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0章闻风吴言一直坚持,陈太忠的家是属于她一个人的,就算是眼下这种情况,她也不让钟韵秋过来——不过话说回来,钟秘书还得在那边关注睡在隔壁的吴父吴母,同时还要通风报信,也确实不克抽身。
好在吴言的父母也都是老派人士,虽然知道自己的女儿是副市长了,而那小钟是秘书,应该可以随便用,但是两人还都不习惯这么使唤人。
倒是吴母悄悄地嘀咕过一句,这小钟听说跟一个姓陈的男人不清不楚,阿言你得空了说说她,实在不行的话,就换个秘书,你可还是大姑娘呢。
我身边要是少了她,先别说太忠答应不答应,只说这横山区的宿舍,对陈太忠的吸引力就更低了——吴市长嘴上虽然不承认,但是她的心里非常明白,正是市长加秘书这样的组合,才会令某人栈恋和牵挂。
而她自己,在某些时候,也非常享受那种打破禁忌的震撼和快乐,这时常令她觉得,自己的骨子里,或者没有想像中的那么正气十足。
这些都是题外话了,吴市长知道太忠后半夜要回来,也没在自己房间等他,而是在零点过后,来到了他的房间。
这一夜,她睡得非常不踏实,经常下意识地抬胳膊圈一下,触碰不到那厚实的肌肉,就忍不住要清醒一下,接着又恍恍惚惚地睡去……终于圈到了,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猛然间,她觉得身上有火热的大手在游走,又圈一次,圈到那了那人,二话不说,就先在那厚实的肌肉上狠咬一口。
“呵呵,我来了,”陈太忠满不在乎地轻笑一声,这一口比昨天唐亦萱咬他的那一口轻多了——小萱萱对前一天他和蒙晓艳设计自己,并且在阴谋败露之后强迫自己的行为,相当地愤懑,又知道他身怀异术,下嘴是真的没留情。
“你个坏蛋,自己看看几点了,”吴言轻声嘟囔着,从床头柜拿过了闹钟——这原本是她的闺房里摆放的,“五点一刻了……你是去了阳光小区,还是去了育华苑?”
“我是回了自己家,正搂着唯一的女主人,”陈太忠轻笑一声,不管不顾翻身上马,分开她就待枪挑白虎星君,不成想吴市长不为他的甜言蜜语所动,手向下一捂,抬手就去推他,“你洗过没有……”
晨练完毕,就是六点十分了,白市长已经完全清醒了,又舍不得离开,就要他讲述近期的遭遇,而陈某人知道她爱听什么,就挑着几件事儿说了。
当吴言听到他去了黄老家,听完他跟黄老见面的经过时,一时间禁不住情动如火,一翻身主动地跨坐在他身上,“不行,忍不住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刻,钟韵秋从墙壁那头探过头来,轻声发话了,“老板,六点四十了,伯母已经起来,在做早饭了。”
看着隔壁佳人幽怨的眼神,陈太忠的心里不由得一软,说不得冲她微微一笑,“今天我给你打电话,到时候你跟小白请假……”
“你敢再喊我小白,我绝对不准假,”吴言哼一声,就那么赤着身子下了床走过了那边,晨曦中,挺翘的臀部在扭动中,显得格外地白皙,两腿间有亮晶晶的水渍反光……赵喜才指望的蒙勤勤这一招,并没有奏效,他就算将自己揽储的人情想得再大,终归是逃不过一个事实:蒙勤勤和蒙艺是父女关系。
但是他另一个手段却是起了一点效果,就算短短的一个上午,一个消息在素波市的官场不胫而走:田立平在美国读书的儿子田强,因为生活糜烂,在美国染上了艾滋病!
这可是太恶心人的事儿了,赵市长的逻辑很简单,你田立平不是惦记着我的位子吗?我不跟你说那么多,直接在你的后院点一把火——姓田的你灭火去吧。
而他放出的这个风声,也是相当……相当无耻的,真要说起来,他有太多的脏水可以选择,比如说田强在美国豪赌的资金不明啦,或者说田公子在美国买得有豪宅大院啦,都可以让田立平陷入被动,忙于应付组织的调查。
然而细细叫真的话,这些脏水又都是没什么意义的,经不起组织上的细细调查,而所谓的舆论,在组织眼里那是不值得的一提的,甚至大家连撇清的兴趣都没有。
哪怕某人在外界被传成了恶魔一般的存在,但是只要组织上查证之后,确认此人没有问题,那就是没有问题——是的,错误的舆论是没有用的,那只是一个噱头。
若是企图用错误的舆论绑架组织,那更是痴心妄想,孰是孰非,组织上心里有数就够了,错非不得已,61人案不可能重演。
赵喜才深明这一点,所以他就不在贪腐或者作风上做文章,放出去的风声直接就是人身攻击,最要命的是——艾滋病这玩意儿,不好彻查。
按他的理解,艾滋病人经过有效的治疗,身上的艾滋病毒可以抑制到极低,连最新的仪器都检测不出,但是他们还是艾滋病人,若是想证明确实不具备传染性,怎么也得经过一二十年的观察,这期间,还得有不怕死的主儿敢跟他们接触。
因为大家都知道,眼下的艾滋病是不治之症,没有任何完全有效的治疗手段,最新的鸡尾酒疗法等手段,也不过是能有效“抑制”罢了。
所以说他这个谣言是非常地恶毒,就算组织上最终能查明,田立平是清白的是经得起考验的,但是首先他能借此拖住田某人,干扰其在素波上下其手的一系列安排;其次,就是别人再怎么相信组织,但是想到这艾滋病的可怕,任是谁也不可能完全地释怀。
当然,若是有人想到,田强这艾滋病没准传到了家里,传到了妹妹田甜的身上,那么……某个姓陈的家伙,估计也要被动了吧?
这手段可能起到的效果不是很大,但是说到因此会产生的长久影响,那就不是一朝一夕消除得了的,端的是恶毒无比。
田立平是个知天命的主儿,平时虽然对人严苛,却主要因为是出身于政法系统,不能讲什么情面,并不是说就不得人心——别的不说,孙正平都是很尊重他的。
所以,这谣言出炉不久,就传到了田书记的耳朵里,他听说之后只是冷冷一笑,知道这是某人狗急跳墙,想逼得自己顾此失彼,心说你越是这么没品,越是证明你穷途末路没别的招儿了。
然而,不久之后,这恶劣的影响还是来了,要说田书记和田甜,做人还是没太大缺陷,但是这田强……往日里还是有点花了,起码在素波时就不怎么规矩。
于是就有人拐弯抹角地打听,说田书记我这儿听到一些不负责任的传言,更有那关系近的,直接点明了,你让你儿子澄清一下事实嘛。
省委组织部干部二处的处长王启斌最有意思,居然将电话打到了陈太忠那里,那意思也很简单,太忠,我知道你跟田家关系不错,田立平现在有点被动啊,得赶紧想办法,要不然的话会有点不妙。
“咦?”陈太忠听得有点奇怪,心说人家田书记还没着急你倒是急上了,就觉得有点奇怪,“王处你有什么话就说,咱不见外的啊。”
“啧,”王启斌在电话那边啧一啧嘴巴,又叹口气,“这事儿得赶紧处理,拖得久了蒋老板都不好说什么了,像戴主席这些都还没着落呢。”
蒋世方来天南半年了,就琢磨着把戴复往省政府里提一提,干个副秘书长什么的,也是副厅升正厅了,不过是没有合适的机会,而蒋省长手上的老人也不少。
陈太忠一听就明白了,合着王处长是告诉自己,有人觉得田立平有不稳的嫌疑,而这个政法委书记一旦空出来,戴复就惦记着要占了去,显然,这个时候戴主席是不会考虑陈某人和田家的交情了——田失其鹿,天下共逐之。
正厅的副秘书长和副厅的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没什么可比性,一个是服务省政府领导的,一个是在市里拥有表决权,并且掌握省城暴力机关的,真不好说到底哪个位子更好。
当然,要说级别是副秘书长高,但是戴复也是五十二岁,按省政府这个路子发展下去,戴主席可以选择的方向是升省政府秘书长,这是副省级别的,但是秘书长肖劲松可不是那么好顶掉的,老肖很有点人脉,又是服务过前省长、现省委书记杜毅的。
当然,戴主席做一段副秘书长后,可以选择外放一个市长——市委书记的话就要视情况和机遇而定了,毕竟他没主政过一方,这就是他最终止步于一任实职正厅,要退休的时候,升个副省去人大或者政协养老。
相较后一个选择,戴复要是去素波政法委做书记,也不会比在省政府差——他依旧有外放市长的可能,甚至可以琢磨赵喜才的位子。
尤其是,由于是省会城市的政法委书记,他可以在某个角度上,跟蒋省长遥相呼应,对蒋世方的帮助比在省政府还要大。
“这是老戴跟你说的?”陈太忠听得皱一皱眉,心说这官场确实也是残忍,真正的水火无情啊。
“他没说,不过我琢磨他可能有这个意思,”王启斌艰涩地解释,“太忠,你俩都对我起过决定性的帮助,我希望……大家能相互理解一下。”
合着是王处长知道陈某人大能,又不想自己的老上司坐失良机,就主动协助沟通一下,毕竟这陈太忠发起狠来,谁都要掂量的——当然,这也是王启斌知道,指望戴复就此事去找陈太忠协商是不可能的,戴主席这点城府还是有的。
“这么着急吗?”陈太忠听得就笑,王处长只当此人气极而笑,说不得低声解释一句,“我这是提前打个预防针,事到临头再说……伤感情不是?”
原来这王启斌是真的怕了陈主任了,心说现在事情有转圜的余地,我跟你说一说这叫诚意,哪怕不成,你得领一份戴复没有落井下石的心意不是?
但若是田立平保不住自己的位子了,我事先打过招呼,看在我的面子上,你不能对戴主席有意见——甚至不排除你顺手扶戴主席一把的可能。
“老王,你这就是瞎琢磨呢,真的,”陈太忠笑得越发地大声了,“别说是你了,估计戴主席也没亲口问过蒋老板吧?”
“哎呀,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他问过没有,”王启斌听他这么说,心里就有点好奇,“难道这事儿里面,还有什么说道?”
“说道是有一点,不过你就别打听了,”陈太忠哪里会把这种事情告诉蒋系人马?“哈哈,不过不管怎么说,王处您这提前打招呼的心意,我领了。”
在他看来,王启斌这人做事还是比较地道的,像这种事有个苗头都会跟自己通气,殊不知王处长在那边放下电话之后,就是一声苦笑——我要是不提前打招呼,你没准连我都记恨上了,有些话还是说开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