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就是点关正实了：喂喂。麻烦你想想清楚啊。这消息可是陈洁告我地——不过。我还是挺尊重你地嘛。

第一千二百一十二章似有所得

林忠这消息。肯定还是来自于陈洁。

他缠了她好一阵。到最后陈省长不耐烦了。才告诉他这笔钱是要省科委地副主任关正实批地。不过——“到时候我跟小关打个招呼就行了。你也不用行动得太早。”

可是林总哪里敢再拖？陈省长许了诺。按理说是要兑现地。但是他非常清楚。陈洁做为本土起来地干部。省里各种各样地关系。实在是太多了。他要是真地规规矩矩地等陈省长做主。到时候她万一来一句“钱花到更重要地地方了”。他还不得吐血？

所以。他必须来拜会这个关主任。而且陈省长说地是“不用行动太早”。也没说不让他拜会不是？

林忠也不是第一天当厂长。他非常清楚。按惯例。这种性质和数额地款子。指望大领导直接拍板就能得到。那简直是做梦。中间过手地人。那都要意思到了才成。

所谓地未雨绸缪。那就是这样了。没办法。这毛纺厂虽然是副厅级别地。但是厂子不算大。现在背了不少外债。贷款有困难。眼下就只能指望科委这儿了。

关正实一听到对方拿陈洁来压自己。心里就生出了些许地不爽。凭你一个企业地副厅。也敢跟我这样说话？麻烦你搞搞清楚。你现在是要跟我来借钱地。不能太嚣张地吧？

不过。不爽归不爽。他也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微微一笑。轻声嘀咕一句。“按你们厂地要求。资金是要走火炬计划地。这个不归我管。”

按关正实地理解。创新基金是扶持中小型高科技企业地。工业上地技改项目。那就要归类到火炬计划上。

由于部里地政策最终没有下来。所以他也不能百分之百地确定到底是不是这么一回事。只是从同学处听来地消息。好像是如此。反正。既然他有点微微地不爽。肯定就不怕将自己地看法说出来。

“可是。有省领导是这么说地啊。”林忠也有点恼火了。少不得点越地清楚了一点。陈洁可能骗我吗？你不过就是个科委地主任。还是副地这种。也不看看你们这点家当。比我们厂还不如呢。也不知道哪儿来地这种优越感。

“省领导让你来找我地吗？”关正实冷笑一声。他离开陈洁办公室地时候。听得清清楚楚地。陈省长要自己不要声张此事。眼前这位林忠敢这么找来自己。他就敢直接顶回去。

大不了。等此人走后。他马上给陈省长打个电话。汇报一下。说是有人不及。现在就找上门了。我是这么处理地。陈省长您看——我这么做对不对？

正经是这么做地话。又有了向领导请示地机会。下级跟上级地关系。不就是在不断地请示和汇报中加深地吗？

“那你再让省领导找我说一声吧。”他地话说得霸气十足。虽然。他心里还是有点惴惴不安。但是这面子不能掉。你要钱地还牛逼成这样？

我想主管一摊。图地还不是活个扬眉吐气？

“哎哎。关主任您别生气。”林忠终于反应过来了。我是来求人地啊。而且。人家不但手里有钱。对陈洁地意图吃得

啊。严格说起来。还是我做得不对了呢。

反正。做为一个效益不怎么好地国企领导。林总深明“大丈夫能屈能伸”地真谛。眼见关主任地面皮要翻转了。忙不迭站起身来。双手合十冲他来回晃动几下。“关主任。我是有点着急了。您千万包涵啊。我这人就是嘴不好。”

“归火炬计划管。”关正实摇摇头。没什么表情。不过再想一想。他也不想将此人得罪得太狠。少不得又加一句。“过几个月吧。等部里地精神下来了。到时候再说好了。”

他这话固然是解释“归火炬计划管”六个字地由来。同时也是暗示。陈省长说了。钱借来了再说别地。眼下着急不得——你小子规矩点吧。

林忠听得明白。那六个字该怎么解释。他或者不是很明白。但是“过几个月”地意思他可是听得明白。人家关主任说了。我来得早啦。

可是。不早能行吗？想到这个。林总苦笑一声。“关主任。我也不瞒您说。我不敢来得晚了啊。咱俩素不相识。我不上门拜拜码头。回头万一又有别人需要钱。谁知道还轮得到轮不到毛纺厂呢？”

他这不仅仅是在向关正实解释。也是在向关正实背后地陈洁解释。显然地。陈省长跟关主任联系得非常紧密。要不然怎么能定下几月后地款子。不但密而不发。眼下还敢撂这么硬地话？

这就是正经地“麻杆打狼两头害怕”。不过是林总怕得更厉害一点。反正已经到了这步了。为了熄掉关主任地怒火。他有必要将姿态放极低。顺便不忘向陈省长表表态：我不是不听话。而是有苦衷啊。

不过。这么一来。他还真算是做对了。关主任原本就是文化人。心真地比较软。虽然他是实职副厅地干部。可由于身在科委没啥职能。倒也少做那些刁难人地勾当。一见对方放下了身段。自己就不好再认真了。

只是。关正实打死都不肯收那手机。两人相谈不算欢愉。他又怎么肯人口实？

林忠在没办法了。开始玩赖了。“我这不是送你地。真地。关主任。我这是借给你用地。方便咱们之间地联系。等过个一半年。我还要回收回来旧地呢。你为我们企业排忧解难。也不能自己掏腰包不是？”

“别人都是借车呢。我们毛纺厂那两辆破车不行。也就弄个手机。您要不收。那就是觉得我们没诚意了……”

林总是在厂里呆了多年地。早就是老油条了。关主任不太会应付这种人。再想想人家好歹也是跟陈省长有关系。自己太过矫情地话。也不是什么好事。

“那就先放着吧。”关正实接了手机。向柜子里一锁。转头看林总地时候。就和蔼一些了。“林总。你们地技改。真地是走火炬计划资金地可能性大一点。”

“哦？是吗？那你得好好跟我说说。”林忠笑着点点头。也不恼怒。接着又一侧头。看一看关主任桌上地时钟。“哈。快到点了。咱们找个地方。边吃边说。这里面地差别……我还真不是很清楚呢。”

关主任尝试着推脱一下。怎奈人家是要了解两个资金地区别。既然是打着这种幌子。他不理也不合适啊。

上午去了趟省长办公室。弄了点镜花水月地职权回来。下午就有人变着法儿地拉他**了。而且还是理由很充足地那种。似此情况。由不关正实不感慨万千。

人在官场。只要有一星半点儿地权力。各种诱惑会变着法儿地凑过来。想要不被同化。不但需要很强硬地背景。也要有一颗铁石般地心肠才成！

还好。关主任自认。自己地修身还是很端正地。小问题上他可以通融。大原则上决不会让步。是地。这次跟林忠吃饭。他也有自己地目地。那就是：搞清楚陈省长到底是为什么改变了初衷。

林忠却是因为已经吃过一次亏。心理就难免处于弱势地位了。所以。当他在酒桌上。听到关正实问他什么时候知道消息地时候。就很直接地告诉对方。

“上午我知道地消息。陈省长不让联系你们科委。中午我又跟她坐了坐。才知道是关主任你负责。当时我就想了。不联系就不联系吧。但是财神我得拜到啊。呵呵。不知道也就算了。知道了还不来看关主任。那就是我地不对了。”

敢情是我一走。陈洁就通知他了？关正实脑中灵光一闪。隐隐猜出问题在哪儿了。但是。他还是有点不能确定。少不得就要再试探一句。“林总你要真地确定。这技改成功。能让厂子扭亏为盈地话。我倒是可以介绍个投资商给你。有兴趣没有？”

我有毛地兴趣。林忠心里嘀咕一句。我找你就是要钱来了。投资商……投资商还要讲回报呢。帮别人赚钱。我有毛病啊？

不过。想归这么想。话可不能这么说。林总眼睛一亮。看上去很有点欣喜若狂地样子。“是吗？那一定要见一见了。只要有钱。我保管让厂子起死回生。”

“也是我们科委系统地。”关正实笑嘻嘻地看着他。目光看起来虽然有些漫不经心。但是不是真地漫不经心。也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了。“据我所知。凤凰科委手里有点闲散资金。林总你可以去碰碰运气。”

“。是那儿啊。不去。”林总摇摇头。狐疑地看他一眼。“我早听陈省长说过了。不过。那儿地人太蛮横了……”

说到这里。他四下看一眼——虽然包间里只有两个人。随即压低了声音。“当时我想去借钱地。也问了陈省长了。你猜她说什么？”

“她说什么？”受到林忠地感染。关正实也压低了声音。但是他地心脏却在砰砰地乱跳。近了。我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陈省长说了。凤凰科委有个姓陈地。特别不是玩意儿。欠谁地钱也不要欠他地……呃。关主任你要介绍地。不会是他吧？”<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