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个照顾。就是要看相关领导在事后有心没心了。照顾是应该的。忽视也是正常。事在人为而已。
陈太忠和许纯良都想到这一点了。两人禁不住交换一个眼神。心里都是微微地一叹:这家伙果然不愧是最年轻的副处(家学渊源)啊!
这种共鸣一旦形成。一时间。两人都看对方越发地顺眼了。想到全中国也没几个在这个岁数就能想得如此周全的人。陈太忠禁不住用手上的筷子轻敲一下杯碟。“呵呵。天下英雄。唯纯良与……与忠耳。”
“太忠你少扯淡了。”听着他俩打哑谜。高云风不干了。轻拍一下桌子。“这一卡通我出多少力了。不见你说个谢字……快跟我说说。怎么回事啊?”
他为了图自在。不在体制内混——事实上高胜利也知道。自己的儿子不合适在体制里混。既然没啥前途。没准还要提心吊胆。那进体制来做什么?父子俩在这一点上是有高度认同的。
可偏偏地。高某人还有一个爱好。虽然他不混官场了。却是最喜欢听别人讲官场内的典故和种种规则。学了那些典故之后。将来他可不就有资格向别人卖弄了?别看爷我不在体制内混。不过那点猫腻。怎么能瞒得了我的法眼?
陈太忠和许纯良都知道他的性子。倒也没觉得有什么突兀。再加上两人虽然看得远。终是年轻人的心性。少不得你一言我一语地把这件事情分说一下。
一开始。高云风还笑吟吟地一边听一边点头。一副“这种因果我知道”的模样。可是等到陈太忠提出。九江决口而太忠库安然无恙。可能导致自己被动的时候。高公子再也装不出那副坦然的表情了。
他重重地吸了一口凉气。眼睛也瞪得老大。好半天才心有余悸地在两人脸上扫两眼。“靠。怪不得我老爸不让我进机关呢。敢情……我真同情你俩。居然能在这种环境里甘之若饴。给我的话。那绝对不行。”
一边说着。他一边大摇其头。那动作虽然有些许的夸张。但也多少暴露出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还是体制外混得自在啊。“太忠说得也有点夸张了。”许纯良笑着摇摇头。“云风你不要听他瞎说。不管怎么说。太忠库修得那么结实。总是好事。”
“你这不是废话吗?”高云风白他一眼。“绝对是好事”能变成“可能是坏事”已经让人心寒了。要是变成“绝对是坏事”的话。这世界也就太不公平了。
不过他也懒得说那么多。而是关心地看陈太忠一眼。“那这个太忠库的消息。你得封锁一下了。这年头啥都缺。就是不缺别有用心兴风作浪的家伙。”
“这倒是。”许纯良说是那么说。可是真的听到这个建议。犹豫一下也是点点头。“太忠你跟王浩波说一下。太忠库那些数据。暂时低调一点的好。万一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了。就没意思了。”
这这这……有点丢人吧?陈太忠一时有些为难。其中的利害关系他已经想明白了——甚至可以说都想过头了。但是。几个人随便说说并不打紧。真要让他郑重其事地给王浩波打个电话。他感觉却是有点那啥。
真的太没面子了啊。仙人的自尊心让他迟迟不肯拿出手机。哥们儿做的是好事啊。怕个毛呢。
“打个电话吧。小心无大错啊。”难得地。高云风也有了点大局感。他感觉出了陈太忠的不甘心。说不得着急地劝说一下。“涉及到官帽子了。谁会笑话谁?”
王浩波接到陈某人这个电话。还真是有点愕然。不过略一思索。他也反应过来了。“你是担心九江决口的事儿吧?好了。这件事我处理吧。你放心。在我这儿出不了什么岔子。”
陈太忠默默地挂掉电话。王书记的反应。越发地让他心凉了许多。看看。自己随便一说。人家就能联想到九江决口去。这年头的事儿。敢情还真就是这么个逻辑。
“月底开标。太忠你记得来啊。”高云风见他意兴索然。少不得又岔开了话题。“最近把你的系统再好好地完善一下。咱不做是不做。做就做个样板出来。将来省里的公交。就全是你的天下了。”
“价格是主要因素?”许纯良接口发问了。见高云风摇头。他笑着点点头。“这还差不多。云风你可算做点好事。”
“咱就要高价中标。”高云风傲然地回答。“自家的两个兄弟不照顾。照顾谁去?”<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