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说了。你们一家三口。我都要带回去。”陈太忠狞笑一声。伸脚又是在她儿子手上重重一踩。还兀自不忘拧一拧脚踝以施加碾压效果。小杰的身子在地上一阵轻微的痉挛。却是没发出什么声音。看得左媛心里又是一阵剧痛。
“现在就是一个问题问你。你把钱都放哪儿了?”陈太忠不管她。自顾自地在那里说话。“现在屋里有凭证没有?当然。你不介意你儿子的死活的话。可以骗我。”
左媛愣了一下。没命地点点头。陈太忠见她这副模样。冷冷地哼一声。“带上你的凭证。我这人其实吧。不喜欢废话……”
“可是。我不喜欢麻烦。”这厮蹂躏人的毛病又犯了。虽然他很清楚。自己是在另一个大陆上。“所以你最好不要忘了什么东西……”
“按说你也应该知道。积极退赃能得到什么样的待遇。心存侥幸又是什么待遇。你这罪……不至于是死刑。我想你比我明白。”陈太忠在政法委还真的没白干。说起来一套一套的。“也别指望硬撑着的话。那些民运份子能帮到你什么。”
“就算他们能利用舆论。把你保出来。可是只要你没有积极退赃……”他冷森森地一笑。有意将牙齿变幻得尖一点、突出一点。雪白的牙齿在灯光的映射下闪闪发亮。左媛似乎是看到了一只正要择人而噬的野狼一般。
“没有积极退赃。我还会来找你的。到时候就不会这么好说话了——我说这么细。只是不喜欢麻烦。你要是不信。可以试试。不过代价很高的。别说我没提醒你。”
说完这话。他随手恢复了左媛的说话能力。一脚踢开地上碍事的小男孩。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小杰!”左行长先是冲下床。抱着孩子左右看看。发现自己的儿子虽然紧闭双目。但是呼吸正常。就是……就是右手被对面那家伙踩得青一块紫一块了。
“他没事吧?”左媛抬起头来看着陈太忠。眼中有掩饰不住的仇恨和……绝望。
“他俩有事没事。在于你的态度。”陈太忠冷冷地一哼。又将那加工过的尖牙露了出来。“呵呵。很久没吃人肉了。”
左媛强自镇定着。穿着睡衣走到隔壁房间打开一个文件柜。取出了一叠文件和一些现金以及收拾。无声无息地将其塞进一个大大的公文包里。
遗憾的是。她将文件柜一个小铜牌翻转的时候。被陈太忠的天眼发现了。“左行长。我有点好奇。那个小玩意儿是什么?银行保险箱钥匙吗?”
左媛看他一眼。默默地拿出了那个牌子。陈太忠一看就乐了。敢情就是一个破铜片。不过。铜片的一面写着“OK”。另一面却是写着“SOS”。显然。这是左行长用来示警的一个小玩意儿。
“啧。唉是搞不懂了。”陈太忠叹口气。不以为意地摇摇头。“你说你有病啊?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偏偏要搞得自己提心吊胆……这日子也是人过的?”
“我炒股赔了。身不由己。身不由己啊!”左媛怒吼一声。虽然她不敢将声音提得很高。但是语气中的愤懑是个人就听得出来。“你以为我愿意跑?”
“啪。”陈太忠抬手就是一个耳光。接着又是冷哼一声。“别跟老子张牙舞爪的。合着我求你炒股来的?草。你还有理了!”
陈某人一向不怎么喜欢骂人。不过他既然连样貌都变了。为了避嫌。自然也是要在言行中掩饰自己的习惯。再说了。这种贱人。他不骂两句。心里还真憋得慌——合着你卷了哥们儿的钱。是情有可原的?
左媛吃了这一记耳光。人也镇定了下来。算了。已经是这样了。那也不用再说什么了。
左行长要带的东西其实不少。不过。既然老公和孩子都被这家伙弄得昏过去了。这个家值得计较的也不多了。
“你那两个同伙呢?在什么地方?”陈太忠当然不想就这么离开。已经来过一趟了。为什么不把他们都弄走呢?
他俩在泰国呢。不过。左媛当然不想这么说。这个家伙既然没找到那俩人。自己拖一拖。骗得他出去找人。岂不是就能多出一点脱身的机会来?
只是。非常遗憾。左行长虽然见多识广。但是也没见过如对方一般凶神恶煞的主儿。略一犹豫。她的神情就被陈太忠看到了眼中。
“呵呵。想耍花样吗?”陈某人又露出了雪白的尖牙。
“我、我……我想知道。你是什么人。”左媛哆嗦了半天。才鼓起勇气发问了。“我要配合的话。会不会得到宽大处理。”
你想的倒是挺美的!陈太忠笑得越发灿烂。连牙根儿都露出来了。“我来自国家安全局的龙组。他们叫我……睚眦”(<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