又不分管他,你让我怎么帮你啊?”
“我要是撺掇几个人上访呢?”
“访倒正厅?那你去中央上访吧,”许纯良哭笑不得地看着陈太忠,又送他一个白眼,“而且,这件事也不大,总共四百多万,全让董祥麟吃了,也没啥意思啊。”
那倒也是啊,陈太忠皱着眉头挠挠脑袋,人家范晓军在设备款项上整出七八千万的亏空,到最后,朱秉松也只能弄下一个水利厅的副厅,还是很不张扬悄然病退地这种。
“可是,我真地很想搞他一下,”他不甘心,说不得就要求教于对方了,“你觉得我该怎么办,比较合适一点?”
“这材料,你该直接递给蒙勤勤,给我没用,”许纯良叹一口气,“这不是我不帮你,人家敢这么搞,手里肯定有应对的牌,真要想硬把他下了,你得不讲理一点,可是能跟一个正厅不讲理地,除了杜毅也就只有蒙艺了,蔡莉都不行。”
这个解释,陈太忠认可,科委的人别的不行,玩心眼那是一等一的,以下午的调研会为例,截流凤凰的方案,他们都能找到那么多的理由,说得理直气壮,像这种事,又怎么可能没有说辞呢?
没错,董祥麟在写字楼事件里,肯定是得了什么好处,但是,有那么多托辞摆上来,而他本人又是天南省学术界的一面旗帜,想动他,还真是得不讲理一点。
“我是不想三天两头地麻烦蒙书记啊,”听到这个建议,陈太忠无奈地叹一口气,“算了,那就当我没说好了,哼,不过……他,嗯,我还是不说了。”
你继续说啊,我很想听呢,许纯良看他一眼,琢磨一下,“要不这样,吓唬他一下倒是可以,让他没工夫为难你,其实,唉,我不是不想帮你……”
“那这样吧,”陈太忠感觉到了他的欲言又止,心里有点不快,不过,人家估计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说不得,那就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那个王浩波,算是我的好朋友,想竞争水利厅的副厅,你看能不能帮着想想办法?你放心,我不让你白帮忙。“你这说的,可全是大文章,”许纯良苦笑一声,虽然大家都不点破,他何尝不知道,陈某人是说他老爹许绍辉呢。
这也是惯例,**们说话,除非特别熟惯的,一般少提及什么“你妈、我爹”之类的字眼,会这么说的,都是那些毛都没长齐的小孩。
只是,他知道,自己老爹在天南,一直以来都很低调,所以他也从来不揽这种事,就他了解的,老爹最多也就在正处级别的人事上打过招呼,关于厅级的,就是举手了。
“不过,我试试看吧,”许纯良总不能两次都拒绝陈太忠,“反正时间还早,我视情况而定吧。”
他想的是,两会才开完,估计不会有什么大的人事变动,水利厅要是空出副厅,估计也是几个月以后的事儿了。
“不早了,彭重山马上要病退了,”陈太忠低声嘀咕一句。
“彭重山……要病退了?”许纯良的眉毛,登时就拧在一块了,他不知道这个人,不过,这不妨碍他对这一条消息的关注,“这是水利厅的副厅长?”
“嗯,是啊,”陈太忠笑着点点头,“这消息没几个人知道,我可是没跟别人说,你千万得捂住了。”
得,有这么一句话,许纯良登时就明白了,那位彭副厅长绝对是要“被病退”下去的,要不然,凭什么素波的人都不知道,反倒是凤凰的这厮知道了?
“是蒙书记下的手?”这个问题,实在有点太冒昧了,不过,他不能不问,再说,对面这厮今天提的两件事情,也很冒昧,大家你来我往嘛。<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