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之后,他就除去身上最后两件衣服,林莹闭着眼睛,任他除去最后一丝障碍,似乎这样就可以视而不见一般。
就在他将身子伏上来之际,她微微张开眼睛,轻声地问一句,“这个秦科长,是个女的?”
“蒙老板的女儿,”陈太忠随口回答她,然后就去分她的腿,不成想小林总双腿闭得挺紧,“先亲亲我……你胆子真大,蒙艺的女儿也敢碰。”
“胡说什么呢,”陈某人的大嘴在她胸前乱拱,含含糊糊地回答,“只是普通朋友,我跟她就不可能。”
“那个张馨……总是可能的吧?”林莹对那位个头比自己高、粉色皮肤的女性耿耿于怀,因为这个房间,都是用她的身份证订的。
“那当然了,要我把她叫进来吗?”陈太忠的舌头在忙碌着,手却去抓手机,不成想被她坚决地拽住了,“不许,我在的时候,只跟你一个人在……其他时候我不管你!”
“好吧,”陈太忠探手关了手机,接着又用膝盖去分她的腿,这次却很容易地分开了,接着她“咝”地倒吸一口凉气,双腿微微一合,伸手去推他的胸脯,“轻点”
“哦”,陈太忠也舒爽地哼一声,再次迷失在那层峦叠翠的曲径通幽中……
等两人穿好衣服,再次人模狗样地走出来的时候,就是十二点半了,不过令宾馆前台的服务员侧目的是,那个娇艳女子,走路似乎有点……不利索?
林莹心思何等地细密,跟着他走出去之后,才狠狠地一掐他的胳膊,“都怪你,害得那些小屁孩儿都用那种眼光看我,”
冬天大家都穿得不少,陈太忠更是皮糙肉厚,他微微一笑,“还不是你自己逞强,一定要把我弄出来?早跟你说了,叫上张馨一起嘛。”
“……”林莹嘿然无语,抬手将一辆别克车中控锁打开,将钥匙向他手里一塞,“磨得有点疼,你开吧。”
汽车驶入一家酒店,进了包间之后,陈太忠才摸出另一个手机,开机给阴京华打电话。
“确定了,就是薛继忠,指纹和血型都吻合,”阴总知道他要问什么,于是直截了当地回答,“是分钟以前,还有别人也知道了。”
“谁知道了?”陈太忠听得有点奇怪。
“嘿嘿,”阴京华微微一笑,也不回答,就这么挂了电话,林莹见陈太忠怔怔地呆在那里发愣,等了好一阵才轻声发问,“确定了……是蓝家人干的?”
“嗯,”陈太忠点点头,这棵藤缠树缠得有点紧,不过他也不能泄露太多机密,只是皱一皱眉头,“奇怪,他们不是撤出天南了吗?”
“呵呵,这可是好事儿,”林莹听得笑了起来,海潮集团跟蓝家是彻底不对盘,前一阵差一点被人恶意收购,耳听得蓝家居然敢枪击省委常委,那自然心情大好。
陈太忠看她一眼,继续拿着手机打电话,这次他要通的是窦明辉,“窦厅,指纹对比出来了,确定这个人是薛继忠……发协查通报吧。”
“发什么协查通报?我正要跟部里汇报呢……我也是才听说这个消息,”窦明辉叹口气,合着他就是知道的“别人”,然而,他不是唯一的别人,“是蒋省长通知我的。”
陈太忠皱着眉头又打电话给夏大力,合着夏书记也知道了——是听窦厅长汇报的。
蒋世方?挂了这个电话之后,他才细细地品味一下,蒋省长这是要干什么?
“蒋世方……这是要干什么?”此时杜毅也在琢磨这个问题,这家伙是单单地为了脱身呢,还是别有企图?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又来个电话,那边有人抱怨,“老杜呀,你这个事儿处理得有问题,现在蒋世方抢在你前面了,啧……好歹你才是省委书记。”
我下面是一帮不听话的家伙,杜毅心里这个气,来电话的这位在体制边缘混,他说话也不用太客气,“你觉得,凭这点事就能让我被动?”
“这可难说,捅破天的大事啊,”那边叹口气,又指责他的不是,“老杜你该在下面多用用劲儿,不该像上午这么折腾,别人万一怀疑你掌控局面的能力,那……”
上午的时候,杜毅是有点心急了,尤其是他在不能确定杀手就是蓝家人的时候,不但请示了自家人,还四处找人打听薛继忠的底细——这不是一个省委书记该做的。
“我的秘书长被枪击了……我不折腾能行吗?”杜书记冷哼一声,挂断了电话,要不说这话真的在人说,别人可以指责他杜某人不稳重,他却是可以强调,我是心系下面的干部——怎么可能不生气?
当然,到底谁说的话最权威,那就是另一回事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杜毅这个说法也是站得住脚的——只是如此一来,他就不好拿夏大力等人做文章了,否则的话,难免还是要被人怀疑掌控能力。
然而,杜毅的心思已经不在这点小事上面了,挂了电话之后,他再次地陷入思索里:别人都已经在怀疑,姓蒋的可能借这个意外逼宫了——蒋世方你到底要干什么?
杜书记的困惑还远远不止这一些,眼下的他,叫真正的内忧外困,省里一帮人不听话,蒋世方侧伏在一边,外面才更麻烦:凶手跟蓝家有关系,这应该怎么做啊?
“查,一查到底,”终究是省委书记,杜毅还是有点决断的,沉吟半分钟之后,终于做出了破釜沉舟的决定,这些纷扰我都不管了,就事论事、排除一切地查,至于说指使者、渎职者想过我这一关——亮出你们的底牌吧。
“一查到底?好事,我支持,”蒋世方在不久之后,就得到了这个消息,他着急打探消息,固然是想让自己彻底脱身,同时也不无挤兑杜毅的意思。
当然,他也没指望着,杜毅会因此而被调整,能收到眼下这个结果,已经算是满意了——杜毅你终于顶上去跟蓝家掐了,让你再耍滑头!
大约是下午三点的时候,一群警察包围了那家保安公司,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破门而入,遗憾的是,公司里空无一人,人全跑了。
是跑了,而不是没上班,公司里电脑都在,但是四处飘落的纸张、门大开的文件柜以及凌乱倒地的椅子,能证明这些人跑得有多么慌张。
带队的警察见怪不怪,先安排技术人员提取各种证物,又安排人值守,然后才轻叹一声,“来得晚了一点。”
其实,这已经不算晚了,当地警方很有些人知道这家公司不简单,也就是部里发话了,说是天南警方能确定,这里是凶手的窝点。
尤其是传真过来的文件上,不但说天南警方正在赶来,末尾更是省委书记、省政法委书记和省警察厅长共同签字署名。
而且天南省委书记杜毅还给中组部的常务副打了电话,希望组织上能高度重视省部级干部被刺杀的恶性案件,通过组织渠道,向当地警方强调一下案件的严重性。
中组部的常务副那可是了不得的,杜书记跟人家也不是很熟,按一般的官场规矩来说,他打这个电话真的太冒昧了,就算有不得不说的事儿,最好也是先托人吹个风儿的好。
然而正是因为如此,才反应出了杜毅“公事公办”的意思,毕竟他是有权力反应这种恶性案件的,而且也有意无意地撇清跟蓝家的瓜葛——反正他没把电话打到中组部老大那儿,这也算留了一份情面。
常务副其实也听说这事儿了,撇开何宗良是省委常委不说——何秘书长的档案和关系,可就在中组部呢,这么大的事儿,谁能不知道?
这种双重压力之下,京城警方出动得还是不够迅速,关键就是大家不摸里面这个味道——查这个公司可以,我总得跟我背后的人请示一下吧?
这请示就耽误了不少时间,等大家打听一阵之后,确定天南那边是铁下心思要按程序办事了,而且带了证据的天南警方正在赶来,这才派出队伍抓人的。
不过事实上,这家公司的人早就跑了,勘测现场的警察根据一杯新冲好还没喝的茶水判断,“已经是室温了,跑了最少一个半小时,一个半小时之前是一点半,这里一点半不上班,也就是说……应该是上午上班后不久就跑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