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有警察去了?”陈太忠正在审核“一卡通”系统的采购清单。文海已经签字了。不过陈主任既然在科委。文主任就要人拿过来再给他审核一遍。
这次打电话来的。却是刘思维。事情紧急。他都没法遵守堂姐给他定的不许直接联系陈太忠的规矩了。“陈主任。您看怎么办啊?”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人又不是你杀的。怕啥?”陈太忠冷冷的回他一句。不过心里却是一哼。沈志伟。你好样的啊。阳奉阴违给我上眼药?成。这个矿。哥们儿不要了。咱俩来日方长!
说实话。就算沈志伟昨天顶了他。他都不会怎么生气。或者说就算生气也兴不起报复之心。可眼下警察猛的出现在煤矿。那就由不的他不生气了。
“可是我……他们要带我走怎么办?”刘思维害怕的是这个。他怕吃了眼前亏。
“你认住人就成了。谁对你不客气的。回头我给你找回场子来。”陈太忠也不多说。伸手挂了电话。脸上露出了那种很灿烂的微笑:沈局长。我给你提供充分的舞台。想做什么随便你。尽情的自由发挥吧……
“警察来就来呗。看你们这副表情吧。”董毅也很沉的住气。怒斥着大声喊叫的那厮。“不就是死个人吗。跟咱们又没关。”
他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混社会。跟警察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自是非常明白这种事故在警察眼里。也真的算不上什么。
数数三年以上的煤矿。哪家煤矿没死过人?至于矿上该不该被整顿。董某人说了也不算。就算天塌了。也自有陈主任顶着。所以他现在要做的。就是不要乱了章法。再生出什么别的事端。
不过。该不该放这四个人出屋。这却是一件为难的事情。为了安全起见。这四个人还是呆在这小屋子里的好。省的他们出去之后乱说。
可是不放的话。万一被警察搜出来了。这可就是难免有非法拘禁的嫌疑了。安全事故仅仅是事故。非法拘禁……那就不好说了啊。
董毅一边琢磨着。一边下意识的扫两眼这四个人。正说要威胁几句才放他们出去。猛的觉的有什么不对的的方:四个人的脸色。不同程度的有些发白!
嗯?这可是有问题了啊。你们不是怕被灭口吗?听到警察来了也该是高兴才对吧。怎么会脸色发白呢?
做混混的。吃的就是一碗欺软怕硬的饭。除了极个别的人之外。大部分的人脑瓜都要比普通人强。董某人年纪虽轻。却也是眼里不揉沙子的。
他不动声色的细细观察一下。发现有个小个子的家伙。腿抖的格外厉害。说不的一指那厮。虚张声势了起来。“就是他。拖出去把他交给警方。就说人是他害死的。”
小个子的腿一软。登时就跪下嚎啕大哭了起来。黑黑的脸上。两道泪水流了下来。将那隐藏在厚厚煤粉下的忠厚老实的面孔露了出来。“不关我的事啊。董爷。动手的真的不是我啊……”
其他的那三位登时就急了。挣扎就要起身。可是兹事体大。除了四小义在场。董毅早将几个相厚的弟兄。还有几个谈的来的矿工布置在了屋内。一见情况有异。二话不说。一顿乱棍就招呼了过去。
“原来。人还真是你们害死的啊?”一顿拳脚之后。屋里又安静了下来。不过通过那句话。董毅已经搞清楚状况了。混混们断案是凭直觉凭良心。很多时候比警察们准的多。
虽然他们见的案子。未必能赶的上警察的十分之一甚至百分之一。但是自由心证这东西。不但不用讲什么证据。更不需要考虑外界因素的影响——在这一点上。警察们不是没能力。而是……反正大家都知道。也就不用凑字数了。
接下来。董毅也无须考虑警察们的存在了。将四个人一一隔离起来讯问。务求要的到此事的真相。而那警察本来是护送赵局长的。有吃有喝茶水泡上。谁还管那么多?偶尔听到两声惨呼。也只当是这里的人出去打猎了。
没用了多长时间。董毅就问出来了。原来这四个人。就是吃这讹诈饭的。在众多应聘者中找个老乡。大家一起去煤矿挖煤。然后想办法将这老乡害死。再跟矿主讨要封口费。
这种手法虽然低级。却是屡发屡中百试不爽。他们将煤矿——尤其是那些小矿主的心思摸的一清二楚。所下的套子那也是中规中矩的。所谓的干哪一行琢磨哪一行。不愁你不上钩!
像那什么镇里的派出所所长。那纯粹是胡扯淡呢。就是看你不敢经公。他们拿钱走人而已。图的无非是赚两个小钱花花。
掌子面上的事情也很简单。将头上几块石头撬松。合适的时候。直接将人砸倒。到时候撬了石头下来。将人砸死之后。这就是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