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才说完,他就后悔到恨不得给自己一记耳光,这尼玛是活生生的影射啊,我今天这是怎么了,说话做事的水平,差到一塌糊涂啊。
不过那三位没跟他叫真的意思,陈区长只是淡淡地看他一眼,蒋主任站起身发话,“我回去了,陈区长……中午我请客啊。”
“哪儿能让您请呢?”牛局长赶忙笑眯眯地接话,蒋君蓉却是看都不看他一眼,转身离开了,他站在那里呆了好一阵,才回头看陈太忠,“太忠,这是……该谁请客啊?”
“你管是谁请客呢,”陈太忠端起面前的一瓶矿泉水,打开盖子咕咚咕咚喝了起来,喝了半瓶之后,他才又说一句,“反正她又没不让你去。”
中午还果真是蒋主任请客,不过她在酒桌上,就不关心陈太忠和姜丽质事儿了,更多时候,她是在跟陈区长打听北崇的细节,尤其是刚到当地时,他做了哪些工作。
有句话说,男人专注工作时,是最有男人味道的,但是陈太忠发现,这句话同样适用于女性,蒋主任一旦说起工作,也是很有知性美的,于是他禁不住打趣她,“问这么多干什么,莫不成你还当县长去?”
“我为什么不能当县长呢?”蒋主任跟陈主任面临同样的问题,升无可升了,像她现在任高新区常务副,本身就相当于高新区一把手,高新区的成绩又不错,只要年龄到了,她可以直接上副厅的。
“县区可是苦得很,”陈区长感触颇深地叹口气,又看她一眼,“你一个女人家,在市里安安生生地熬资历就行了,何必下县区?”
“我终究是要面对基层的各种情况的,多听一听学一学,也不是坏事,”蒋主任一边说,一边有意无意地看一眼牛冬生,“像殷放下凤凰,就闹出不少笑话……我不会给别人笑话我的机会。”
牛局长听到这话,只能低头看面前的汤勺,殷市长是蒋省长的人,蒋主任可以肆无忌惮地评论他,但是牛某人连听都不敢仔细听。
这顿饭也没吃了多长时间,在牛冬生出去结账的时候,蒋主任才微扬着下巴发话,“一两年内,我要尝试做一做县委书记,陈太忠,咱俩比一比谁最先到副厅?”
“我不跟你比,”陈太忠摇摇头,他不是没有好胜之心,但是考虑到如果仓促离开北崇,很可能前功尽弃,他心里就无法容忍,“我在北崇,最少也要干满五年。”
“你傻了吧?”蒋君蓉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都干了小两年的正处了,北崇再干上两三年,数据好看的话,可以直接进京干副厅了,为啥要干满五年?”
“有些事情,是必须要面对的,”陈太忠淡淡地回答,很装逼的样子,不过这个逼他没法不装,因为他不能说出真实的原因。
一旦说出原因,相信大多数干部都会认为他是傻逼——为了辖区建立长久有效的管理机制,为了辖区老百姓能持久享受发展带来的好处,他宁肯放弃升职的机会……尼玛,你不是傻逼,谁是傻逼?
陈某人可以做出牺牲,但是牺牲的同时,还要被人骂做是傻逼,那么倒还不如装逼了。
“真要扛不住,就回来当我的秘书吧?”蒋君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一点都不在乎旁边的姜丽质。
“看把你美得,”陈太忠白她一眼,想一想她今天对牛冬生的态度有点不正常,就试探着问一句,“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有支持牛冬生当副市长的意思?”
“你觉得?切,陈区长你……”蒋君蓉还待继续说什么,牛局长结了帐推门进来,她登时中止了话题。
饭后大家各自散去,陈太忠回到湖滨小区的时候,参加团拜的张馨回来了,田甜也放弃了继续看春晚,回来跟大家学说发生在春晚现场的那一幕。
她乐不可支地表示,“据燕辉统计,最少有六个人在打听,跟蒋君蓉坐在一起的男人是谁,还有最少二十六个人在问,跟陈太忠一起来的女孩儿是谁。”
“不提那些人了,咱们时间宝贵,”陈太忠打断了她的话,“明天我就要去北崇了,有谁愿意跟我一起去的?”
他初二去北崇,纯粹是坐镇的性质,北崇区政府初七才正式上班,也就是说从初二到初六,他有大把的闲暇时间,陪自己的女人们嬉戏玩乐。
“我跟你去,”一个娇美的声音在楼下响起。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