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忠拿过单子,前后一看,果然是这样,前面打印的是132,00000元,到了背面则成了132,00083元,差了八毛三分钱。
搞财务的都知道,一分钱对不上帐,那都是原则问题,不管是不是意味着什么,总之就是帐目不对,别说八毛三分钱,一分钱的差错都不能有。
陈太忠看得有点傻眼,“不是这样吧,这不是复印的吗?怎么能正面和背面不一样呢?”
“我们问了银行了,”略胖小心翼翼地收回了汇票,“前面和背面是分别打的,可是……就算分别打,也没理由不一样是不是?”
“没打个电话问问工行,到底是怎么回事?”陈太忠看腾建华一眼,“老腾,你这结论,下地有点过早吧?”
“那肯定是套打的嘛,”腾建华想问题,相当地理所当然,他哼一声,“发票能套开,汇票难道不可以套打?”
“唉,我懒得说你,”陈太忠又好气又好笑,“套开发票是为了逃税,银行套打汇票,图了什么啦?”
“我觉得没啥问题,”他直觉地认识到,这问题应该是出现在银行,于是打火着车,“走,拉上李健和刘浩丽,咱们一起去银行,这总可以吧?”
“那我下车,”腾建华一边说,一边去推车门,“我就是在单位门口碰见他俩了,我可是不想让小李子觉得我搬弄是非。”
这家伙的情商,倒也不至于低得离谱,陈太忠笑着摇一下头,也没拦着他,等他下车之后顺手关上车门,直奔科委。
李健是在的,刘浩丽也在,陈太忠领着两个苦主,出示了那张汇票,“嗯,你俩,谁给我解释一下?”
李健和刘浩丽翻翻那张汇票,发现问题之后,对视一眼,最后还是刘出纳发话了,“这肯定是银行的问题,汇票一出,上下一起打的,我哪儿能有那本事,让上下打得不一样了?”
李主任就只有苦笑的份儿了。
“去银行吧,”陈太忠叹口气……
工商银行人挺多,不过对公部分倒是没几个人,看着前面填表的女孩儿,陈太忠还没说什么呢,李健先走过去了,直接将那女孩儿挤开,把汇票塞了进去,“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难得,真难得,一向说话笑眯眯地李主任,居然也有火冒三丈地时候。
里面是个三十出头的女柜员,很不满地看了李健一眼,不过,她也感觉到李健来意不善,说不得把汇票拿起来,前后看看,“没什么啊,怎么了?”
可见,那两位当时拿走汇票时,也不是没检查疏忽了,谁能想到,会出现这样地问题呢?
“你看看,前面是多少钱,后面是多少钱,”李健怒气冲冲地发话了,“麻烦你,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柜员怎么解释得清楚?不过,李健这么一大声嚷嚷,又过来一位,看起来像是个组长之类的人物,却是比柜员还年轻一点。
这女人上下翻看一下汇票,再向柜员了解一下情况,仔细校对一下金额,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嗯,这几天,出票机有点问题,重出一张吧。”
女柜员愣一下,随手抄起一摞信纸,从玻璃隔断下递了出来,“你们把情况和过程写一下,重出汇票,是要办手续的。”
“写个毛的写,”陈太忠登时就恼了,走上前重重地一拍柜台,大声嚷嚷了起来,“我们写一下情况……我们怎么知道是什么情况?”
“你们出错票,还有理了?让我们写情况?”
“喂喂,陈主任,”略胖看到现在,也知道自己是闹误会了,赶忙上前赔笑,“要不,我写一下情况,我来写好了。”
“我不许你写,你要写了,这笔钱你永远都不要想拿走了!”陈太忠冷哼一声,手指柜台里面的两人,“谁的责任,谁写情况,你们搞清楚没有?”
是的,他一向最计较的,就是责任划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