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经是名气不能当饭吃,而且她的名气也不够大,想要活得好,还得靠经营人脉,所以她对这个小姑娘也不会掉以轻心——能坐到这一桌的,就不是简单的主儿,于是她笑着发问,“你也喜欢民族舞?”
“是啊,”叶晓慧笑着点点头,“当初您来我们恒北大学艺术系讲过课呢。”
“哦,”时彩点点头,她这几年走南闯北,什么钱都赚,恒北也来过两次,对于在恒北大学讲课,她也依稀有点记忆,“你们学校那个彩排室,好像有点小。”
“学校在翻建呢,”叶晓慧终是年少,见了昔日的偶像,也就顾不得在座的是很多领导了,“当时就特别想……什么时候能像时老师这样。”
“只要你肯努力,超过我不是问题,”时老师笑眯眯地回答,和蔼的样子。
“这次她是领舞,”陈太忠淡淡地发话,时彩说得很客气,但是他能感受得到,那客气只不过是该有的敷衍,是应付差事赚了钱走人的心态,所以他就禁不住出声,“时姐要多指点她一些,不要让她演砸了。”
酒桌上的气氛,登时为之一滞,宗报国禁不住看一眼洪部长——尼玛,这女孩儿是什么人啊,能让陈太忠力捧?京城来的班子,她要领舞……这俩关系不简单。
时彩听得也是微微一愕,这次带队伍来,她是想让自己得意的大弟子上台领舞的——实在不行,她也能领舞,却没想到,北崇要出自己的领舞。
说不得,她就要侧头看一眼马小雅——马总,你这路上没说啊。
“时姐你放你的心,”马小雅自然知道,时彩是担心这个费用问题,所以轻描淡写地回一句——我还不至于小气到昧你那点钱,她更感兴趣的,是叶晓慧本人。
这是又要添新姐妹了?马总饶有兴致地打量小姑娘两眼,“基本功怎么样,有信心吗?”
“嗯……有,”叶晓慧犹豫一下,重重地点点头,心脏却是在不争气地乱跳,她从未感觉到,自己离成功是如此地接近——首都来的团队,大名鼎鼎的时彩,只能看马总的眼色。
这就是上层的圈子了吧?想到陈区长不容商量地对时彩表态,她终于明白了过来,区长为什么不在意那些珍贵的合影——他已经到达了某个她所想像不到的层次。
“那这两天,你要辛苦了,”时彩淡淡地发话,这次来恒北,她是赚钱来了,但是同时,这也是个名利双收的机会——恒北的八一晚会,说大真不大,说小也不小,有这么个样本,对她将来承接部队上的活儿,是很有帮助的。
所以对于这女孩儿不打招呼就抢了领舞,她心里是真的不高兴,但是偏偏地,她又发作不得——私下里,苏文馨很看不起马小雅,认为一个拎包的,现在也贫儿乍富,真是十足的暴发户,但是同时大家也知道,马小雅身后站着黄家。
总之,能保证赚钱就行,她心里有再多的不甘心,也得忍着。
“这个舞蹈节目,是北崇送上去的,感激子弟兵在小贾村泥石流救灾中的贡献,”关键时刻,还是要讲个自救,叶晓慧能比她姐姐考得分高,那真不是只靠长相,她也感觉出时老师似乎有点情绪,所以她当即就自辩,“领舞的……只能是我们当地人。”
你还真话多!陈太忠淡淡地看她一眼,就算一句都不解释,不信她们敢造反。
“这个我当然能理解,”时老师微笑着点头,她只是一时气不过,才会有那样的反应,考虑清楚原委,再加上如此解释,她不会再在意这点小事,“主要是时间太紧,要连夜彩排……你也知道,领舞的活儿,真的是很累的。”
“先休息一晚上吧?”陈太忠犹豫一下发话,马小雅和刘望男都来了,哥们儿也得放松一下,“你们飞了一天,一定很累了。”
“无所谓,连轴转好了,”时彩微微一笑,又看马小雅一眼,“马总知道,这碗饭就是表面光鲜,吃苦的时候,别人看不到……你们当干部的,可不也这样吗?”
“哈,时姐真幽默,”陈太忠干笑一声,心里却是生出了一丝认同:没错,若想人前显贵,就要人后受罪,成功从来都不是天上掉下来的。
说笑间,一顿饭就吃完了,小姑娘们确实精力充沛,当下就要去演练场地,廖大宝见状站起身,“我去开区里的大巴。”
“不,我们就坐这个凯斯鲍尔了,”几个小姑娘登时出声,叽叽喳喳地表示反对,“坐过这个车……别的车还叫车吗?”
“我晚上都宁可睡在车里,”有女孩儿说得更夸张……
(未完待续)